我觉得自己可能如愿以偿了吧,这辈子应该不会有遗憾了。说走就走的旅行是需要勇气的,这一次我为自己点赞。
去年的《现当代文学》里了解到海子的《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而里面“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估计被很多人熟知。
自己对诗与远方的追求也许在海子的诗中被触发。于是当时就有了一个决心:在大学期间我要去德令哈。
时隔一年,这种渴望更加强烈。给自己的剑馆老板请了长假,朋友们都有自己的事,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吧。一顶帐篷,一个书包,一个人,起点郑州,终点德令哈。
30号晚上十点就来火车站西广场,自己找了一块安静的地方搭了我的帐篷,然后便是等待凌晨5点多的火车。所幸的是城管们都下班了,我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最终按时上了车。
20个小时的硬座,一路的天空由灰变蓝,温度由高变低。从低矮平原到高原山地,一路过河南,经陕西,越甘肃,全程1800公里有余,最终次日凌晨一点半到了德令哈。
初识德令哈
在德令哈下车的人不多,两只手可以数清。三五辆出租车招徕四方来客,不多会儿,广场就只剩下我一个。
月亮很明,风很大,穿的外套使我感觉到有点冷。于是,我又重新进了站,打算在室内搭帐篷。好在工作人员很热情,给了我一块地方,这样我就一觉睡到早上七点。
出站之后,早已经被德令哈的天空所征服,那种透明的美是在平原地带看不到的。这里只有两路公交,我没有直接去坐,而是朝着市区步行。我想0距离感受一下诗人笔下这座荒凉的城市。
公路修的很平整,车很少,绿化带上面连灰尘也看不到。一路上没见到行人,偶尔碰到一位大哥骑着三轮摩托。
他好像用藏语问我,我没听懂便回答“你说什么”,他改口,带一点特色的腔说“火车站怎么走?”我给他指了指,大哥不忘说了句谢谢。望着他去车站的背影,对这座城市的好感倍增。
穿的帆布鞋咯的我脚疼,加之离市中心较远,于是我坐上了公交车。票价1元,除了司机,只有我一个乘客。行至体育场附近时,我下了车,这时候才有三三两两学生模样的人上了车。
找到了篮球场,两个汉族模样的中年大叔在打球。于是我走近他们请求加入,大叔不约而同地回答:“当然行,随便打。”边打球边和他们聊天。
他们是甘肃天水人,算是离我的家乡陕西宝鸡很近了,在这里常年打工,基本上家算是安置在这里了。
而关于德令哈的状况在他们的交谈中得到印证。这里有七八万人,治安很好,基本不会出现偷盗、抢劫等行为。天黑之后,基本没人。即使是白天,城郊更是如同夜晚。
打完之后,其中一个大叔想邀请我去他们家,然而我婉拒了。理由是自己要去海子纪念馆,行程比较紧张。
向西经过巴音巷来到了大叔说的美食街,然后吃了一碗羊肉泡馍,亲测是真羊肉,大家尽可对当地的肉食放心。
食毕,我自己便去了他们的博物馆和海子诗歌陈列馆,两者离得很近。
诗歌陈列馆很小,里面是海子相关的书籍、人物介绍、《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的朗诵。我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在纪念册上写下了“果敢之后,只剩下巴音河静静流淌”。
出了馆之后,我沿着巴音河北上,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就是想接近北边的山。
巴音河,蒙古语意为“幸福的河”,是德令哈市的母亲河。河水的颜色呈现出一种藏青色,手摸上去很冰凉。大概中午的时分,我便到了水库,但还是没有到山脚下。
明明看着不远的山,其实它离你很远。无奈又饥又渴,我只得返回市区。
回来时继续沿着巴音河走,天空也下起了雨。当我到市区时,许久不见的彩虹映入我眼帘。“西边下雨,东边彩虹”,这种场景我足足在德令哈见了好几次。
跟着导航寻见了“西行不二”青旅,老板热情地接待了我。三天房费共180,我结账时老板说:“我刚才看你从这儿走过去,可能是要住店的,但是没敢上去问你”。
好吧,那个店跟着导航确实不好找,但老板会接送你,只是我没来得及享受到这种待遇。
住店之后,我问的老板娘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要叫西行不二?”“是你西行的不二选择。”简单明了,后来证明确实如此。
这里的天空黑的晚,大概九点多。我六点睡醒之后便去市广场走走转转,这里人算是最多的,但也比不上大城市。
正巧他们在表演节目,这也是我第一次现场观赏少数民族节目。而像这样的文艺节目汇演在七八月份基本每天都有,生活在这里确实是一种享受。
