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李雨生,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天津静海区作家协会理事,天津铁路夕阳文学社社长。从1984年开始,先后在国家及省市级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200余万字。共获国家级、省市级各类文学大赛奖项38项。著有长篇小说《初恋草原》、散文集《岁月难忘》《生命像一只五彩气球》《怀旧也是一种享受》《岁月留痕》。
德令哈的魔鬼城
在祖国的大西北,有一个非常美丽而又神秘的地方。那里有连绵起伏,终年冰雪不化的祁连山;有令人神往的高原明珠青海湖;有黄河、长江、澜沧江“三江源”的汇水区;还有天下闻名的“天空之镜”茶卡盐湖。在众多的美景之中,让我最感到无法忘怀,又感到非常惊悚的当然还要数德令哈的魔鬼城。
那是去年暑假的时候,我们全家来了一个青海、甘肃大环自驾游。当我们顶着烈日,从茶卡盐湖出发,一路向西狂奔了2个多小时,行程190多公里后,终于来到了号称青海“死亡之地”的德令哈雅丹地貌“魔鬼之城”。
“德令哈”属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管辖,“德令哈”在蒙语中是“金色的世界”的意思。雅丹地貌在地理学上泛指干燥地区的一种风蚀性地貌。是河湖相土状沉积物所形成的地面,经风化、风蚀、间歇性流水冲刷的作用后,逐渐形成的与风向平行、相间排列的风蚀土墩和风蚀凹地的地貌组合。在我国,青海、甘肃、新疆都有这种地貌区域,是一种非常独特的地理地质现象。
七月份,正值旅游旺季。“魔鬼之城”周围已经停了不少的车辆。看看车牌就知道,这些车有的来自北京,有的来自山东,有的来自河北,更有一辆“粤”字打头的车,说明是来自遥远的广东。烈日下,不少的游客正行走在无数个沙丘之间。我们一家将车停好,立即穿好防晒服,带上“牛仔帽”和防护镜,老伴和儿媳都用特殊的帽子将脸颊包起。尽管如此,依然能感受阳光直射的炙烤。厚厚的旅游鞋底都挡不住黄沙的滚烫,脚底板随时都能接收到从地下传递出来的热量。儿子用专用温度计测了一下,气温高达39度,地表温度达到62度。虽然高温,但并不潮湿,风是干燥的,沙是干燥的,连空气都是干燥的。
当我来到“魔鬼之城”时,一下子就被荒漠上拔地而起的大小不等,形态各异的大量沙丘所震撼。在漫无边际的戈壁滩上,这些沙丘就像中世纪欧洲的一座座城堡,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林林总总。它们有的似亭台楼阁,檐顶宛然;有的像宏伟宫殿,傲然挺立;有的像碉堡城郭,坚固敦厚;有的似烽火箭楼,好像随时都可以冒出滚滚狼烟。这些大自然的杰作,形象生动,奇妙无穷,堪称鬼斧神工,令世人瞠目。
亿万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海洋。当地壳发生变化,海水退去后,这里就只剩下了一片黄沙。但是,戈壁滩上的狂风一刮就是亿万年。狂风像手术刀一样,随心裁剪着这些黄沙,把它们切割成无数块独立的沙丘。然后狂风又沿着沙丘之间的沟壑任意游走,用它的精准锋利的刀刃,又将这些独立的沙丘雕刻成奇形怪状的样子。有的狰狞,有的险峻,有的凶恶,有的怪异。在这块土地上,很少有过人类活动的印记。大漠戈壁的狂风和连绵起伏的沙丘,是这里唯一的主人。尤其是到了夜幕降临以后,那尖锐的狂风便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有成千上万只的魔鬼在咆哮、在哀嚎,让人不禁毛骨悚然,这就是“魔鬼之城”的来历。
据说,两千多年前,这里曾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现代的人们几乎无法想象在这块不毛之地上,古人们是如何克服重重困难,用双腿走出一条通往西亚的“丝绸之路”的。看到这儿,我一下想起了在无垠的沙海之中艰苦跋涉的驼队和那一串串“叮咚”作响的驼铃声;想起了甘肃的麦积山和新疆的楼兰;想起了那些曾经辉煌过,却又被历史无情地掩埋的文明。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漠深处,岁月留下的是千万年永恒的孤寂和历史沉重的化石,而人类,只不过是时空匆匆的过客而已。当然,魔鬼城并非魔鬼之居所,亦没魔鬼的存在。在今天高速发达的时代里,游客们的笑声早已打破了“魔鬼之城”的沉寂,随之而来的是,“魔鬼之城”也被纳入旅游的攻略,成为人们探索历史的绝佳去处。
孩子们毕竟年轻,他们从一座沙丘上下来,又登上另一座更高的沙丘。在沙丘的顶端,他们大声地呼喊着,跳跃着,好像这里不是“魔鬼之城”,而是“吉尼斯游乐场”。我和老伴找了一个相对阴凉的地方,就这样傻傻地看着,直到他们尽兴。
离开“魔鬼之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广袤深邃的戈壁滩,原始而又古朴,真实而又凝重;诡异神秘的“魔鬼之城”荒凉而又孤傲,寂寞而又独立。置身其中,仿佛感受到岁月的停滞,但汽车马达的轰鸣,又把我带回了现代的生活之中。我就在这种时光的交错中,感受到了远古的钟好像又在敲响,感受到了生命似乎又以另一种形式在今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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