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汽车自驾游》杂志2020年7月刊。

撰文、摄影_sjin

鸣谢_玉树州文体旅游广电局、玉树雪豹旅行社、中国青海玉树帐篷部落露营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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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上销售平台的简介中，是这样描述《旅行者》这本书的——7条自驾线路开启中华大地寻梦之旅，玉树自驾必备路书，车轮和脚步丈量中华大地的自然之美、人文之美、历史之美。我们在玉树短短5天的自驾游中，虽然历经上千公里跋涉，但也只能对书中所描写的玉树之美略见一斑。

 

如今去往玉树的路四通八达，无论是G0615德马高速还是G0613西丽高速，车流量都非常小，唯独让自驾者不安的是多处路面沉降，形成无数波浪路面。我们索性放慢车速，不辜负沿途美景。当阳光和风雪交替上演，我们几乎放弃了果洛与玉树交界处巴颜喀拉山口拍照片的计划，可是最终上天还是给了我们仅仅几分钟的光线，成就了巴颜喀拉山之梦。

 

吸引各地自驾游爱好者的露营大会

到达玉树后，立刻感受到了这里的热情——由于露营大会在即，玉树游客集散中心停车场已被开辟为露营地；有几辆洒水车给营地供水，广场旁边的游客中心有免费的WiFi；多数车友都是自驾赶了数千公里路慕名来到玉树的，于是在玉树碰头的前两天，车友们一来休整、适应高原生活，二来品尝当地美食、分享旅途乐趣。

 

在自驾游日益被大家喜爱的今天，各地的营地服务设施也在不断完善。尤其是车友们的露营生活，更像是特产大交换与技能大比拼。来自山东的虾、湖南的鱼、陕西的面、广东的粥……只要在自驾游营地走一圈，就可以尝遍“百家饭”，加之到了玉树一定有抑制不了的冲动亲自烧烤牦牛肉，于是烟火气息顿时弥漫整个营地。

 

利用在玉树休整的间隙，我去逛了逛玉树的非遗特色小店。有工艺品化了的玛尼石冰箱贴、草和牦牛毛纯手工编织咗玛、藏药泥塑系列等，还见到了青海省级非遗传承人巴丁大师正在现场绘制。出自他手的装饰羊头，让骨制品与树脂完美结合。除此外，手工毡毛鞋、秘制藏香、曲克安哒糖等等，无不渗透着玉树能工巧匠的精湛技艺，同时感叹他们取材于生活的执着，以及创新与升华的信念。

 

在玉树，还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脊髓损伤者希望之家（玉树康巴风情街彩虹桥旁），其创始人克雷·朋措旺加在2011年因车祸导致脊髓损伤。“脊髓损伤者”亦称截瘫及高位截瘫，是公认的肢体残障中最痛苦、最具康复价值、最具社会价值创造潜能的重度残障群体。经历车祸，让朋措旺加深感脊髓损伤对身体与精神的双重考验。为帮助更多“同伴”从伤痛的阴影里走出来，朋措旺加在家人朋友的支持下，开始寻访玉树地震中的脊髓损伤者，并在家乡玉树组建了公益团队，并带领他们正确的认识脊髓损伤问题，勇敢面对生活。2018年，朋措旺加成立了玉树脊髓损伤者“希望之家”。在随车队离开玉树的当天清晨，也给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当了回特殊的副驾的机会——阳光、坚强、多才多艺的旺加，用他C5驾照才能开的车，带我“自驾游”了几分钟。他的故事将来我会慢慢讲给大家听，但是我更希望的是能带他们实现更多的愿望。

扎营草原感受青海初夏的帐篷部落

每年五六月是玉树的虫草季，所以这一段时间本地人都忙于虫草收购、加工、销售、制作的各个环节。我在虫草街找到了玉树州冬虫夏草协会，几乎可以拍到有关虫草的全过程。朱会长给介绍了虫草品级鉴定的方法，以及鲜草与干草的价格差别。在玉树州博物馆，我也终于从一部动画片里了解了冬虫夏草的生长过程。