回到房间后,一位武汉大叔便和我聊了起来。他陪自己上高中的孩子一起来青海支教,而这几天的高反让他没聊多久就入睡了。对面的酒吧里不时传来歌声,于是我在德令哈的第一天便在歌声中度过。
城市的德令哈
这一天主要是看了看节目,转了转市区,欣赏当地的少数民族风格特色。
早上九点多起床出门,巷子里的人很少,只有蓝天白云。从甘肃大叔那里了解到今天上午有文艺演出,我吃过饭后便来到场馆门外。
看到很多人拿着票,我感觉可能要凉了,但还是鼓足勇气问了问安检小哥哥:“没票的可以进去吗?”“可以,但是你得稍微等一下。”
这个演出是由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主办的,有国家一级歌唱家参演。不得不说,他们演的很好。在这里我也平生拿到了第一条白色的哈达。
有来自新疆、云南、东北等地不同风格的少数民族歌舞,我确实被震撼到了。旁边的工作人员看我拍手喝彩,主动给了我一个拍手器。天气虽然不热,但晒得我背疼,即使如此,我还是坚持到了结束。
出门之后又有人在打球,我于是又加入了他们。对方是藏族同胞,但能听懂汉语。我们打的是比赛,但是自己明显有点不在状态。
海拔2900的球场也是第一次感受,自己每每奔跑时还是感觉到气息不畅。结束之后,藏族小哥哥把他们的水给了我一瓶。
中午,北上去了西海公园,里面的人工湖正在修整,但是草地真好,不时看到有人在上面睡觉。
下午的话就是逛了逛市中心。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什么万达商场,但却有自己不久就要投入使用的轻轨。
傍晚和武汉大叔一起去爬了爬东边的山丘,一不小心发现了他们的墓地群。但是没有近距离观察,还是有点小遗憾。被蚊子蛰的我们草草收场回了青旅。
和往常一样,每次回到旅馆时,只要看到住店的客人进门,老板都会问候,诸如“回来了,今天去哪儿呢?”。分分钟钟让你感觉到“家”的感觉,这也许是我选择青旅的又一原因吧。
我坐在一楼的大厅找了一本书,书名已经忘了,只不过每个夜晚都会去读它。在我离开的那晚,那本书也已经读完。老板娘问我:“明天去哪儿玩?”
“没想好。”“明天和他们拼车去可鲁克湖、托素湖?”“好。”
对我来说,只要到德令哈就行了,去哪里都无所谓,但是还是很感谢老板娘的这个建议。
情人湖与柏树山
这一天我们游了两个湖,一座山。拼车费100元/位。
早上九点半,五个人准时出发,一路向西。黑色的枸杞树,以人工种植的居多,野生的少见,品相好的能卖到五六百元。
大家说说笑笑,我是年龄最小的,有一个来自杭州的65岁阿姨;还有来自甘孜的小伙;以及那个武汉大叔。这里重点分享一下杭州阿姨的故事。
这位阿姨育有一子一女,常年户外旅行,多是自己一个人。她去过贝加尔湖、北海道、东南亚等国外的一些地方,也去过拉萨、穿越过神农架,到过新疆。
总之,她去过的地方很多很多。她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大概是这样的,“我不想像那些老头老太一样待在家里帮儿子女儿带孩子,拉扯他们本身很不容易了,我只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去更多的地方。”
谈谈笑笑中,我们来到了可鲁克湖和托素湖。这两个湖一淡一咸,因为背后的爱情传说而被称为情人湖。
可鲁克湖---托素湖也叫情人湖。是美丽善良可鲁克和勇敢的托素而得名。很早以前,在北方大漠美丽的金水河畔有一个部落,部落的王爷有个漂亮的女儿叫可鲁克。一天,可鲁克随父去狩猎,突遇风暴。可鲁克和父亲走散了。被一青年托素解救。俩人从此相爱。
王爷反对这桩婚姻。要求托素去远方的柴达木背盐。托素骑着白马,历尽艰辛来到柴达木背了满满一袋盐。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沙尘暴,白马走失。
他徒步前行,走过沙滩戈壁,背的干粮用尽,终于体力不支,倒在沙滩上。可鲁克自从托素去柴达木后,天天守望在金水河畔。一天,她看见白马独自回来。预感托素遭遇不幸,就骑马去柴达木寻找托素。
当她不远万里来到一个戈壁滩,看到了远方戈壁滩的托素。这时的可鲁克也因一路奔波,过度劳累,昏倒在马下。可鲁克艰难地向托素爬去。但是,在可鲁克快要爬到的时候,还是永久地长眠在了离托素不远的戈壁滩上。
托素长眠的地方后来变成了一个咸水湖,后人叫它托素湖,可鲁克长眠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淡水湖,人们叫它可鲁克湖。就这样,托素和柯鲁可的遗体就化作一咸一淡两个湖泊,日夜相守在怀头他拉草原。
可鲁克湖-托素湖也叫褡裢湖和情人湖。两湖永久地连接在一起,咸水湖还是咸水湖,淡水湖还是淡水湖,非常神奇!
