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郑子良
走过无数的路,看过无数的风景,却还是没料到我会与这样一个组合不期而遇——西游联盟。
喜欢在路上的感觉,更喜欢和朋友们相伴而行的感觉,我们处于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有什么理由不去看看这世界?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翻看相片,一切仿佛昨日,或尴尬,或窘迫,或喜悦,或疲倦,都值得一生去回味。
吃得如何?只要好吃特色实惠就行,而川菜馆的火辣辣总在最需要的时候温暖我们的心;住得如何?只要能睡个安稳觉就好,而两床对拼,大被同眠的温馨,总在无数个静谧夜晚闪亮;经费不足怎么办?我们有能说会道会撒娇的外联部长小庞,攥紧口袋的财政大臣小郑;迷路了怎么办?我们有武力值颇高的御用司机申麻,高智能人工导航小武;饿了怎么办?我们有任劳任怨统筹兼顾的后勤部长阿娴;计划赶不上变化怎么办?我们有一颗说走就走的心。
青海湖畔们三步一叩五体投地的信仰。据说虔诚的信徒一生中必须叩完10万个长头,累了,休息“噢,出发咯。”坐了十小时的火车硬座,全身酸痛。一坐上宽敞的车里,我便兴奋不已。
“好了,别叫了,昨晚没睡好,赶紧睡一会,等会到了那,你又该困了,还玩什么?”阿娴扑灭了我刚点燃的热情火焰。
“来来来,一起睡。”阿娴说着就朝我伸出魔爪。
“救命啊,你想干嘛。”我双手互在胸前。
“嘿嘿嘿,美人不要反抗。”阿娴做色狼状,笑眯眯地朝我扑来。
“不,朕做不到!”我依旧奋力挣扎,坚贞不屈。
“够了!你们真是够了!当我不存在啊!”坐在驾驶位的申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闭上你的嘴!”副驾驶上的小武说着就以薯片封住了申麻的嘴。
“呜……呜呜……”申麻抽搐着脸,被小武瞪了一眼后,只好吧唧吧唧嘴巴,咽了下去。
“啊,哈哈哈哈……”我和阿娴在后面笑得花枝乱颤。
“嗯……嗯……”倒在后座的小庞呻吟一声,换了个姿势,又酣睡起来。
青海湖一日游就这样热闹开场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北风吹过,依稀绽放的油菜花翩然起舞,纯净的大片绿意中有白色的羊群点缀其间。站在草滩上,天和云离我如此之近,空气如此纯净,脑中一片清澄,心中一片宁静。大概是青海海拔高的缘故,这里的山顶大都覆盖着皑皑白
雪,黛色的山、洁白的云、烟黄的草、清绿的水、黑白的牦牛和羊变幻组合成沿途的风景,这种惊俗的美不断刺激我们的感官,大呼小叫声不绝于耳。
来到青海湖畔的时候还是早上七点多,看惯了小桥流水的我,此刻站在青海湖畔(海拔
3300多米):一望无垠,碧波浩淼。眺望着水天一色的远方,一轮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申麻和小武早已跑开,想必又去探险挖掘了,阿娴和小庞正在努力以各种不同的姿势将自己定格在这美景中。“快过来!”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申麻挥舞着一个赭色罐子,想必又有“惊人发现”。最后青海湖畔全都是我们恣意奔跑的身影,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们的呼喊:“青海湖我来了,我来了……”
离开了沙滩,又在鸟岛稍作停留。从小对雪有着莫名情结的我,已然站在原子城附近广阔的草场上,雪山就在身后,那么近,有那么远。天地间仿佛就我一人,痴痴地凝望着雪顶,金光乍现,梵音萦绕。穿越千年,大殿之上,白衣胜雪,一笑拈花。
来到古朴的塔尔寺,穿过石门,只见左右一来一回两排转经筒前,朝拜的人排着队,依次转过转经筒,或如藏民般手中拿着小转经筒,嘴中念着经文,神态安详,或举目四顾,不住地停留拍照。而我们也加入到右边的队伍,转动一个个接壤的转经筒,右手抚过转经筒上烙着的古老经文,来到了转经路。
