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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陈生慧返乡画像

作者:头号地标 时间:2020-09-23 12:38:08 浏览量: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陈生慧返乡画像

 

雨水中荒凉的城。

by:陈生慧

丨你,是那微光

当你开始返乡观照,你就是那微光。

当你站在一片废墟,没有焦虑,没有恐惧,只有你和你的心跳。凝神,也许你能穿越,完全没有隔离地触摸到曾经栩栩如生的热闹村庄,纤毫毕现,照见它曾经的荣耀、欢乐、与哀愁。

《返乡画像》,“乡”里青年知识分子报告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陈生慧返乡画像

 

我时常有心来写一写自己的故乡。

自打出生以来,养育了我,并给了我丰富自然回忆的这处地方。如果说人的一生是一幅空白的画板,那在这小城小村生活成长的经历,无疑是为我的画板着上了一层茵绿纯朴的生命底色。

很多书文中都曾不计一次的提到,人是不只有一处故乡的,无论出生祖籍亦或长居之地,皆可称作故乡。但是身在并不等于心也在,而让心牵挂期盼的,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灵魂的故乡。

1

出生在西北戈壁上一座清冷孤寂的小城。在我的幼年印象里,她是荒凉冷清的,就像无边的青天白云下一滩灰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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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陈生慧返乡画像

 

茫茫戈壁滩

我至今记得,在我还扎着两条齐耳小辫时,就经常跟着母亲来到城里。我们坐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程大概三四十分钟。在这途中,入眼看到的只有茫茫无边的荒滩杂草和一闪而过的电线杆,再无其他。

德令哈,我的遥远的小城,或许已经存在于很多人的心中。这片金色的世界,是被佛祖庇佑的世界,也是滋养信仰的天堂。

“德令哈”三个字来源于此地著名的宗教佛寺“阿力腾德令哈寺”。以佛寺之名作为一个城市的名字,足以证明这座城市被寄予的深厚福祉。德令哈的神圣高洁值得让人敬畏,这里有回族供奉的清真寺,也有藏族信仰尊崇的阿力腾寺,更有蒙古族独特的德都历史文化。

不管现在或者是将来,她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都是西北大戈壁上拥有丰富的自然人文景观和少数民族多元文化的代表城市。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陈生慧返乡画像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陈生慧返乡画像

 

巴音河

我愿意将她比喻为一个坚韧又不失优雅的女性。德令哈很小,一条巴音河从她的胸膛穿过,将她划分为河东河西两个区域,几条公路将巴音河拦腰斩断,贯通河东河西。如果你有兴趣,花上一天时间就可以散步游完德令哈。

以前的她不像现在,她甚至没有一身体面的衣服,植被稀少,风沙肆虐着她的脸颊。我还记得小时候进入到这小城里,车站并不正规,完全是一处在市中心偏侧的空地,那从几个村庄来的小轿车就停在那里,一车一车等候着回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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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陈生慧返乡画像

 

民族文化步行街

整个城市空空荡荡,好像刚被歹人抢劫了一番似的,处处透着破败与苍凉,一种无奈的苍凉,我仿佛看到最初的的德令哈青涩中隐含失落的神色。

那时候的德令哈虽然不大,但在印象里却是闹哄哄的,大概是因为来往的行人活动都很局限,又都集中到一个消费处的缘故。

整个德令哈的建筑风格很单一,除了四四方方的楼层,没有其他风格设计。建筑零星,并不密集。大多的建筑呈青灰色,楼层也是普遍低的,最高的也就是六层了。所以德令哈说是一个小城市,倒不如说是几个村庄统一去采集购物的大镇子。

市里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但我记得在巴音河的偏上区域,从两岸之间架起了一座木板麻绳做的吊桥,那架吊桥颤颤悠悠,像一个风雨中弯腰拄拐的老人;那架吊桥摇摇晃晃,也像一个喝醉了酒的汉子。行人在上面行走,既有趣刺激,也担心被风沙卷入深深的巴音河水中。所以紧扶着手边的绳子,深怕一不留神就遭了殃。

