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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接上篇 文章 柴达木盆地(上)
这一夜,我连眼皮都没睁开,可还是失眠了,无论有多疲劳多劳累还是睡不着,我想我心理承受的惊吓已经到达了极限,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这想那,理不处头绪来。哎!要是现在抱着个心爱的女人就好了,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什么都不用想,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的翘起,享受着那心如止水般的安宁。因为我一直坚持着女性的怀抱更能给人一种安全和心灵上的疗养,不管再坚强再厉害的男人,在心理上经历了极度的打击,疲劳和心力憔悴之下,都想在女性的怀抱里去释放,释放自己的紧张和压力;因为他感觉这个怀抱里有无数的安全和自由,哪怕在这怀抱里死去,也是安全的,这种安全不是建立在生命之上的安全,而更像是一种回归的感觉,就像小时候睡在母亲的怀里一样。所以女性的怀抱是一处没有风的港湾;一个能驱逐恶魔与劳累的境地;一丝能抚平你心灵苍伤的温柔风。我太累了,我对我自己说,我会不会一睡着就不再醒来了?突然我心底又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自己会睡着,哎!我此刻怎么就那么孤独啊!就让我在心爱的女人怀里睡着吧!哪怕是悄悄地死去。我不知挣扎了多少次,直到天边开始蒙蒙的发亮,我才坚持不住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死去一样,直到第二天上午阿通把我摇醒。我睁开眼睛,阳光洒在我身上,暖暖的,一看手表8点多了,而实际上从我睡着时大概5点过到现在也才3个多小时,可我却感觉我睡了一个世纪。还想再睡,回头想想,刚从古墓里死里逃生,现在又得面对这诡异的魔鬼城,想着怎么走出去,就算走出去了还得面对茫茫的戈壁沙漠,天哪!路还长着呢?但只要走出这魔鬼城了,才会看到生存的希望,而这魔鬼城只有靠白天走出去的机率才会大一点,要是晚上的话更容易产生错觉和迷路,想都不用想。于是为了争取白天的时间,我立刻爬起来,才发觉腿脚都酸痛了,但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和放松,多多少少也睡了几个小时,比昨晚好多了。后来我们就去把包捡了回来,吃点食物,喝点水又继续艰难的跋涉了。老潘一开始还边走边骂:“他妈的魔鬼城真他妈的有鬼,就是走不出去,好象地球上的陆地都是这个鸟样”接着又用白话骂道:“叼你个嘿!”但后来走得太累了就干脆不出声了。我们开始还按指北针走,但后来都懒得看了,凭着感觉走,说来也奇怪,大概中午12点多的时候我们竟然糊里糊涂的闯出来了。在魔鬼城里转了两天两夜了才终于走出来,但我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高兴,因为我们太累了,而且面对的又是茫茫的戈壁沙漠,心想:“也许那里才是我们葬身的地方。”我们原地休息了一会,我掏出指北针找方向,我说:“我们应该往北走,只要往北走就一定能走出去,而往西方向不能走,那边是连接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马干沙漠和罗布泊,被称为中国西部的死亡地带,要是走那边再走一个月也到不了尽头,等着我们的只有阎王爷的队伍。”说完我们便深吸了一口气朝北走,但谁知道茫茫的戈壁中等着我们的又是什么呢?