一路上不少叩着长头的信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包括我们在内的正在为他们拍照摄影的游客们,都惊叹于他吃饭喝水,然后继续再叩下去,他们用佛珠计数,一点都不含糊。年轻的体力好的需要1到3个月,年老的体弱的长达一年。他们追寻的是什么?是怎样的信念支持着他们?虽然这些我都不知道,但那样的虔诚足以让人动容。
肃穆的金殿,神圣的白塔,风中飘扬的经幡,静驻而立的转经筒,叩长头的一家子,路边休憩的转经人。积雪未化的松涛里,那星星点点的野花,不知是否唤作格桑。
脑海中蓦然浮现仓央嘉措的诗:
那一天,闭幕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度;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回过神来,才发觉只剩自己站在原地发呆。耳边传来申麻的叫喊声,只见他上蹿下跳,试图翻过那面石墙;小庞正在为自拍寻找最合适的角度和背景;不远处的阿娴还流连于松涛里的星星点点;只见失联的小武跨出庙门,想必刚刚他又去跟团“蹭听”了。
“诶,你们快来啊!”申麻的号召再度响起,想是他又发现什么“秘境”了。
“走啊,愣着干嘛!”小武敲了下我的脑袋,便跑了,还不忘回身,给我一个挑衅的手势。
揉揉脑袋,拉着沉溺在自拍中的小庞,唤醒陶醉在松涛积雪中阿娴,追打着小武,朝着申麻而去。
沙漠日出赶着火车,我们在凌晨五点来到了腾格里沙漠东南缘。公路两边是连绵的沙丘,漫漫黄沙掩盖下的草垛依稀可见,为了不使脚陷下去,我们踩着草垛,趟着沙,顶着风,朝着沙丘挪动。起伏的沙丘,在拂晓前的天光中,显得宁静而深沉,灰黄色浮动的沙丘映衬在灰蓝色的天幕上,有一种孤寂的美。
当我们爬上沙丘,身后是即将被黄沙掩埋的脚印。我们相互依偎,坐在沙丘上,等着破
晓。不一会天色渐明,天地间像裂开一道大缝,地平线开始泛出一道淡黄色,继而转为橘黄色,散射出些许光芒。渐渐远处沙漠起伏的边缘轮廓,已被朝霞镶了一层金黄,在沙漠表层缓慢流动。
看着太阳慢慢地探出头来,一点点的上升变大。从无到有,从暗到明,从柔和到晃眼,直到升腾到东方的天空。镜头也难以诠释那刻内心的澎湃。
看完日出,我们低速行走在沙漠里。前方的伙伴与满地黄沙斗智斗勇的醉人姿态,让人忍俊不禁。干冷的西北风,卷起黄沙漫漫,伙伴熟悉的身影,越发朦胧而陌生起来。
耳畔仿佛响起一首歌: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的无法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知道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匆匆四年,这般相伴而行的日子,渐行渐远。
匆匆四年,我们学会同甘共苦。
曾有过找不到住的地方,坐在车站里绞尽脑汁;有过经费不足时,和藏族大妈不断地说和交流;有过啃着干粮就着矿泉水,只为在川菜馆的那一顿慰劳;有过起早贪黑,只为早点到达景点买上票……
匆匆四年,我们留下许多美好。
有过坐在沙丘上,迎风依偎,坐看大漠日出雄浑壮阔的烂漫;有过华山险峰难攀爬,众人一心登顶峰的坚持。
攀登过巍峨的长城,朝拜过古朴的塔尔寺;流连于水乡与沙漠交融的沙湖,抚摸过岁月洗礼下的麦积山石窟;
一泻千里的壶口瀑布,雄浑奔腾的黄河,让人心潮澎湃;宁静圣洁的雪山,广袤无垠草原,让人沉心静气;
古老雄伟的故宫,悠远神秘的莫高窟,让人倾心;碧波浩淼的青海湖,五彩斑斓的九寨沟,让人迷醉。
一路上可以缺少美景,但不能没有精彩;一路上可以荒无人烟,但不能没有你——我最亲密的伙伴。
唯有相伴,方有远方。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谨以此文献给我最亲密的伙伴,祭奠我们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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