我因为年幼的好奇心,曾经死缠着母亲带我过桥,亲自踏上吊桥,一下就丧失了兴趣,只觉得摇晃的让人害怕。如今想来,曾经的德令哈不就像那座吊桥么,犹如随风飘摇的枯叶,不知如何自处,只管浮浮沉沉的存在着,丝毫没有稳定踏实的存在感。或许是处于沉睡,又或许,她在以静默的姿态酝酿着一场爆发。

旧时的德令哈只有一个大型的购物商城,但也仅限买购衣物和一些小型家用电器,功能并不综合集中。因此就有了一处杂货市场,这个市场处于车站对面,是用铁皮围起来的场地,围的长也宽,能蛇形的绕上四圈之多。铁皮上面支了架子,绷了一层红白相间的大塑料,此塑料是在农村很普遍的农作用具,用于扬场、晒麦子。

就在这样的一处简易市场,人流来往不绝,大多都是从各个村庄来采购的农村妇女。在这杂货市场的附近,就是一条吃饭的巷道,巷道长而窄,路面坑洼不平,是一条被人踩的坚硬黑腻的土路。

路两旁是各色的小饭馆,因为狭窄拥挤,所以都不大,紧挨着。每家小饭馆的门前都立了板子,写着可提供的服务和花哨揽客语,有如“祖传手艺,错过遗憾”“吃了不想走,走了还想来”此类。

每家的招牌都特意突出不同,因此巷子尽管简陋,也给人一种独特的感受。招牌不像现在那般创意出彩,大多都是店家自己,或店家找写字好的人用毛笔粗笔写上去,有写在磨平了的长方形木板上的,也有写在过年贴对联用的大红纸上的。

而这店名取的也十分讲究,即要有不同民族的特色,也要点明最好吃的是什么,像“马家拉面馆”,一看就知道是回族人(马姓是回族大姓)开的店,是清真的,而最好吃的就当属拉面了。

那时候闭塞陈旧,一切都刚起步,一切都处在试探中。餐馆除了面食和本地特色的几样小吃,就没有多余的菜式了,更何谈外地菜系。然而这几样吃食中,也有的是至今没有传到外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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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面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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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鱼面

面食里的面片是出了名的,但不足为奇,可说起搓鱼面,却依然鲜为人知。这是一种费时费力的细致活儿,需要的面也不同于寻常面粉,用的是以前农村贫困时期吃的杂面,是一种粗粮。要么是完全的将杂面和成一坨,要么是将杂面白面掺和在一起和成一坨,再切成条状,然后就在一张大案板上展开“搓面”的工作,这需要用大拇指和食指从切好的条状面团上揪下指甲片大小的面,用手掌在案板上来回搓几下,直到搓成两边尖中间圆的形状。这样反复,直到做好足够用的搓鱼面,就可以下到汤水里了,等最后出锅时捞上一勺卤味儿,加入辣子醋葱花等料,搅拌均匀,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陈生慧返乡画像

 

酿皮

还有酿皮,也是一种常见受欢迎的食物,它算是一道凉菜,配有面筋,色泽有点像生土豆片。吃酿皮一般用的是碟子,不用碗,而且吃酿皮讲究多放醋放辣放韭菜,吃起来滑溜爽口,有浓郁劲道的粉皮味,让人大呼过瘾。

最有特色的应该算是酸奶了,用挤的鲜牛奶亲自酿制而成,味道可酸可甜,全凭个人口味。在夏日午后,坐在路边小摊吃上一碗可口的酸奶,是多么的舒服自在。

这些童稚时期最为普通随意的生活却处处透着平淡真实的烟火风味。进去某个小店里头,你一落座,店家就笑呵呵的倒了茶水送来,不一会儿吃食就端上桌了。那时候觉得饭馆的饭可真是好吃啊,等到要走都有些留恋回味。

