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青海人,从来就没有去过青海的那些著名景点,这始终成为了一种遗憾,这种遗憾随着时间越来越明显,曾经听到过"北京人从来不去故宫"的说法,我一直都怀疑,就算北京游客众多,过于拥挤,喜爱清净悠然的北京本地人不愿往前凑,但一年四季总有游客相对稀少之时,如果对自己脚下的土地怀有好奇、对祖辈生活过的家乡怀有敬意,这种想去游览一番的感觉是会早早萌生而且愈发猛烈的。
有这种遗憾的不只我一人,与我交好的其他三个朋友也有这种遗憾,于是魔幻的事情发生了:四个人的遗憾就这样在疫情渐缓的五一期间变成了一趟短暂却能极大灌溉疫情期间的枯燥与一直想游览的渴望的旅行。
因为都是学生,没有很多的钱用来旅游,我们最先计划的是只去海南藏族自治州贵德县游玩一天,但在出发前的那个夜晚,四个人觉得既然是出去玩就要玩的多一点,于是我们计划了从大通出发去贵德县,再从贵德县去青海湖,然后从青海湖经海北藏族自治州海晏县回到大通的路线。
去贵德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看一下清澈的黄河,当我们驱车来到黄河大桥的时候,我是很不相信眼前清澈且泛着淡淡的宝蓝色的河流就是黄河,因为我之前经过山西的时候看到过那里浑浊不堪的黄河,虽然气势磅礴,但总想让人敬而远之。而眼前的黄河就像是童话里一般,她靓丽、年轻、温柔、不凡,使得你想一头扎进去,在河中狂饮,在水中畅游。在春末的高原大地上,黄河流的缓慢而又平静,似乎不舍得离开这里的山脉与原野,而人们或站在岸边,或站在桥上,或目送或挽留,在这种凝视之下,粗犷的高原人的眼中总会流露出一分与他们不相匹配的极度温柔。我想我有点迷醉,但真正的醉总是在夜晚,尤其是有朋友在身边的时候,晚上我们在一个小宾馆把酒言欢,喝的不是很醉,因为我们已经在黄河边醉了一次,因为明天我们应该会更醉。
第二天我们去往了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境内的青海湖二郎剑景区,贵德县在海南,二郎剑景区也在海南,但两者的海拔和地理位置的差异导致一路上的景色与气温不断变化,产生的奇异的跨度使人产生梦幻的感觉,从贵德县的丘陵沟壑与绿柳清河相辉映到青海湖边还未生绿的草原与头戴银帽的雪山,从炎热到微凉,从中午到傍晚,我们与时光同行,终于我们来到了那个水天一色的地方,但那天天气是阴天,景区内的湖面有些暗淡。
天色渐晚,我们准备去距离青海湖80公里左右的西海镇餐宿,当从湖北边的一条公路经过的时候,落日刚好冲破云翳将金辉撒了下来,这时候的湖面和落日交互成一片灿烂,光明、温暖、辽阔都在我们眼前,疲态被一扫而光,四个人将车停在路边,不约而同的向湖边狂奔而去,在湖边嬉闹、拍照,去感受湖水的温度,去怀抱夕阳的温暖,身心都被打开,感觉到无比畅快。夕阳逐渐落下,我们也迈进夜色,走向归途。车内四个人的灵魂已经在夕阳下的湖边沦陷,于是我们用刀郎的西海情歌来装填。
到了西海,来过这里的老张建议我们去吃柴火鸡,就是用干柴烧制本地家养公鸡的一种菜肴,一个大桌子中间就是一口锅,老板娘将鸡块和调料依次放进去,在我们的眼前制作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我馋的有点耐不住,就去后厨要馒头,走近后厨,耳边穿了一首藏族歌谣,里面的卓玛姐姐在不紧不慢的唱着,曲调自由而平和,让我觉得这首歌是湖边的余辉跟随我们来到这里。柴火鸡肉质鲜而紧实,口感辣而火热,突破了我对鸡肉美味程度的理解,此时当然少不了酒,一箱啤酒下肚几个人已经有些醉意,但锅中的柴火鸡还剩一半,让人又喜又无奈。回到宾馆,四个人在小酌与醉谈之际逐一睡去。
已经游罢三天了,还是有些流连忘返,途中遇到一些坎坷,也曾觉得旅行不是那么快乐,但归来后的回想让你觉得一切都值得:黄河,雪山,原野,朋友;佳肴,落日,美酒,温柔。青海的河与湖不止以上二者,但我也不希望你和人流一起来观赏,找一个平淡的日子,约三五好友,在不密集的公路上,驱车前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很想醉在河里,醉在湖边,醉在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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