 

 

这座博物馆虽然不是很大，但展览的内容相当丰富，从自然风光到野生动植物，从人文历史到艺术创新，值得我们在开始玉树之行前来做预习课，尤其是在地面沙盘上可以直观感受到三江源的位置关系。我们此前仅仅知道在玉树有勒巴沟岩画，但是到了博物馆才知道玉树分布着众多岩画遗址。例如：塞康岩画、东果岩画、觉色岩画、毕色岩画等等。玉树的文化是丰富多彩的，因此建议每个季节都来一次玉树，参与不同的文化节庆、深入三江源考察、了解无人区的浩瀚、感受玉树人的热情，等等。

 

逛吃在玉树时，我不断发现着若干“是什么”。例如：草原汽车营地的红色汽车，其实是移动卫生间；代表玉树的传统工艺品牦牛身上蓝红黄三色彩带，代表着发源于玉树的长江、黄河、澜沧江三条大河；可以直接食用的生肉卷，有个好听的名称叫“牦牛肉刺身”。

 

和玉树人聊天，很容易听到一个关于时间节点的说法“地震以前……”“地震以后……”，其实指的就是2010年4.14的玉树大地震。现在的玉树，井然、繁荣、现代、时尚、包容，并且丰富多彩，这些变化基本上是通过十年前那次大地震的灾后重建实现的，几乎相当于“重生”。玉树为了感谢向他们伸出援手的同胞们，欢迎大家来玉树看看，如今所有旅游景区对公众均免费开放！

 

 

距玉树县城区约25公里的巴塘草原海拔3800多米，这里已被开放多处汽车营地，雪山是完美的背景，初夏柔和的风给了草原无限的动感。玉树的巴塘大草原是我们此次中国青海玉树帐篷部落露营大会的第二营地，风和日丽的初夏，蓝天+白云+雪山+草原+帐篷……一个都不能少，期待已久的篝火晚会更是热闹非凡！来自全国各地的车友们集结玉树，首先每车都收到了一本玉树旅游秘籍——阿夏永红所著的《旅行者》，其中有七条玉树旅行路线指导，我们便挑选了两条适合我们人车配置的线路，开启发现玉树之旅！

 

 

体验挖掘虫草，未果长江源头

从玉树出发，沿着G214和G345行驶约210公里，即可以到达杂多县，全程国道，路况比较好；随着雪域高原海拔的攀升，景致也不断变化，杂多最著名的几张名片——长江源、澜沧源、虫草之乡。行前将参加活动的100车经过重新筛选、编队，计划由35车组成“发现”小分队进入长江源头，这既是我们向往长江源的探访之路，又是奔向虫草场的体验之路。有意思的是，在途中的查荣寺加油站，我们发现油价是可以“一站两制”的，也就是说，寺院的车辆来加油，要比社会车辆的油价便宜一些。

 

 

杂多因盛产虫草而著名，因此每到挖虫草的季节，几乎草原上遍布“帐篷部落”，来自玉树各地的牧民集中来挖，他们在这一带又似恢复了游牧生活的状态，这一游就是一两个月，在这虫草季采的鲜草更为珍贵。虫草之乡杂多在这段时间非常繁忙，草原各处都有采虫草的牧民。各个路口也是设卡的，外地人需要持有通行证才能进入。

 

 

为了能感受挖虫草的过程，玉树文旅局特批我们车队进入杂多，并安排我们在萨呼腾镇沙青村虫草区体验。在才老师的指点下，车友们还是小有收获的。挖到的第一支虫草被命名为“万里黄河自驾行第一草”！可惜我没有找到任何，只挖到了草，没有挖出虫！当地人对待环境保护也是相当注意的，即便是在挖虫草，无论挖下去是否有收获，都需要将翻出的草皮再填回去，以便保证尽可能不破坏生养自己的环境。

 

 