2

我六七岁的时候,我们都还在原来的小乡村。那个地方离镇子有一段距离,但村落倒是别有雅致。一条公路将我们村分成了南北两面,称作“南庄北庄”。

南庄是原来老住户集中的地方,而北庄则让我们家这样的年轻后来者居住,等后来从爷爷奶奶的老家迁来更多的人,北庄竟比南庄还要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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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庄,原黑荆棘处

这个村落的人祖籍一处,在我未出生的旧时,他们就是乡邻,在我出生迁到新居的时候,他们依旧是乡邻。在北庄的最右侧,是一大片黑刺林,再往这片林子的后面,有一大片的沙地,上面有很多自然形成的丘陵。亦可称作沙岭,而我们习惯了叫它“沙包”,因此北庄的别名也就成了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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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刺果

在大概夏末秋初的时节,黑刺林就结了很多小果子,葡萄核一样的大小。现在回想起来,嘴里面仿佛仍充斥着酸涩的味儿。我是叫它“酸刺果”的。让人忍俊不禁的是,我们的小伙伴圈子,也都默认了它叫酸刺果。

起初这果子是青色的,果实很硬,入口又酸又涩;等再过个几天,果子就变得红彤彤的,不硬不软,成熟的适中,入口是酸甜的;到最后一个阶段,这果子就变得有些偏黄了,是一种橙黄,手一碰就烂了,但味道却是甜甜的,没了起初的酸涩。不过令人可惜,这片黑刺林是蜘蛛的巢窝,进去里面摘果子,就冷不防看到树与树之间有一张大大的网,上面爬了一只威风凛凛守卫阵地的黑骑士,因此我们就不经常去冒险。

大人们不管理这片林子,任它自生自灭,所以当它以顽强生命力挺到我上初中,就悲剧性的牺牲在顽童误放的火中,到最后也没能起死回生。仿佛如一个智慧的老者,已经感应到了这处村庄最后的凋零,它也就消失在了童年的这片土地上。

小时候多自在,过的日子有多纯朴自然,我们经常跟着大人去田间地头,大人劳动欢笑,我们就在田埂上拔着小草,采着小花,玩的不亦乐乎。等估摸着快要吃饭的时候,就打闹着回家取奶奶准备好的饭菜和茶水。

我们这些孩子非不要在家吃饭,就要体验这种露天吃饭的新鲜感,这个时候,大人们脸上是纯粹满足的笑容,我们孩子也觉得这样露天吃饭竟是格外的美味。等到西边的天被染成了霞红色,我们一行人就披着暮色伴着笑声回家。

我记得奶奶家房子后面有一块菜圃,不大,也就是一个四方块儿。等到了收获的季节,我经常跟着爷爷去小菜圃割香豆草,等割了两大捆的时候,就用架子车推回家去。这时候,爷爷奶奶,我和堂妹,我们四人就围坐在院子里,铺上一层塑料,就开始捡香豆,香豆并不是一种豆子,而是一种能入面上色的蔬草。现在回想起来,这种感觉是那么的踏实美好,承载了满满当当的乡土情和祖孙情。

我知道这种日子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也将再不回来。但因为我拥有过这些丰富的乡村记忆,我也就格外的珍惜感恩。乡土中国,乡土两个字,承载了太多,这是一个民族的根,也是一个民族的精神气质。而我亲身体验过,亲身感知过,便已经满足。

即使时代的风云变化让我的小乡村不再古朴纯粹,我也在心里保留了它带给我的珍贵记忆,也在生活中践行着它教会我的自然良善。

思绪慢慢收回,我们已经距离那种时光有了遥远的疏离感,时光带走的,是再也回不去的清贫乐趣的乡村风味;时光带来的,是便利文明的优渥生活。

现在的“北庄南庄”早已萧条,村里的人们亦或去了城市,亦或搬到别处安家置业,而记忆中的小乡村在饱受了时代变迁的风云之后,依旧静静的存在于那,但她就像老了几十岁,一切在如今看来,都是那么的破败不堪。我为她叹息,也为她给我的影响,而感到深深地眷恋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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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村

