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风景的片段和细微的感受揉在一起,抚摩出对同仁的印象,一砖一瓦、一沙一叶都承载了我的目光和想望。同仁固然没有让人又惊又叹的风景,但是却带有一丝不容分说的绰约,宛若一素颜女子,不羡红尘、不施粉黛,却用斑斓浓重的色彩做画。唐卡堆绣酥油花,泛着金光的热贡艺术,洗尽了铅华,待我们细细品,慢慢阅。大师卸下隆务寺殿门上那大若磐石的铜锁,推门而入,殿内仅有的光线来自门外,空气微凉,仿佛与门外处两个世界。一行人悄然走入深邃中,顺时针绕行一周,墙上的壁画无从洞悉,只听得心跳声大过脚步声。那一扣首,触摸到地板的细缝,闻到蒲团的油腥,我想这里该有些年代了吧。 绕过经殿,上到后山,在那个插满经幡的山头,日光溶溶而落,大风呼呼而过。我们俯瞰隆务河谷,荼蘼烟丝翠了层林,锦绣韶光浸了良田。我们开怀雀跃,摆出让人匪夷所思的造型。是谁说隆务河的水清澈可供戏水的?一行人伫立河边,凝神屏息,痴痴看着混水,十分钟也没敢涉足一步。然而,稻草人终究是与安分无关的,风萧萧兮易水寒,踏着激流,踩着水花,楞是到了河对岸。长河落日绯红了暮云,我们赶在余辉落尽前,回到大师家中。杜丽娘唱: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稻草人答:金樽对月,便是那大师家院。听说,那一晚的星空下,又有谁对谁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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