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织女的故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但那只是一个传说。这个传说有没有历史版本呢？回答当然是有的。在历史的版本里，牛郎即是张骞，织女即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历史上西域某个女儿国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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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代之前，人们只知道黄河发源于昆仑山，而当时把西部的山都称作昆仑山（西部之山皆出昆仑），所以，黄河具体发源于哪里，人们并不清楚。于是，张骞出使西域就有了另外一个使命，即是寻找河源。

公元前126年，张骞出使西域归来，向汉武帝上书：“楼兰，师邑有城郭，临盐泽”。此后，它成为闻名中外的丝绸之路南支的咽喉门户。而罗布泊“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它的丰盈，使人猜测它“潜行地下，南也积石为中国河也”。

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张骞认为罗布泊即是黄河源。这种误认的观点，由先秦至清末，流传了2000多年。探寻与认知的过程漫长而艰难，也伴随着美好的传说故事。张骞与织女的故事也便从这里开始了。

 

 

《荆楚岁时记》是南北朝时记录中国古代楚地（以江汉为中心的地区）岁时节令风物故事的笔记体文集，说明各种风俗的来源，偶尔也记载北方的节令时俗。其中曾记载有这样一则神话故事：

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寻找黄河源头。张骞奉命沿黄河西行数月，在黄河源头附近见到了织女，织女十分热情地恭迎并接待了这位汉朝使者。

张骞返回时织女赠其一机石。张骞持机石返回长安向汉武帝复命，将机石献给汉武帝，并将寻找黄河源头、到银河、遇织女、赠机石和经过一一禀报汉武帝。

自此，中国便有黄河源头与天上银河相通的传说。

 

 

《荆楚岁时记》原文：“汉武帝令张骞使大夏，寻河源，乘槎经月，而至一处，见城郭知州府，室内有一女织，又见一丈夫牵牛饮河，骞问曰：此是何处？答曰：可问严君平。织女取机石与骞俱还。后至蜀问君平，君平曰：某年某月客星犯牛女。机石为东方朔所识。”

乘槎经月，就是乘着木筏经过月亮。

张骞乘木筏从罗布泊出发，航行十余天，到了天上一处城郭、屋舍俨然的地方，遇见织女在宫中织布，牛郎牵牛在天河岸边饮牛。张骞问：这是哪里呀？织女回答：你去问严君平吧。随后，织女给了张骞一块机石，张骞就回来了。此时的张骞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上过“天”了，他就去四川找严君平，严君平观察很久后说：某年某月，客星侵犯牛郎星、织女星，难道会是这块石头吗？后来，东方朔说那块石头就是天上织女的支矶石。随后，张骞才知道自己曾经到过天上，见过牛郎织女星。

 

 

那么，严君平是谁？在历史上是有这个人的，公元前86年—公元10年，是西汉晚期道家学者，思想家。不过很遗憾的是，他的生卒年月要比张骞晚很多，他出生的时候张骞已经过世了。当时，严君平在民间口头传说中已成为“神”，据说今成都的支矶石街，就与他、与张骞从织女那儿带回来的“支矶石”有关。

传说在这里“错时”了，但也没有必要过分“追究”它。总之，张骞这个活生生的历史人物是被“卷”入织女的传说故事了。有意思的是，关于这个传说在另一些版本的里，是没有牛郎的，即张骞与织女相见，织女热情地接待了他，还送了他机石。而后世的一些诗歌，也将牛郎给“删”了。如庚肩吾的《奉使江州舟中七夕诗》：

九江逢七夕，初弦值早秋。

天河来映水，织女欲攀舟。

汉使俱为客，星槎共逐流。

莫言相送浦，不及穿针楼。

 

 

上官婉儿《游长乐公主流杯池》“倩语张骞莫辛苦，人今从此识天河”也是这个典故。如此一说，张骞就有些“新牛郎”的意味了，也就有些“历史版本”的意思了。那么织女又是谁呢？

司马迁在《史记·大宛列传》最后说，禹本纪言“河出昆仑。昆仑其高二千五百馀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今自张骞使大夏之後也，穷河源，恶睹本纪所谓昆仑者乎？故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矣。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意思是：《禹本纪》说：“黄河发源于昆仑。昆仑高达二千五百余里，是日月相互隐避和各自发出光明之处。昆仑之上有醴泉和瑶池。”现在从张骞出使大夏之后，最终找到了黄河的源头，从哪儿能看到《禹本纪》所说的昆仑山呢？所以谈论九州山川，《尚书》所说的是最接近实际情况的。至于《禹本纪》和《山海经》里所记载的怪物，我不敢说。

这段话的核心表达是，昆仑山不是传说中那样，有西王母有瑶池的，是当时人们对昆仑山认识的现实回归。过去，人们昆仑山有很多离奇的传说，有不少的“怪物”，史太公因为张骞的经历，对此也“我不敢说”什么了。神话回归到了现实。问题也就在这儿出现了，即张骞见到的“织女”会是谁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西域某“女儿国”的首领，也就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西王母。

这也许就是牛郎织女的传说唯一能够套用的历史版本了。它在丰富了历史的同时，也让我们更加坚信人间的美好。（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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