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青海是丝绸之路南线(青海道)的重要途经地,也是连接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的节点省份,历史文化遗迹丰富。正在首都博物馆展出的“山宗·水源·路之冲——‘一带一路’中的青海”,以农耕与游牧的大视角切入,由400余文物登场从源远流长、汉风羌道、吐谷浑国、吐蕃东进、海纳百川等方面讲述青海往事。
距今约四千年的齐家文化,是目前青海最早的青铜文化,分布于黄河上游地区。双口提梁彩陶壶的双口间用宽弧形提梁连接,通体用黑彩绘折线纹,造型新颖,纹饰简洁。浑圆的壶身上,彩绘纹饰平均分布,表明古代匠人在绘纹前已计算好纹饰的大小和间距。等分圆周,表明他们已掌握朴素数学,尤其是几何学知识。
继承了齐家文化的辛店文化,是羌人创造的相当于商、周时期的青铜文化。国内首次发现的彩陶靴,靴内中空,靴型简单又不失美观。彩陶靴展示古人已懂得采用兽皮的不同部位制作鞋帮和底,同时将摩擦原理应用于制靴工艺中,说明早在三千多年前的青铜时代,青藏高原的先民已经会制作和穿用具有高原地域特征,能防寒保暖的长筒靴。
进入秦汉时期,匈奴崛起于北方草原,青海羌人和西域羌人成为匈奴进攻汉王朝的辅助力量。汉武帝时期,西汉“北却匈奴,西逐诸羌”。张骞两次奉汉武帝命令出使西域,打通了中原通往西域的通道,即后世闻名的“丝绸之路”,使天山南北与中原大地首次连成整体。汉昭帝时,西汉设置金城郡,自此青海东部正式纳入中央管理的郡县体制。此后,青海羌中道成为连通东西的交通要道,谓之沙漠丝绸之路。
历史的脚步继续前行。南北朝时期,在中国的青藏高原东北部,有一个割据政权名为吐谷浑,立国三百年,地跨三千里。“吐谷浑道”(“河南道”)因河西道堵塞而兴盛,成为沟通中亚、西亚与中原地区的必经之路。自公元4世纪以后至7世纪下半叶,吐谷浑部落成为青海这片土地的主角。
吐蕃政权崛起后,逐渐向甘青地区扩张,于公元663年灭吐谷浑。此后,唐、吐蕃双方随即在青海地区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军事与政治角逐。唐蕃时期兴起一条连接中原与西藏、尼泊尔、印度的道路——唐蕃古道。青海成为这条中原与南亚间商贸之道、民族友好之道的必经之路。
元朝之后,青海河湟地区呈现出多民族聚居、多宗教并存的格局。这一时期,茶马贸易兴起,青海的茶马古道成为连通中原与藏区茶马贸易的重要通道。
相信那些印刻着历史印记的精美彩陶、肃穆庄严的金铜造像、意义非凡的纹饰与器物,总有一件能拨动你的心弦,让你前往一探远古秘闻。
重点展品
骑射形金饰片
都兰出土的骑射形金饰片,制作新奇,表现出令人惊讶的手工业的发达程度,充分反映青海农牧交错、民族融合的特点。武士形象威猛,策马飞奔,满弓拉弦,头戴山形冠饰,两根辫子垂于脑后,八字须,大耳坠,窄袖对襟翻领连珠纹图案服饰,革带上佩带箭箙(箭袋)佩剑,脚着皮靴、马鞍、马镫、马具刻画清晰。
东汉铜马
《相马经》记载,千里马“龙颅突目,平脊大腹,肶(大腿)重有肉”。西宁出土的东汉铜马就符合这一特征。它方额突目,鼻直口阔,耳小竖直,粗颈宽背,四肢强劲,比例匀称,强壮矫健。机警敏捷的形象,使得人们不禁在它的面前停下脚步,驻足打Call。
玄武砚滴
砚滴,是一种文房器物,贮存砚水供磨墨之用。魏晋时期的铜铸玄武砚滴,龟蛇合体。龟首前伸,双目圆睁,口衔一浅腹小碗。长蛇曲卧龟背,蛇头曲伏在龟颈右侧,花纹呈点状分布于蛇身。龟腹中空,龟背中央有一管状孔直通龟腹,为注水口。这件器物设计精巧,融艺术性与实用性于一身,让人啧啧称奇。
狼噬牛金牌饰
金牌是匈奴文化的典型之物,用于系挂,多以我国北方的动物为题材。作为本次展览中的流量担当,重365克的国宝级文物狼噬牛金牌饰,透雕出在茂密的灌木林里,狼偷袭牛的瞬间情景:浓密枝叶的掩映下,一头缓步穿行的牛,忽然被藏匿于枝叶后的一只狼噬咬住后腿,毫无防备的牛前腿弯曲,低首做挣扎状。整个画面表现出了狼的狡诈和牛的无奈。牌饰层次丰富,线条流动,是草原的生存法则和自然界弱肉强食的真实写照。
金扣蚌壳羽觞
“持觞劝侯嬴”,李白《侠客行》中的羽觞即耳杯,盛行于战国至魏晋时期。因两侧有半月形耳,如鸟之羽翼,故而得名。西宁出土的这件十六国时期金扣蚌壳羽觞,杯身由一整块蚌壳加工而成,口沿镶有金片,双耳也由金片制成。黄金与蚌壳之间连接紧密,可谓天衣无缝。黄金上还刻有细微纹饰,既能美化和装饰酒杯,也能起到防滑的作用。青海并不产蚌,这件长13.7厘米,宽10厘米的大蚌,想必应系从内地流传而来。
留言跟帖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