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曾是我国第二大咸水湖,由于降水减少、蒸发加剧以及人类在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疏勒河等河流上修建水利工程拦截水源,导致汇入湖泊中的水量越来越少,直至干涸。并且受气候变迁的影响,位于罗布泊西部持续800多年历史的楼兰古国也神秘消失了。
而位于罗布泊东南方向直线距离约900公里的青海湖,曾与罗布泊有着一段相似的“经历”。
在距今约20-200万年前,由于地壳断层陷落积水而成的青海湖,形成之初是与黄河水系相通的外流湖,通过倒淌河汇入黄河。
到了距今约13万年前,在新构造运动的作用下湖区北、东、南三面的山地迅速隆起,迫使倒淌河改变流向自东向西流,切断了青海湖与黄河水系唯一的外泄通道。
青海湖变成内陆湖后,由于周围山势阻挡了水汽的进入导致降雨减少,加上气候变干蒸发量增大,青海湖也逐渐由淡水湖变成咸水湖。
变成咸水湖也就算了,青海湖好歹一直都是我国最大的湖泊,在北魏的时候其周长还保持在了500公里。但受自然和人为因素的影响,历史上青海湖的面积也是不断地在萎缩,到清乾隆时期周长缩减到350公里长。
2000年遥感卫星数据显示青海湖的面积只有4256.04平方公里,即便是现在环青海湖公路东、南、西、北4条路线全长也只有349公里。而同期的鄱阳湖面积达到了4100多平方公里,可以说曾经面积不断萎缩的青海湖,其第一大湖泊的地位还是岌岌可危的。
不过从2004年开始,卫星遥感监测结果显示青海湖的面积在持续扩大,到2020年4月总面积达到了4543平方公里,足足比2010年时的面积扩大了164平方公里,这反映出青海湖地区的生态环境正在不断改善,降雨量有所增加,因此保住第一大湖泊的地位结对有没问题。而且昔日处于灭绝边缘的青海湟鱼也获得了重生。
但是对于西藏来说,由于降雨量的增加,原先的第一大湖纳木错已被色林错反超,这一现象也让专家无比担忧,这是怎么回事?
西藏第一大湖泊桂冠“易主”
在我国西藏“措即是湖”,而且“措”与“错”谐音,故而湖泊多以“错”相称,例如纳木错、羊卓雍错、玛旁雍错、扎日南木错、班公错等。
早在2014年以前,西藏最大的湖泊一直是纳木错,但是之后便被色林错反超,成为西藏的第二大湖泊和我国第三大的咸水湖。
实际上色林错面积的扩展可追溯到40多年前,根据那曲县相关水文资料记载,1976年色林错的面积只有1666平方公里,而同期纳木错的面积却是1961平方公里,前者比后者小295平方公里。
但是到了2009年末,色林错的面积却达到了2322.64平方公里,也就是说在短短的30年里色林错的面积在扩大了656.64平方公里。而同期的纳木错面积也在扩张,只不过增长比较缓慢,30年里只扩大了54平方公里,因此毫无疑问2010年起西藏第一大湖的桂冠便被色林错摘夺。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色林错的面积还在进一步扩大,据从事青藏高原湖泊研究的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的数据显示,从2000年到2010年湖水上涨8.2米,基本上每年都会上涨1米。并且在2003-2005年的两年时间里,由于水位不断上涨,色林错已与雅个冬错发生了联通。
然而,色林错周边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卫星湖泊,随着色林错面积的扩张,大有与这些卫星湖连成片的趋势,到时候跃居为中国第一大湖泊也大有可能。
由于色林错面积的增长,已经引起了许多不良的后果,例如湖水的上涨导致原本处在低湖岸带的牧场和牧民的房屋被淹没,不得不一再向更高海拔的区域搬迁;而随着水域面积的扩张,一旦与周边的班戈错、错鄂湖、崩则错等卫星湖泊相连,就会影响国道317等线路的正常通行,而G317是四川成都通往阿里地区噶尔县的重要通道,也是西藏中南部重要的东西向通道。
为什么会色林措面积会不断扩大?
同样根据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的数据显示,色林错面积的扩张主要取决于降雨量增多和蒸发量减少,当然作为高原型湖泊冰川融水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所贡献的百分比由大到小依次是:降水占76.5%、蒸发减少占14%、冰川融水占9.5%。
而我们都知道,色林错位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内部,不仅自身海拔较高,而且南部有平均海拔在7000米以上喜马拉雅山脉的阻挡,北部有昆仑山、唐古拉山等山脉的层层阻挡,无论是来自西南印度洋的暖湿气流,还是来自蒙古-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几乎都很难逾越。
因此专家推测,构成色林错面积增加的降水,其水汽来源不是来自青藏高原外部,而是青藏高原内部的大量冰川融水蒸发所形成的。而且青藏高原总面积约250万平方公里,且从地形上又被分为藏北高原、藏南谷地、柴达木盆地、祁连山地、青海高原和川藏高山峡谷区等6个部分。
在青藏高原自身的热力作用下,夏季气温偏高冬季偏低,因此夏季气流向高原辐合,冬季四周辐散,而夏季气流辐合上升,就容易形成降水。
色林错湖面水域面积的增加,很有可能就是藏北高原冰川融水蒸发后所形成的大量内部循环降水,然后通过发源于唐古拉山西北部的扎加藏布汇入色林错。
全球变暖导致青藏高原冰川和冻土不断消融
全球气候变暖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全球变暖下的青藏高原,被认为是“悬在全世界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因为伴随着青藏高原冰川和冻土的不断消融,也将出现一些列复杂的生态问题。
其一,冰川不断融化,导致降水增多,发源于青藏高原上的河流径流量增大,加重了雨季河流汛期的灾害程度,今年的2月7日,印度北阿坎德邦杜利恒河上,由于冰川融化所形成的泥石流导致一座在建的里希甘加(Rishiganga)水电站闸坝以及下游的下游一座小型水电站、5座桥梁被冲垮,并造成沿河数个村庄的18人死亡、200余人失踪。
其二,青藏高原绝大多数湖泊属于内流咸水湖,含盐量大约为18‰(海水的含盐量一般在37‰),基本上是海水含盐量的约一半,然而由于大量冰雪融化、蒸发形成降水并通过地表径流汇入到湖泊里,导致咸水湖的盐度下降,直接威胁裸鲤等生物赖以生存的咸水环境,严重破坏湖区生态环境。
其三,青藏高原海拔高气温低,多年冻土面积广布,我国的青藏铁路、多条进藏公路以及国道、省道有相当长的路段就建在多年冻土之上,以青藏铁路格拉段为例,全长1142公里就有550公里在多年冻土上修建,虽然现有将技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克服冻土融化所带来的威胁,但是随着全球气候变暖的加剧,冻土大面积更深层次的融化最终也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其四,青藏高原被称为地球的“第三极”和亚洲水塔,是中国及南亚、东南亚诸多大江大河的发源地,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和冰川的大量消融,一方面叠加了雨季汛期的灾害,另一方面冰川融水作为河流上游重要的补给方式多年以后原本细水长流的恐怕就要“竭泽而渔”了。
其五,与南北两极冰川中封存了史前病毒、细菌一样,青藏高原厚厚的冰芯中也存在史前病毒,一旦随着冰川融水进入人类生活圈,那么人类社会将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威胁,因为现代人类对史前超级病毒的侵害防不胜防。
总之,全球气候变暖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对人类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要想减缓全球变暖的趋势,唯有践行绿色发展的理念,保护好地球环境,减少温室气体的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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