奶奶家现在所在的村庄,整齐划一,房子修葺的崭新,整个村子融合了不同地方来的人们,巷道宽大,路旁两侧的树木是新植的,较为稀少。邻里关系不比从前密切亲近,人们奔波于更繁重的生活。

这样的村落仿佛不再具有“村子”的意味,它是现代化的,是工业化的,一切都有规则,一切都趋于城市化。这是社会发展添上的一笔,旧农村也是被其抹掉的一笔。

而德令哈,这座城市,更是以飞快的速度发展着,这位坚韧优雅的女性渐渐释放了独属于自己的魅力,吸引着越来越多人的目光。她成为了西北苍穹中一颗闪亮夺目的星斗,发出自己的璀璨光芒。

德令哈这座小小的城市已经有了六七个大型商城,附带多样化的娱乐设施,新建了一座“美食城”,里面有来自各地的美食,餐饮服务做的更加公共化,便利化,给人们带来了不少美的享受和方便的体验,吃饭再也不是一条油腻狭窄的小巷道了,也不是清一色的面食可供选择了。

德令哈,她本身就具有独特的魅力,这里聚集着蒙古族藏族撒拉族土族回屋汉族等二十个民族,不同民族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共同在这片土地上和乐美满的生活,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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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塔

这里有一座民族团结进步塔,它象征了多民族融洽共处的美好祝愿。民族塔修建在德令哈市中心右侧,就在学校的旁边,而在塔的后面,又是一处有连绵石头山的公园,这座公园也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西海公园。

如今的德令哈,是由多种文化组建成的西北小城。巴音河畔绿色葱葱,巴音河水明净透彻,在大树的隐蔽下,漫步此处是格外清雅美好的享受。巴音河西侧是德令哈的文化中心,这里有图书馆,也有民族文化活动中心,有少年宫,更是有歌剧院和电影院。

3

令哈,有一个重要的记忆,就是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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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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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诗歌陈列馆

海子诗歌陈列馆坐落于巴音河西岸,是一处很有民族风味道的四合小院一般的建筑。这处纪念馆古色古香,透露出一种宁静淡泊的出尘之感。

纪念馆周围伫立着不同形状的大石头,每一块石头上都刻了海子的诗,还有海子介绍与画像。这处地方幽静,美丽,像一首静默浪漫的小诗。石头立在花草树木之中,再往旁边,就是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依偎着巴音河畔,停驻于此,能看到头顶像蓝宝石一样纯粹的天,能听到河水潺潺的声音。

海子说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他形容的准确,的确是的,无论经过了怎样的变化,德令哈那安静冷清的气质,却是不曾变过。

因为纪念海子,德令哈开始在七月举办“海子青年诗歌节”。这一天,大江南北的诗人游客都会来到德令哈,进行深切的抒情,追念海子,更是追求远方。

这次暑假回家,恰逢举办了海子诗歌节,傍晚时分,我散步到巴音河畔,看到诗歌陈列馆和纪念碑林的路上铺着红毯,在馆下的空地处,整齐的放满了一排排椅子。最前面有活动牌子,上面写着“海子的诗和远方”。

陈列馆中传来古典音乐,渐渐的,椅子都被坐满了,很多人没处坐便站着。气氛慢慢归于安静,活动开始了,我看到一个穿着皮鞋,西服裤,白衬衫的中年男子默默走上台,他大概是有五十来岁,肚子圆滚滚的,很难让人琢磨他的职业。

他站在话筒前,手里拿着两页纸,停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朗诵诗歌了,他朗诵的是什么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但是他饱满的,深切的情感深深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湿了眼眶,胸中燃起了对生活的强烈的热情和希望。我看到当时很多人都落泪了。我想,之所以落泪,是因为是不远千里的精神朝圣吧,是对海子的追怀,也是对自由理想的执着坚守。

那天有很多特别的人,长头发的男青年,西装革履的学者,睿智的老诗人,穿长裙戴墨镜气质孤绝的女子。我观察他们,我发现他们都是有自己独立世界的人,在人群里很容易区分他们。

