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
将军楼公园
《川藏青藏公路建成通车六十五周年》
纪念邮票正式发行
纪念邮票发行仪式现场
8月10日,“壮丽70年奋斗新青海——2019全国重点网络媒体看青海”采访团来到青海海西州格尔木市,正式开启“四力”高原之旅。
活动第一站,采访团40余名记者来到“川藏青藏公路建成通车65周年纪念邮票发行仪式”活动格尔木分会场,共同见证纪念邮票发行。
纪念邮票发行仪式现场
川藏公路东起成都,青藏公路北自西宁,两条公路于1954年12月25日同时通车拉萨,总长4360公里。川藏、青藏公路的建成通车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新中国取得的重大成就,也是人类公路建设史上的壮举。1954年初夏,青藏公路之父慕生忠将军指挥着10多万筑路大军在沱沱河架桥、在唐古拉开山、在昆仑桥涉险、在羊八井排难,用183天创造了人类筑路史上的奇迹,在这片世人瞩目的高大陆之上,书写了一段感天动地的筑路忠魂。创造了世界公路史上的奇迹,结束了西藏没有公路的历史。在建设和养护公路的过程中,形成和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顽强拼搏、甘当路石,军民一家、民族团结的“两路”精神。
65年来,川藏青藏公路为巩固祖国边防、加强民族团结、促进川、青、藏三省区发展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谱写了辉煌的篇章。川藏青藏公路65年来的发展也见证了新中国成立70年、青海解放70年来的辉煌历程。
《川藏青藏公路建成通车六十五周年》纪念邮票揭牌展示
本次发行的《川藏青藏公路建成通车六十五周年》纪念邮票1套2枚,邮票图案名称分别为:川藏公路、青藏公路,全套邮票面值为2元。
该套邮票设计采用电脑插画的手法,第一图展现了被誉为“川藏第一桥”的兴康特大桥,一旁为养护工人雕塑,寓意养护工人在极为艰苦的条件下奋勇拼搏,以实际行动践行“两路”精神,不断铸就交通建设新丰碑。第二图以“天下第一道班”石碑为中心,一旁为唐古拉山口石碑、藏羚羊等图案,配合往来繁忙的车辆,突出了一代代公路人继承老一辈的优良传统,持续弘扬“两路”精神,在“世界屋脊”上书写奇迹,谱写交通强国新篇章。
邮票印制采用胶印局部压凸工艺。首先,通过荧光油墨技术,邮票上的川藏、青藏公路在紫外灯下发出红色荧光,以象征“两路”精神的传承。其次,通过浮雕击凸工艺突显养护工人雕塑和“天下第一道班”石碑,表现养护工人坚韧不屈的精神意志,使邮票图案更具视觉冲击力。
该套邮票由邵立辰、余勇设计,河南省邮电印刷厂印制。
第二站
昆仑山口
海拔4768米的“精神坐标”
杰桑·索南达杰,可可西里和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的先驱,一个英雄的名字。
“壮丽70年·奋斗新青海”2019全国重点网络媒体看青海采访团在昆仑山口瞻仰杰桑·索南达杰雕塑。
8月10日,“壮丽70年·奋斗新青海——2019全国重点网络媒体看青海”大型采访活动采访团一行从青海海西州格尔木市出发,一路向南行进,我们的目的地是昆仑山口,计划瞻仰“环保卫士”杰桑·索南达杰雕塑,了解三江源生态保护背后的故事。
杰桑·索南达杰纪念碑
这一路,用手机翻阅索南达杰的英雄事迹,让人泪目的一个个情节在眼前跃动——“1992年,索南达杰组建了我国第一支武装反盗猎队伍,开启了可可西里和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新纪元;1994年1月18日,他在一次打击非法盗猎行动中英勇牺牲;1994年1月18日他牺牲后,遗体被火化,骨灰洒在了可可西里太阳湖畔和昆仑山口,永伴他挚爱的土地;1996年,可可西里成立了以他为名的保护站——索南达杰保护站……”
读到此处,我们心中百感交集,于是将目光投向车窗外,南北相望的山脉并肩而行,背后是昆仑山延绵不绝的座座雪峰,两山之间,滚滚昆仑河奔腾不息地流淌,把青藏铁路和青藏公路分割两边。
在行驶了160公里,4小时后,采访团到达了海拔4768米的昆仑山口。站在此处,东西昆仑尽收眼底。往东看,在静寂的万古雪野中,玉虚峰孤兀雄起,势压万山。
流淌的昆仑河水