虽然我们全体都到达了杂多感受虫草之乡的氛围，而且在青梅乡长的带领下去往结多方向，但最终仅有一小部分车友到达了长江源标志碑处，且因为厚厚的积雪与泥泞的沼泽，终于没能找到长江源地标。虽说遗憾，但这岂不正是下次再来玉树的动力么？

 

次日离开杂多原路返回玉树，当拨开晨雾的一瞬间，竟然无法用文字形容山谷中的宁静，我们的到来显然会打破它。途中在扎曲河口拐进昂塞大峡谷，顺着扎曲（澜沧江上源）行驶了几公里，遇到被铁丝网封闭的秋林寺，据说这里的人都去挖虫草了，封闭寺院是为了避免熊的闯入。我们只好游荡在周边的玛尼堆，寻觅点滴过往。

 

在回玉树的路上走走停停，既不想错过G345旁的崖壁石刻，也不想太快掠过海拔4750米的查乃拉卡山垭口。那些六字真言及经书，无论是刻在石头上还是飘在风马旗上，大概都会帮我们传达一路平安的夙愿吧！

沿通天河溯源，发现失落的国道

去往曲麻莱的线路本身很简单，但是就因为我们放不下对通天河的那份眷恋，所以决定走一段有点“难为自己”的路，即由玉树三江源纪念碑出发，顺着通天河逆流而上，沿着河道北岸行进，相当于行驶在玉树称多的区域，体验一段最本真的自驾之旅。这里的G574公路也被称为邦布段和称赛段，东段伴江而行，西段盘山而上。

 

 

这条路标号虽然显示为国道，但是几乎废弃，由玉树去往曲麻莱直接可以走G215也就花不了4个钟头。但是既然是溯源长江之旅，大家还是选择了沿着通天河而上。其实河两岸均有公路，从车辆行进速度上看，路况都差不多一样差。

 

在将近8个小时与砂石打磨的过程中，途中只遇到了几户人家，都是定居下来的，孩子们也是因放“虫草假”而帮着家里干活儿。对于几十辆外地车辆鱼贯穿越在这条线路上，他们还是感到非常好奇，但是牧民家自己的车辆也都不赖，这也让车友们愿意时而停下来，兴奋地与牧民们聊牦牛、聊藏狗、聊车、聊收成、聊气候等等。

 

翻越扎西贡巴山时，则可以上到通天河最佳观景台，险峻的盘山公路堪比七十二道拐，途中拍摄后车必须俯瞰或仰望。河谷底端是蜿蜒着的通天河水，山巅仍然保留着洁白的雪顶，草场虽然绿意已浓，但因为海拔高的原因，几乎没有高大的植物。如今，这条路显然不是交通主干线，但完全可以成为自驾游爱好者的探访江源最佳自驾线路。到达曲麻莱已经夜深了，这里的海拔约4200米，但是大家坚持住在这里的原因是，次日需要继续北行，去寻找黄河的源头。

颠簸于麻多，直达黄河源地标点

这次行程主要是冲着江河源头去的，此前的35辆车中只有10余辆车走到了长江源头，所以在这最后两天的黄河源之行中，在曲麻莱重新排列组合后的27辆车都卯足了劲儿，由号称“黄河源头村”的丁多村长为我们做向导，开启了最后二百多公里的冲刺。约250公里的路计划用5个小时完成，这样算来，其实路况不该差到哪里去。但是当我们只享受了75公里柏油路后，就又回到了与砂石路的博弈中，加之风雪的袭扰，我们终于在麻多乡的路口犹豫了。天色阴沉，就算强行到达源头碑，也是无法拍到好照片了，而且必定需要露营在“黄河源头村”，那里几乎没有通信网络，海拔要比麻多高出几百米。再三权衡后，决定将可以称为黄河源头第一乡的麻多当作这天的露营地。

 