或许他们是另一个海子,或许他们正在寻找某种答案。红尘烟火,有故事的人才更向往诗和远方。

我常常在想,是什么吸引了海子这样的青年诗人来到德令哈,除了众说纷纭的故事以外,我认为德令哈她本身浪漫神秘的磁场是与诗人有感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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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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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规则石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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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可疑铁管

在德令哈,有一个神秘的外星人遗址,这是在通往他拉镇的荒野路旁,距离白公山很近,南北面有美丽湖泊。这个外星人遗址我去过,很荒凉简陋,除了岩洞铁管以外,周围都是石头,这些石头异常坚硬,形状极不规则,仿佛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很自然的分布在此处。

我突然脑洞大开,如果从空中俯瞰,这些石头莫不是外星人的地球密码?虽然白公山周围水草茂盛,植物多样,但唯独这块石头地却是寸草不生,像被剔秃了的头,与周围景色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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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湖

这让人无法探究真相的同时,也都对“外星人遗址”这一说法增添了巨大的神秘感和吸引力。在外星人遗址附近,就是德令哈著名的情人湖,也称作“莲湖”。

这是由托素湖和可鲁克湖共同组成的,之所以叫情人湖,自然是有一个凄美的爱情传说。相传以前在北方大漠美丽的金水河畔有一个王爷,因为狩猎途中遭遇风暴,王爷就和美丽女儿可鲁克失散了。于是可鲁克就被放羊的青年托素救下,两人从此相爱。而这段跨越身份地位的爱情终遭到王爷的反对。王爷让托素去遥远的柴达木背盐,托素在漫长的路途中因体力不支倒下了,躺在了茫茫的戈壁滩上。

可鲁克不见恋人前来就出发去遥远的柴达木,而在半路上看到倒下的托素,可鲁克心中涌起绝望和悲伤,她也倒在了这片戈壁上,手朝向托素的方向,仿佛在呼唤挚爱的恋人。于是这对恋人化作了一咸一淡的湖泊,中间有一条细细的河流将两者连通,人们说这是可鲁克伸向托素的那只手。于是,“情人湖”之名由此得来。

可鲁克湖水清明澄澈,宛如镶嵌在高原上的晶莹明珠,水边芦苇摆动腰姿,水中鱼蟹恣意畅游,好不优美。托素湖开阔无边,风平浪静时水天一色,湖水映照着明月。天气变化时波涛汹涌,浪拍沙岸,好不气势。

浪漫的情人湖,浪漫的德令哈,浪漫的自然与人文,吸引了一批批前来造访的游客。

德令哈,这座城市变化巨大,但无论怎么变,却始终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清冷忧郁,她是独特的,她是诗意的,她是浪漫的,她是神秘的,她是唯一的,她是绝无仅有的德令哈。

当你来到这里,你或许会欣喜,读懂她的荒凉与忧郁。亦或许,你会感到失望,原来并不是德令哈人都知道海子的意义,并不是德令哈人身上都自带清冷浪漫的文艺。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德令哈的意义是广袤的,是人自身内在的照见。

除去美的象征,她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城,这里生活着大西北土生土长的平凡人,并与任何一座城市无异。人们来到德令哈是为了寻找,是为了怀念,是为了认清。这是属于自己本身的,城市只是修炼场,而人真正能够获得的,便是这千里朝圣途中怀有的敬畏心意和真挚热烈的生命询问。

我喜欢这样的她,具有诗人忧郁气质的她,可能只有在这里,远道而来的行人能让灵魂歇息片刻,可能只有在这里,我才感觉到自己内心久违的充盈和深深地乡情。

德令哈这三个字,因为海子,才更具有意义。海子让很多的人知道在遥远的大西北竟然还有这样一座荒凉诗意的小城,她能够让人安静,能够给人一种力量,用于思索,用于追问,用于直面内心,用于找到真的自己。