青藏公路、青藏铁路遥望着昆仑山的雪
高原的8月,本是花开最美的季节,但昆仑山口依旧寒风呼啸,气温直逼零度。站在这里,没有一览众山小的体验,如果不是稀薄的空气,你会疑心自己身处某个平原或丘陵地区,浑然不知已在巍巍昆仑山上。
昆仑山口是青藏公路、青藏铁路的必经之地,咽喉之所在,许多过往行人来到这里后,都要在此驻足观赏一番。1956年4月,陈毅副总理在前往西藏途中路过昆仑山时,激情满怀,诗兴大发,当即写了一首昆仑山颂,“峰外多峰峰不存,岭外有岭岭难寻。地大势高无险阻,到处川原一线平。目极雪线连天际,望中牛马漫逡巡。”
在昆仑山口南侧,一座由红砂石塑成,高度为6.86米的纪念碑矗立此处。塑像基座上,索南达杰目视前方,手握钢枪,怀抱藏羚羊,昂然挺立。
海拔4768米的昆仑山口
2013年9月5日,“环保卫士”杰桑·索南达杰雕塑落成于昆仑山口,在揭像仪式过后,穿越昆仑山口进藏的列车汽笛长鸣,自驾和骑行于青藏线的行人纷纷停留瞻仰雕像、鞠躬致敬,牧民群众献上了哈达……这位为保护生态而献身的伟大英雄,受到了人们的敬仰。
索南达杰曾12次率队由昆仑山口进入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的可可西里无人区腹地,开展了大量考察和环保工作,最终因保护藏羚羊而壮烈牺牲。在雕塑面前,人们用各种方式表达着对索南达杰的缅怀之情,有人会在碑前献上哈达,或点燃一支烟;可可西里巡山队员们每次经过此地时,都会下车默哀;常年奔波于青藏公路上的大车司机会在路过这时鸣笛并撒上象征吉祥的风马。
杰桑·索南达杰走了,但他的精神,他的信念,留给了我们!
20多年后,他守护的藏羚羊已经从不足2万只恢复到了7万多只,可可西里再无枪声,藏羚羊也有了一片宁静的生存净土;
20多年后,他守护的三江源地区被确定为我国首个国家公园体制改革试点地区,生态环境状况明显好转;
20多年后,他守护的可可西里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41届世界遗产委员会大会上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中国面积最大的世界自然遗产地。
对青海而言,最大的价值在生态、最大的责任在生态、最大的潜力也在生态,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
如今的青海,全省各族群众牢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深入实施“一优两高” (生态保护优先,推动高质量发展,创造高品质生活)战略部署,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伟大实践中,高原儿女力争绘好“山水图”,念好“草木经”,打好生态牌,走好绿色路。
站在昆仑山口,海拔标志牌上“昆仑山海拔4768m”藏汉双语的标志,对行进至这里的每个人而言,无疑是慢慢长夜里指引方向的一座灯塔,一个精神坐标,指引我们守护三江源头,守护可可西里,指引我们不忘初心,守护这里来之不易的一抹抹“绿色”。
是的,杰桑·索南达杰的名字都应被铭记,不仅要刻在石头上,立在昆仑山口,更应被刻在我们的集体记忆里,记在每个人的心里。
第三站
纳赤台兵站
遥望昆仑山的雪——纳赤台兵站见闻
新中国建立之初,说起青藏高原,人们脑海里总会浮现“可怕”的词语:无人区、缺氧、暴风雪、生命禁区……
10多年前,青藏铁路开通,此时的人们说起青藏高原,眼前总会跳出这些概念:世界屋脊、地球第三极、可可西里、在那遥远的地方……
如今,还是那个青藏高原,却已成为许多人向往的地方,旅行的目的地。
西藏军区青藏兵站部格尔木某大站纳赤台兵站
媒体记者与兵站战士共同就餐
“世界屋脊”、“生命禁区”、“地球第三极”,这一个个形容词让人听了“毛骨悚然”,英雄部队人民解放军却在此建成了绵延1937公里的青藏公路,而且以“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的精神常年坚守在这里。
这条东起青海省西宁市,西止西藏拉萨市的公路大动脉,在修建的4年中,平均2.5公里就有一名军人倒下;在通车后的65年中,有300余名汽车兵长眠于雪山冻土之中。
