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是我国民间最隆重、最热闹的一个传统节日,在千百年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了一些较为固定的风俗习惯,在青海,也有许多具有浓郁地域特色的过年风俗,除了人们知道的守岁、祭灶、社火之外,还有一些不为人们所熟知的风俗,如贴钱马、打醋罈、拂晓前送水上门的水伕等风俗。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春节风俗逐渐离我们远去,今天小编就和广大读者一起回顾那曾经熟悉的一幕。
缝制新衣从中秋开始
今年已经94岁高龄的王文春老人除了耳朵有些背外,口齿清楚,记忆尚好。老人记得解放前春节期间家里人穿的衣服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因为要赶做很多衣服,母亲总是中秋一过就着手缝制。那时缝纫全靠手工,差不多每个妇女都会针黹。
繁重的劳动是从拆洗旧棉衣开始的,母亲每晚要在如斗的灯下,将拆下的碎羊毛、旧棉絮一块块撕开铺平,然后一块压着一块,这样一家六七口人的工作量压到她一人的肩上,老人经常看见她累得直不起腰来,这样的工作量至少要持续一个多月。“但那时年轻体会不到母亲的艰辛。”
老人说,春节期间,大人们的穿着可以随便一点,可孩子们的衣服要求都是新的,每每及此,母亲就在暗黄的灯下,一针一线地缝制,衣服缝好后母亲就将它们整齐地叠起来。做绣花鞋是最费时费力的,特别是纳鞋底、纳鞋帮、绣花等程序让人想起来就头疼,可母亲一直是一针一针地缝,直到阴历十二月初。据《西宁城中文史资料》记载,解放前的妇女在家庭中是最辛苦的,大约中秋节之后,便开始为一家人的冬衣和春节孩子们穿的新衣而劳碌。
吃粥献冰过腊八
过去的儿歌中有“过腊八,宰瞎娃”(指猪)的词儿,每年腊八节前后,农村里家家户户忙着杀年猪,意味着“年”快到了。
青海的腊八节,和其他地方相比有许多差异。在腊八的黎明前,家家户户的年轻人扛上镢头、挎上背斗,奔到河边去,争先恐后地抢打“腊八冰”,把整块整块的厚冰运到家里来,分别献在佛前、中宫、庄窠四角及附近田地里。冰,象征着雨多水旺。通过这种仪式,祈求在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过了腊月初八,春节前妇女们忙碌的第二件事是扫房。扫房并不是哪一天都可以,先根据旧历书上注有某日宜扫除的提示选择日期。“1955年,我在小学五年级读书。学校放了寒假,在腊月二十三前几天,我帮助家长打扫房间卫生(包括厨房的卫生),扒炕灰、煨热炕、打毡、擦洗铜供器和取暖用的铜火盆等物品、糊窗纸。干干净净过小年,之后的几天里和家长上街购置年货。大街的商铺里购买年货的人很多。家住殷家庄的阿舅给我们送来了他家杀的年猪肉一份。当时交通落后,新鲜蔬菜和水果的品种很少,许多人家春节期间还吃自家腌制的白菜萝卜,这时菜铺出售的新鲜蔬菜仅有韭黄、百合。干果有红枣、核桃、大板瓜子、柿饼、花生,这些均是商贩从兰州运来经销的。”今年近80岁的老人罗平先生古道热肠,为了给记者提供一份可靠的资料先生不辞辛劳,在寒冬腊月让人心里暖暖的。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从冬至日始的一个多月是青海最寒冷的日子,但白天的光照时间又逐日延长,腊月二十三又叫“小年”。青海东部地区在这天为庆祝丰收要吃“油搅团”(是用青油、白面、水、椒盐等按一定比例蒸煮而成)。城镇地方,早晨吃肉丁、豆腐丁、金针、木耳等熬的“炒酒”和“旗子”(将面饼事先切成菱形花纹、烘好后,依纹断为旗花)。晚上吃“坐水”菜(将肉切丝,与粉条烩炒)。
腊月二十三的主要节目是“祭灶”,即祭祀灶神爷。祭灶用的主要是灶糖和灶卷,晚上由家里的男人主祭,女的不能祭灶,民间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祭灶是为了让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今天随着市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家家户户差不多都用上了电灶或者电磁炉,故而对于祭灶这一习俗早已淡忘了许多。