(摘自网络)
外星人遗址就在托素湖旁边,听人说洞里面有一个管子,人类无法知道它的元素构成,因此认为可能是外星人制作的。而在附近的山头上则有藏民建的祭祀天台,上面有藏语,我看不懂。
湖边蚊子比较多,专门叮咬穿偏深色衣服的人,我成了牺牲品。我用手指沾了沾托素湖的水,亲测是咸的。
踩在水里的沙子上特别轻松,周围是水,远处是不高的山属雅丹风貌,在远处便是无尽的戈壁。
可鲁克湖能看到蓝天白云的倒影,红色的草地,随手一拍都是风景。
幽深的芦苇荡经常看到鸟儿飞进飞出,前几年一位鸟类专家拍到了四只火烈鸟。湖边的绿洲上,几匹骏马悠闲地甩着自己的尾巴拍打蚊蝇;
回到市区我们吃了饭,然后北进柏树山,途中老板买了一个西瓜。进了山之后,明显变凉,蒙古包也多了起来;山谷两边的柏树挺拔,当地人也不知道柏树是怎么长出来的,好像生来就有。
我们到了一块软绵绵的草地上,上面有不知名的花儿,海拔3700左右。五个人躺在草坪上吃着西瓜,欣赏着这些古老的柏树,巴音河的支流在山谷中听着我们的歌声。
2010年的电影《情人湖》的实景拍摄地就是今天我们转的地方。除了土路变成了水泥土,其他的一模一样。在德令哈看着这样一部电影确实是另一番滋味。
再见,德令哈
起床很晚,因为今晚就要走了。我早早吃完饭就在一楼的座位上看起了书,和一位工作在格尔木的大哥哥聊起了天。
他是甘肃人,今年已经是第二次住西行不二。去年来德令哈时他还没有女朋友,当时的老板还撮合他和一位姑娘喜结良缘,只因女生后来要在南方工作,于是不了了之。
而今年却也有了自己在新疆工作的准新娘。不得不说,德令哈充满着爱情的味道。连老板娘都说“如果你下次来德令哈,一定要带着女朋友。”“我尽力。”
和他一起聊到大概四五点,大哥哥请我吃饭,难以抵挡他的热情。六点多他就要回格尔木了,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互加了微信,当我在火车上时,他还给我发微信关注我的行程。
他走后,我继续读完那本书,写着自己的文字,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来自天津的一家四口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其中大一点的孩子16岁,上初三,他给了我一块西瓜,我的拒绝又没用,他直接放我桌上了。
吃的过程中,他还不忘给我一张纸。于是我招手让他坐我对面,一起聊聊。两人互加了qq,大概聊了许多关于校园的一些琐事。
晚一点又来了一对来自上海的老夫妇,其中老爷爷拄着拐杖,他已经80岁了;而老奶奶今年已经75岁。他们从上海坐车到甘肃、新疆,辗转来到青海德令哈。
开始时老板不愿接收,但听老奶奶解释说,一个好心的女孩子特意给他们带路,说青旅实惠,环境好。然后终于答应了,老板夫妇带着两人的行李上了二楼。
我知道时候不早了,自己的时间也没多少了。预约的10点半的出租车也慢慢接近,十点时,我便准备离开。老板挡住了我,说你再等等吧,他会给你打电话的。于是又和他们聊了聊,毕竟我是很舍不得德令哈的。
10点28,司机准时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然后我便急匆匆地给他们说了拜拜,心里想着:礼尚往来,要守信。
在火车站又睡了一晚,凌晨五点的车,目的郑州。
即使嘴唇上火,火车晚点,我依然觉得不虚此行,其中缘由无法用言语表达。
德令哈,我将来还会去的,那可能就不再是一个人吧,毕竟幸福的河和情人湖都在那里。
如果可能,那就在一个小的城市住几天,和当地人聊聊天,去他们的博物馆,和来自四方的游客谈谈你的生活,你的旅行。这个社会依然会有更多的友善,期待你去发现和感受。
文/图/视频/编辑 李荜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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