青藏公路是无数前辈用青春、汗水和热血铸就的雪域坦途。回顾这69年,你会发现,它始终一脉相承着这样一种精神,就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顽强拼搏、甘当路石,军民一家、民族团结的“两路”精神。
此行,我们踏上青藏公路,期待能从中寻找到些什么。
……
青藏公路通车初期,为解决汽车部队和进出西藏人员的食宿问题,中央军委于1956年正是颁发了青藏公路沿线兵站的编制。
寒来暑往,一晃63个春秋,岁月流逝,兵站的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列队中的战士们
8月10日,“壮丽70年·奋斗新青海——2019全国重点网络媒体看青海”大型采访活动采访团从青海海西州格尔木市出发,沿青藏公路向西南出发,我们目的地是海拔3500米的纳赤台兵站,听战士们讲述发生在兵站里的那些事。
兵站,兵站,烧火做饭。兵站的工作离不开锅碗瓢盆,但一切并非那样简单。在高原工作,首先要解决生存问题,道理很简单,有个好身体,才能谈到工作,才能做一名合格的战士。
在青藏公路上有一半兵站是建在海拔4500米以上的地区,最高的唐古拉兵站海拔高度达5200米。这些地方年平均气温在摄氏零下,空气含氧量不足海平面50%,自然环境异常艰难,有民谣为证:“六月雪,七月冰,八月封山九月冬。”面对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兵站的官兵们没有被吓倒,凭着赤胆忠心,战风雪、斗严寒、抗缺氧,遥望着昆仑山顶的雪山,像雪莲扎根于这亘古雪域之中。
纳赤台兵站里几乎都是“老兵”,皮肤黝黑,面颊上的“高原红”就是最好证明。第一次与战士们的眼神交换,令我们有些吃惊,多数战士嘴皮发紫,是的,这群“老兵”并没有适应高海拔生活环境,依旧在缺氧。高原是无情的。人们在与高原的搏斗中获得了一些成就,得到了胜利的喜悦,但付出的却是健康,甚至于生命。缺氧的环境,对人们的大脑、心脏、肝脏、血液、呼吸等都会造成很大的损伤,在纳赤台兵站,工作年限长的战士就会脸紫唇乌,指甲凹陷,不同程度地出现反应迟钝、记忆衰退、全身浮肿、血压增高等症状。
在纳赤台兵站门口,经过短暂的自我介绍后,战士们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队列中,一位战士的走路的姿势与其他人不同,整个腰身看上去有些僵硬,行动不太自然,他就是来自四川雅安的战士郑力豪,带着疑问,兵站副站长周庆华为我们讲述了郑力豪的故事。
兵站教导员吴建忠接受媒体记者采访
1993年出生,26岁的郑力豪已有9年兵龄。2015年7月的一天,兵站要为过路的300多名战士提供食宿保障,郑力豪从早上6点,就开始准备食材,烧水、熬粥、蒸馒头,连续忙碌两个多小时后,郑力豪脚下一滑,摔倒在从厨房跨入饭厅的门槛上。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钻心的痛随即从腰间传至他身体的每一部分。战友们立马跑过来,扶起了他,询问他情况,郑力豪连忙对战友说:“没事,没事,赶紧干活,一会儿吃饭的人一多,就忙不过来了。”
忙碌了一天,郑力豪腰间总是隐隐作痛,他觉得是一点小伤,并没有在意,觉得睡一觉就好了。第二天清晨,听见起床号的他,条件反射的起了身,那一刻,钻心地痛,又把他拉回床上。休息了几天之后,郑力豪能正常去工作了,但腰间疼痛慢慢扩大到了背上。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疼痛一天比一天严重,从偶尔疼成了整天疼,最疼的时候,他连站都站不稳。
坚持不了的郑力豪被战友送去了医院,经过全面检查,他得了强制性脊柱炎。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时间一长,郑力豪也习惯了疼痛,但作为一名军人,战友进行体能训练时,他因病痛不能参见,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这些伤痛,纳赤台官兵们都能承受,但一直释然不了的是自己“伙头兵”的身份。“同样是兵,为什么自己成了一个抡勺弄铲的‘伙头兵’?”新入兵站的战士总会这样想。
纳赤台兵站的首要职责,是为入藏出藏部队提供后勤保障,作为一名战士,谁不想扛枪,但我们却成了‘伙头兵’。”周庆华说。