烤制炉馍要昼夜不停轮流换班
腊月二十三送走灶王爷后,妇女们便开始准备春节的食品。人们把这活概括为:炸、打、炉、蒸、煮。炸是炸馓子、花花、油果及鱼、丸子、里脊等;炉是指炉馍;蒸是蒸馒头、灶卷、包子、各种蒸菜等;打是打点心;煮包括煮肉。这些活中属炉馍打点心最累,连续两三天熬夜。
炉馍打点心用的是一种叫“鏊”的特制平底圆形有四个脚的铁铸锅,鏊盖也是铁铸的,烤制炉馍时用煤末在地下煨一堆火,鏊至于上,盖顶摆满燃灼的大煤块,然后一锅一锅地烤。烤制炉馍需要四五个人在旁边,两人专管看火,抬鏊盖,两三人专门和面做馍,昼夜不停轮流换班,人累的程度可想而知。这些早年的事情都存在王文春那遥远而清晰的记忆中。
“贴钱马,要账的就不能登门去讨账”
我省著名地方史专家靳育德先生在《老西宁》中记载,贴钱马和贴春联是过春节的重要象征,都代表节日的喜庆与祥和。大年三十,人们贴春联时,贴罢横额,即在横额下方涂上浆糊,再将一张黄表沿角对折,成三角形,将斜边贴于横额下方,就叫“钱马”,钱马一般和春联同时贴在房门和大门上。到正月初三送神时,就用火燎去,它的寿命只有短短的三天。
据说从农历腊月开始,就索要这一年借出去的债务,但是到了腊月三十的下午,如果别人家贴上春联了,就不能再逼债了。过去有一种民俗,凡是借了别人家钱和物的,必须要在年前还清;凡是自己借出的钱和物,也要力求讨回来,讲究个过年“家全物全”。在过去,很多人都借别人的钱和物,过年了也确实还不起,只能外出躲账。但只要门口上贴上钱马,要账的就不能登门去讨账,不然会对自己不利,这种习俗给穷人们留出舒心过年的三天时间。到了初三,随着“神”的回宫,受神保护的期限已到,人们燎去钱马,已经按捺不住的债主们,又可以上门催账了。
打醋罈是一项除秽洁庭的活动
打醋罈是过去农村除夕晚上敬神前除秽洁庭的一项重要工作。年前,人们就从河滩里捡来鸡蛋大小、干净而无破碎的几块河卵石备用。大年三十做晚饭时即将石块放在灶火洞或炉子上烧,贴罢春联,洒扫庭除后,把烧得几乎通红的石块夹入脸盆中,立即在石块上撒些柏枝叶,浇上醋,盆中即发出“嗤——嗤——”的爆裂声,在柏枝燃烧和醋味四散之时,再倒入滚烫的开水,夹杂着柏叶的清香和醋味的氤氲之气,顿时充满了房间。人们端起盆子,依次在各个房间进出,有人喊“端低一点,端低一点”,端盆者尽量弯着腰,将散发着清香的水气带进房间的角角落落,最后将没有一点水气的残水和石头倒在水眼洞上,至此,“打醋罈”这一活动才算结束。
拂晓前送水上门的水伕
除夕自古有守岁的习惯。这一习俗,可以追溯到汉末魏晋之时。晋·周处《风土记》记载:至除夕达旦不眠为守岁。此日,儿孙辈向长辈拜年叩头,长辈须赏以压岁钱,俗称散年钱儿。除夕的中午以前两三日内,每家都要擀长面、煮肉、蒸馍、炸油果及馓子,春节三天内食用熟食及切好的长面条等,除夕下午五时许,便开始“安神”、贴钱马。
到了夜里一点来钟,便进入了新的一年。全家人由老辈主祭请神,点松棚,放鞭炮,俗称“出天行”。黎明,多数人家还要赴隍庙进香。拂晓前,以挑水为业的人要向各家送水一担,一般先商家后一般百姓。送水入门时,口喊:“青龙扑满怀,元宝滚进来,掌柜的大发财,接财来!接财来!”明讨吉利。各家必有馈赠,特别是商家,必佳肴待之,并赠以数倍甚至于十倍于平时工价的赏钱。水伕虽辛苦大半夜,而其收入往往等于平时半年所得。
耍牌钱,为妇女所喜好
自除夕夜到此后的闲暇之时,妇女们以此为乐。此物为康熙时所造的麻钱,以其中的汉字为类,每六枚成一付,凑成三枚称为一割(茯),凑够六枚为一赏,全部凑成割或赏时为盈。这种玩物,有十种钱,每种六枚,计六十枚,名称有“猪娃”(陕字)、“帘子”(临字)、“鱼儿”(柬字)、“槽槽”(蓟字)等,名称似与字形有关。
夺状元,亦为家中之戏
多流行于读书人家,有鼓励儿孙科场早中之意。
这种游戏,在清人金学诗《牧猪闲话》中已有记述。玩的方法是将科举中的等级名称如状元、榜眼、贡生、进士、廪生等刻在约一尺长三分宽的竹籖上,名状元籖子,共108根,用骰子六枚,投出各种名色,按名色得各自不同等级的籖子,六十四注可夺得状元。这种游戏,常终朝无结果,竟月而不能夺得状元。此外,也有在家下抹牛九牌、投骰子的(名目有丢八将等),商界有打麻将、推牌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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