午后的阳光是致命的,这一点不容质疑,也不知道我们走了有多久,时间在我们艰难的脚步下随着流沙而消逝,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往前走,再往前走,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往前走。太阳火辣辣的,似乎一路走过来都闻到大地被烤焦的熏味,我回头看看身后的胖子说:“我顶你个肺!胖哥,胖爷!你还行啊,竟然还能跟上队伍。”胖子头都没抬,两只手都快垂到地上了,有气无力的说:“爷爷我真的快不行了,他妈的我就要死了。”这声音发出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就好象是从鼻孔无力的哼出来一样低沉,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我听后心里一阵剧痛,虽然人还没死,但又好象快不久于人世了,因为前路还没有看到希望,而我们剩下的最终也可能跟他一样。我对胖子说:“胖子,你可千万要撑住,你要是倒下了,我们可没人背得动你,大家的体力都耗尽了,要是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在这荒凉的鬼地方,晚上让狼狗来先奸后吃,哥们我们几个就太不丈仪了,要遭天谴的,所以你得撑着,撑到我们都一起倒下为止,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这时靠的不是体力,而是毅力和意志力了,要不你先喝口水,但不能喝多,喝多了后面你没水走不了。说完这番话好象他要好一点,直了直身子,喝了一小口水后又直了直身子,接着走。我也边走边打开瓶盖,眯了一小口水,润润喉咙,然后摇摇瓶子,看来已经基本没水了,我想他们各自的水也基本完了。于是我把瓶子往怀里一抱,边走边看着它,生怕残留的几滴水不小心给太阳照到蒸发掉了。
又过了许久,我感觉我头很晕,周围都像在燃烧着大火一样,我努力的抬头看看,一边看,一边腿还在机动的迈着脚步。天地边上好象着了火了,不是,是空气在燃烧了,看着脚下的小石子,怎么个个被煮熟了呢?阿通在我旁边,他挣扎了一下说:“你说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我没说什么啊!他愣了一下说:“你好象说什么什么烧了,熟了。”我心里一想,难道我刚才所想的已经说出来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心里顿时沉了一下,难道我已经累到胡说了,累到视觉对周围的事物产生了错误的判断?就连我自己说的话我都没听到,难道听觉也不行了吗?是不是我就要死了,一边想一边向前迈着沉重的脚步,不行!胖子都没倒我怎么能倒呢?其实胖子有没有倒我也不知道,因为到了这时候谁也没办法注意到谁了。我又提起瓶子想眯一口水,可是怎么倒都倒不出来,心想,坐一下吧!坐一下再走,不行啊!我对我自己说,我们开始说好的了,谁也不许中途休息,谁坐下休息就让他一个人晒死在这里,慢慢腐烂晒干,变成干尸。是啊!一坐下来可能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想想我们从前天遇到沙尘暴和队伍失散之后,到现在已经三天两夜了,在这过程中没吃过一顿饱饭,没喝过一顿饱水,没睡过一晚好觉,还不停的在戈壁中转;这些都不算,还被困在古墓里,惊吓过,绝望过,晚上被冷得快死,白天又被晒得要死;他妈的我不是神啊!我是活生生的肉体,怎么会斗得过残酷的大自然呢?还是死了算了把!但是我不能死在这里,这里晚上有狼狗,一只一口把我的肉吃完,然后刁着我的骨头在这荒凉的戈壁上凄凉的豪叫,呜...呜...
想到这里我不死在这里,我要死在别的地方,等我倒下了我就爬,往前爬,爬得一步算一步,离这越远越好!我一边向前移动脚步一边自言自语的挣扎着,脑海里不停的闪现“爬”字。突然我抬了下头,想看看我向前爬究竟能爬多远,但前方那些是什么?我仔细看了看,绿绿的,究竟是什么?于是我站住了,在观察着,在思考着那会是什么。本来并不远的东西我一看就清楚是什么了,但此时的视觉不同往日了,总会以为是幻觉。我仔细看了又看,自言自语的说:“好像是山丘,那么绿绿的山丘是什么呢?”啊!我突然意识到了,草!对,绿色的山丘是草地,有草的地方应该有水,哈哈!只要有足够的水喝,再适当的休息,柴达木盆地我横着穿竖着穿都不怕!一下子信心百倍,于是用尽全力叫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叫了什么,但很显然看见阿通站住了,傻BB但又奇怪的看着我,看来他已经走傻了。