兵站的每一名战士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每逢过往的部队在纳赤台兵站休整,在为他们做好晚饭,安排好住宿后,总会有几名战士借着夜色,悄悄溜到一排排战车前,先是来回细细打量,然后把脸贴近窗口,把目光投向里面的各种装置,此刻,他们的内心是自卑的。
那是2015年7月的一天,从头天午后两点直到第二天凌晨六点,纳赤台兵站的战士们一刻不停地忙碌着,为1000多名演习官兵安排好住宿,做好晚饭和早餐。清晨,他们目送一辆辆战车离开兵站,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房。
在楼道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红纸,周庆华上前细看,这是一封感谢信,满满两页纸上,写了许多话,有的夸饭菜做得好,有的说下次见面当面道谢,有的为他们的辛劳点赞……
但当看到“在纳赤台,有一种家的温暖”时,一股暖流从他眼里倾泻而下!同样是兵,有扛枪的,就会有抡勺的,你们再牛,也得吃我们做的饭,不管是哪种兵,只要干的好,就不会被埋没。直到那一刻,战士们感到自己心中的憋屈彻底释然了。
在纳赤台兵站广大官兵眼中,个人的事儿再大也是小事,兵站的事儿再小也是大事儿。他们总是舍“小家”而顾大家。
损了身子,哭了妻子,误了孩子,亏了父母,这不是句牢骚话,而是青藏公路沿线官兵们的真实写照。在这里工作,做出牺牲和奉献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家庭,妻子、儿女、父母。
纳赤台兵站是没有春天的,唯一能称得上风景的,就是昆仑河畔的那一片黄草滩,每当家属来探亲时,战士们能带他们去逛逛的地方只有这里。
今年4月,刚刚休完婚假,战士崔建广拦不住执拗的妻子,只得带着她上了纳赤台。每天黄昏,战士们透过营房2楼的窗口,总能看到小两口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向河边走去,在茫茫戈壁上,蜜月的底色显得如此苍白,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被包裹在寒风中,被无际的莽原幻化成一个点,这里没有如歌的行板,也没有西去的雁阵,甚至连一抹绿色都是渴望而不可得的。即便如此,崔建广和妻子郝文静的牵手,在纳赤台兵站其他战士的心目中,仍是一种奢侈的甜蜜。
我们曾随口问周庆华,你的妻子来探望过你吗?他苦笑着摇摇头,孩子一岁多了,才见了爸爸第一面,到三岁的时候,记得休假回来踏进家门,见到他,儿子惶恐地回头喊道,妈妈,妈妈,手机里的人回来了,周庆华边说边憨厚地笑,但眼中分明蒙上了一层泪光。
在纳赤台兵站,每名战士每年平均休假仅有50天,这就意味着一年中,他们要在兵站工作生活足足310天,从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手机只能用3小时,和家人朋友通通话视视频,便会被班长收走。
常年与戈壁为伍,与风沙作伴,他们都能忍,但在纳赤台,最难忍的就是孤独,照周庆华的话说,战友们相处大都超过了5年,放个屁都能闻出是谁放的。
在纳赤台兵站有一座四季如春的温棚,墙壁上的青藤和油绿的蔬菜让罕见绿色的兵站生机盎然,坐在休闲区的藤椅上,旁边就是贴着瓷砖的鱼池,里面既有昆仑河里的蛇板鱼,又有观赏的锦鲤,这些锦鲤,都是每年休假或去格尔木轮训的战士们,买来装点鱼池的,这一做法已成了纳赤台兵站一条不成文的惯例。
在纳赤台有一只流浪狗,每逢饭点,就会准时出现在兵站中,久而久之,战士们也习惯了,起名为“小伙子”,把它当作兵站中的宠物狗。4年的时间,“小伙子”陪战士们工作生活。然而今年5月,战士罗超发现“小伙子”不吃饭了,看上去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战士们二话不说,带着“小伙子”就去了90公里外的格尔木市为它看病。