我们将一个“乡”的概念想象得太好了，以为可以休整、可以采购、可以娱乐……但是到达后才发现，在麻多想找到几个能打听路的人都难。据说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因为挖虫草而外出了，关门闭户的状态真的有点让人误以为整个乡被“废弃”。从基础设施上看，这里还是相当具有开发潜力的，毕竟它是人们寻访黄河源头途中最后的落脚点了。

 

化隆面馆是此时全乡唯一一家开门的餐馆，车友们几乎把它当做了“诺亚方舟”。在这天降大雪时，能在小店内喝一碗热乎乎的面片汤实属不易。当次日继续上路前提出来讨些水时，小店老板很为难地说没来得及去打水。打水？看来麻多目前还不存在自来水一说，他们所说的打水其实就是房前屋后随意打取的黄河水。可见，这里的黄河水是何等清澈，以供家家户户直饮。

 

从麻多乡到黄河源头的最后50公里，几乎均为砂石搓板路，是非常能检验车况与考验车技的时候。这一带地广人稀，虽然号称“源头村”的郭洋村有六七百户人家，但按这个村的面积换算下来，大约每10平方公里内才会有一户人家，所以在这里几乎看不到扎堆民宿的村的概念。尤其是到了“黄河第一家”，简直就像是在草原上突然冒出来的几间房而已。为了科学地管理与有序地接待游客，目前在这里设置了服务区，有小木屋、牦牛帐篷等提供住宿（但仅有8间客房），有两台越野车负责游客到达地标点的最后4公里的接驳，也有小商铺销售有关黄河源的文创旅游纪念品。

 

进入源头管理区后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路，两道明显的车辙仅仅是为了通向源头地标碑。玉树人对自然的崇敬和对环境的保护几乎做到了极致，他们要求即便我们因考察之名被允许自带车进入，也只能沿着车辙行进，绝不能侵扰周边更多的草地。这段4公里长的路遍布炮弹坑，其实就是在沼泽湿地上硬生生踏出来的一条路，也有很多游客选择步行完成这段追溯源头的路的（步行进入景区免费，换乘接驳车50元/人）。

 

黄河的源头，其实是科考意义上的地标点，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这个位置点的地貌、形态等与周边方圆百十公里并无差别。一股涓涓细流旁边立着“国家地理标志”的石碑，碑下埋在泥里有一只金属圆盘，刻有同样的内容，落款为“三江源头科学考察队”。十几米外另外两通石碑上有国家领导人题写的“黄河源头”字样。一圈栅栏围起的几平方米细流则是黄河真正的发源点，那里设置了指北的方向标及小小的祭祀台。其下游十来米的位置有一块水磨石板铺在沼泽中，示意这里可以立脚取水。

 

奔涌5464公里的滔滔大河，起源于我们脚下玉树的这片宁静的草场，一时间无法想象这支细流是如何演变为中华母亲河的，只是突然有人念了一句“不积细流无以成江河”！自此，由“帐篷部落”发起的万里黄河自驾行活动，也正式由黄河源头出发，将这里作为零公里起点一路顺黄河而下，车友们将用大约25天的时间自驾游，陪同这条大河一起到达东营黄河入海口。

日程安排

D1：游览玉树周边看点：新寨嘉那嘛呢石经城、结古寺、文成公主庙、勒巴沟等。

D2：玉树—（G214、G345）—杂多—（专用公路）—长江源头碑—（专用公路）—杂多，约370公里。

D3：杂多—（G345）—昂塞大峡谷—（G345、G214）—玉树，约210公里。

D4：玉树—（G574）—通天河沿线—（乡道）—扎朵—（S308）—曲麻莱，约360公里。

D5：曲麻莱—（G215、X838）—麻多—（村道）—黄河第一家—（专用公路）—黄河源头碑，约206公里。

 

活动背景

来自全国12省市的100多辆车自发相约到达玉树，同时开启了“万里黄河自驾行”活动，并计划用35天时间，从青海玉树黄河源头出发，至山东东营黄河入海口，完成黄河流域沿线自驾游考察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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