回头看看走在后面的老潘和更后面的司机,他们也被我的声音吸引住了,都傻傻的看着我,我没力气跟他们说了,就抬起手指指前方,他们也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老潘走到我跟前拼命的说了一句:“他妈的是草喔!”对!就是草,咦!胖子呢?这时我们才发现胖子掉队了,然后四处望了望,看见身后远远的有一个人立着,掉队那么远,我们就在原地站着等他,也不敢坐,怕坐下来腿抽筋等下走不了路。足足等了十多分钟,他才摇摇晃晃的走到我们面前,听我们说就快到了,前面是草地,然后一脸不信任的看了看前方,也不知道他有没看出来那是草地,但他的眼神明显的被前方不远处的颜色吸引住了,过了一会才看看我们,一脸不知是惊喜还是难受的表情,话也不说就要往后倒,我们赶紧扶住他,让他缓了两分中,他才慢慢睁开眼睛,从鼻底哼了一声:“走”我们相互搀扶着走,谁也没说话,就快到了,终于到了,可是并没有看见水,但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看到了希望了。胖子实在忍受不住了,几乎是扑过去的,抓住两把嫩草就往嘴里塞,他妈的真的太饿了,虽然我们开始还剩下两包饼干,但由于没水,谁都不敢吃,但又怕到时忍不住吃了死得更快,就把它给扔掉了。草含有许多水分,虽然难以下咽,但还是可以吸取里面的水分,把残渣吐出来,如果能咽下去的话还可以补充体力。我们开始看着胖子吃草的样子,本来是一件及其搞笑的事,但此时我们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胖子边吃边鼓着眼睛看我们,十足的一个傻子,看他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咽下一口草时,那难受的样子,我都为他的脖子难受,但又似乎很好吃。我知道胖子一点都不傻,他此时的行为就比我们聪明,只是过于冲动罢了。我们看了好一会终于忍受不住了,竟然也抓起嫩草咀嚼起来,一边嚼一边想:“老天,我们此刻竟然成了食素的低级动物了,回归了生命的原始本真。”
后来我们想,这附近应该有水,哪怕是个羊粪坑积下来的水也好。看到了希望也就恢复了些精神,我们边走边找,又向前挺进了一里路,那是什么?公路!他妈的公路,哇呜!妈的这些家伙竟然还能跑,我站在那傻傻的看着公路,老潘竟然还扯着已经沙哑到底的嗓子唱起歌来了,“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啊...胖子看来吃了几口草还了魂,也跟着凑热闹,有气无力的哼着西游记的“敢问路在何方”黄腔走调的,难听死了,真想跑过去踹他一脚,叫他滚回古墓去。呵呵!我们高兴死了。阿通回过头来,看到我还站着不动就叫道:“阿才,跑啊!你还傻BB的站着做什么?我可能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公路是真实的,竟然站着不动,愣了一下!是啊!跑!其实我们当时所谓的跑,也就是摆动着手像运动员一样的姿势,但实际上却不比平时走路快得了多少,但此时还能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跑到了公路上,立刻就东倒西歪的躺在公路中间,什么姿势都有,看着蓝天,个个都在破口打骂,也不知道骂的是什么?突然不知道哪个家伙骂道:“你爷爷的祖宗,我!死不了,戈壁、沙漠、风暴、古墓、魔鬼城爬过来的,就是死不了,你有种就开车来撞死我呀!从我身上压过去,你奶奶的,你敢吗?”哈哈!大伙双手举着在空气着乱抓着狂笑,我这才发现干巴巴的嘴唇好痛,都笑裂了。我知道,他太希望有辆车开过来了,所以才这样骂,盼着能骂来一辆有种的车。我躺在公路中,心想:“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公路是通往敦煌的。”
一阵荒凉的风从戈壁沙漠方向吹来,凉嗖嗖的,似乎在警示着我们不要再靠近它,远方起伏的山丘开始暗淡了。我们始终没能把太阳留下,只留下天边那一片火红的火烧云,很久,很久,太美了,美得凄凉,美得忧伤;远处传来的汽车轰鸣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没错!有种的家伙来了,我想我们是时候回家了...
此文纯属虚构,绝无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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