原来“小伙子”得了犬细小病毒,战士们傻眼了,周庆华说,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看好“小伙子”的病,但由于条件有限,病并没有看好,“小伙子”被带回了兵站,战士们把它安置在了兵站锅炉房内,只能无奈看着它离去。那几日,周庆华不敢去锅炉房,总是绕着道走开,看到陪伴了4年的老朋友离去,他的内心无比痛苦。讲述故事的时候,我们分明从周庆华的眼里看到了泪光,同样,我们的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在纳赤台兵站荣誉室,屋内的两面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牌和锦旗,战士们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面原解放军总后勤部授予的“高原红旗兵站”荣誉称号,除了纳赤台兵站,青海境内其它11座兵站,再未获此殊荣。
兵站营房外,有着几棵十几年树龄的杨树,这是退伍老兵栽下的,但一代代士兵,精心呵护着他们,如同呵护自己的生命,这是从纳赤台到唐古拉山口近600公里的青藏公路上,你所能看到的仅有的几棵树。
在兵站,战士们情绪的高峰和低谷可以用三个“最”来概括,最渴盼休假,最期盼下格尔木,最厌烦闲而无事。于是,在没有后勤保障任务的时候,他们会想尽法子,打发自己的空闲时间。
他们会把所有战士组织起来,两人一组,抬着竹筐,来到昆仑河边捡石头,然后把它们扛回兵站,认真细致地分拣出大小相同、形态各异的昆仑石,然后打好水泥基础,将一粒粒石块染成红色,精心镶嵌出“吃苦不怕苦,缺氧不缺志”这十个大字。兵站营房后,有这样两条鹅卵石小道,一条通向温棚,一条通向晾衣间,踩在这两条小路上,低下头,你会看见这样八个大字——诚信可靠,诚实守信。
望向兵站对面海拔近5000米的高山,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红旗在山顶若隐若现。听战士们说,这面旗在山顶上已整整伫立了10年。
今年7月1日上午,周庆华带着战士,细心叠好红旗,揣着签字笔,再次登上营房对面这座高度5000多米的大山。因为当天是建党节,山顶上的那面旗已被风吹烂,习惯于一走出营房就抬头看看它的战士们,因为看不到那抹红色,如同丢了魂魄,为此,他们必须重新插上一面旗。
尽管周建华一再叮咛爬山时要慢,但战士们依然暗地里较着劲,仅用一个半小时,便爬上了几近垂直的崖壁登顶,山顶气温低,他们仅逗留了20分钟,因为寒气迅速掏空了他们体内的热气,狂风让大脑开始慢慢失去意识。下山前,大家在旗上一笔一划地签上名字,然后并肩站成一排,重温入党誓词后,在劲风中,向着红旗——敬礼。在兵站战士眼中,这是对高寒孤绝毫不妥协,是对青藏公路数十年守望的信念。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曾在青藏线生活和战斗过的老兵们,如今当他们重返青藏公路时,无一不发出由衷的赞叹:“变了,变了。青藏公路变了,兵站变了。当年,我们连做梦也没想过兵站会建得像今天这样好,真是人间奇迹!”
是的,青藏公路,兵站也变了,“老兵”们的赞叹丝毫没有夸张。
今年6月的一天,一辆车停到了纳赤台兵站门口,一位64岁的老人走进了兵站,站在门口,为高悬于楼上的国旗敬了一个礼,战士们上前询问,老人却说,我曾是纳赤台兵站的兵,你们忙你们的,我一个人转转。那天的雨很大,老人没有打伞,独自一人走在兵战中,这摸摸,那看看,不一会儿就坐车离开了……
或许,“老兵”没有想到,70年代以前,在兵站连吃上一顿饱饭热饭都是件很困难的事,餐桌上一年四季都是脱水菜或土豆、萝卜、白菜“老三样”,“放下饭碗就饿,端起饭碗就饱”。如今,战士却顿顿都能吃上香喷喷、热呼呼的“四菜一汤”,主食都保证在三种以上。
“老兵”没有想到,兵站过去住的是帐篷、地窝子、土坯房,烧的是到野外拣来的牛粪和辛辛苦苦打出的煤砖,冬天尽管火墙一天烧到晚,室温仍在零下5℃左右,战士们不得不“全副武装”地穿着“三皮”(皮帽、皮大衣、毛皮鞋),和衣而卧。如今,兵站住上了设施齐全、外型美观、水电暖完备的现代化楼房,冬季室温可保持在15C左右。
在这沧桑巨变背后,谁也不知道,兵站的官兵们经历了多少磨难,洒下了多少汗水,忍受了多少痛苦。这一切,或许那一个个“老兵”能说得清楚,昆仑山上的皑皑白雪,能够记得清楚。
纳赤台兵站,已经在这亘古高原“坚守”了65个春秋,遥望昆仑山的雪,今后还将继续“坚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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