海子的《日记》给德令哈赋予了一种新的精神指引的意义。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德令哈,今夜,戈壁,草原尽头,悲痛,泪滴,荒凉,路过的,空空,唯一的,最后的,石头,青稞,生长,想念。或许就像海子写到的,德令哈是一座让人撤下面具,露出真实的城市;是一座遥远的,荒凉的,空洞的让人悲伤忧郁的城市。

但德令哈的存在,是一处港湾,她用她的温柔收留了像海子一样漂泊的诗人旅客,她用她的温柔抚慰了飘零挣扎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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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诗歌

这座城市海拔2980米,在气候严峻恶劣的青藏高原,她用清冷孤绝的姿态活出了优雅,活出了人们向往的“诗和远方”。

岁月流转,一代代的德令哈人会走出去,而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孩子,在德令哈这座小城中慢慢长大。而在这离去的途中,看一看故乡光秃秃的大山,挺拔的树,大片大片的戈壁滩,看着成群的牛羊在蓝天白云下,德令哈人的心里不免就会涌上一种无法言说的酸涩,一种不舍的深沉情感。

谁曾说过,生活就是一次次的离别又重逢,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无论身在何方,德令哈是我们永远的家,是我们永远的牵挂。

德令哈,诗人的记忆!

德令哈,世界的诗意!

然而于我,是戈壁滩、是南北庄、是香豆草、是酸刺果、是巴音河、是民族塔,我的故乡——德令哈,璀璨的灵魂,闪烁的星辰,然而,是我的普通的记忆和生命的永恒。

德令哈,我的家。想起,普希金的一首诗,送给世人——

我们原是自由的鸟儿

飞去吧——

飞到那乌云后面明媚的山峦

飞到那里,到那蓝色的海角

只有风在欢舞 ,还有我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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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返乡画像》

我是陈生慧,就读于渤海大学文学院中文系。自小生长在辽阔苍茫的西北大戈壁,体味着高原独有的风土情怀。这片土地给予我的,不仅是纯粹的自然印象,更是坚定的精神信仰。德令哈,雨水中荒凉的城。于我而言,她是一处港湾,无论身在何处,她就是我心中流淌的乡愁。她并不张扬,但却以清冷孤绝的姿态散发出吸引人心的力量。

《返乡画像》活动,无疑是为我提供了抒写德令哈的最好机会,童年记忆、城市特色、周边风景,这是我心中最美的德令哈,这是我心中最纯净的灵魂圣地。遥远的德令哈,永远的的诗与远方。

导师推荐语:

德令哈,一座诗兴弥漫的小城,一叶意兴阑珊的故乡。

德令哈,于我们是遥远的想象和诗人的记忆;于作者,是亲近的故乡与天边的小城。其细腻的笔触、自然的成长酝酿出各种面的做法、香斗草的奇妙、酸刺果的味道;其童稚的心灵、天然的感知体悟到远方的“莲湖”、诗人的灵魂、外星人的声音。生慧同学的感触可能还是粗浅的,生慧同学的描摹可能还是生涩的,然而其对家乡的切近和热爱,其对故乡的体察和动悟谓之历史与现实融合、地理与文化相辉,情深意远、悠久绵长。

有故乡的人的灵魂是闪烁的,有故乡的人的生命是光灿的。正如生慧同学所写:“人是不只有一处故乡的,无论出生祖籍亦或长居之地,皆可称作故乡。但是身在并不等于心也在,而让心牵挂期盼的,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灵魂的故乡。”

斯言如是。于是,与她确定文章的题目:德令哈——遥远的故乡。

导师:刘广远,渤海大学文学院硕士生导师;渤海大学社科联副主席。

张新颖、梁鸿、白岩松、梁永安、孙良好、薛晋文、张欣、汪成法、赵普光、谭旭东、赵建国、严英秀、刘海明、陈晓兰、曾英、唐云、徐兆寿、胡智锋、辜也平、杨位俭、刘广远、吕玉铭等与李辉共同成为《返乡画像》首批“返乡导师”!正在带领首批近20所高校学生,共同推动“乡”里青年知识分子的报告……

文|陈生慧 出品|头号地标

人文指导 | 叶开(中国顶级文学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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