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图加载中... 朝圣永远不再庙堂,而在路上...(青海、甘肃、西藏、云南之旅) 出发时间/2016-04-28 出行天数/18 天 人物/情侣/夫妻 这大概是我八个月的时候的样子,八个月,我已经长成了英俊潇洒的小伙子。 当妈妈帮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夏天已经结束了。刚下过雨的 北京 ,气温只有20℃,没有闷热的空气,没有明晃晃的阳光,没有嗡嗡作响的蚊虫。我又喜欢上了奔跑,同时我的饭量开始增大,我不挑食了。在叶子渐渐变黄的季节,我好像能感觉到我的骨骼又开始生长。 而刚刚过去的这个夏天,特别新鲜,也特别漫长。在这个夏天,我拥有了自己的身份证,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警察叔叔来查户口了。在这个夏天,我还正式发育了,我开始有领地意识,开始圈占地盘,爸爸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在家 里拉 臭臭了。 初夏,有明媚的阳光,像微风穿过绿叶的温度。然而已经九个月的我,体重依然只有20斤,距离一只法斗的标准体重还差八斤。每次有小朋友的家长说我长不大了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妈妈失落的眼神。 为了能让我更加强壮,爸爸妈妈加大了我的运动量。我也和爸爸一样,喜欢夏天的绿茵场。阳光明媚的时候,散发着大人们的臭汗味儿,阴天的时候,又充满了泥土味儿。 阿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只巨型贵宾犬。它和我住在一个单元楼。它也是唯一一个从不欺负我也从不怕我的小伙伴儿。但自从我的皮肤出现问题之后,就没再跟阿迪一起玩儿过了。 7月份的 北京 ,有越来越多的桑拿天。天气闷热得要命,连一口喘气儿的余地都没有,空气稠乎乎的,一丝风也没有。 我的身上开始出现小红疙瘩,特别痒,我总是忍不住地去挠,但是小红疙瘩却越挠越多,妈妈不得不在闷热的夏天给我穿上小衣服。我开始厌食,连最爱吃的蛋黄和牛肉都没兴趣了,一个月下来,体重一斤都没长。而且我的眼周围、嘴角、还有后背的局部开始掉毛。 症状始终不见好,爸爸妈妈带我去了家门口的东大动物医院,但因为修路,医院关门了。那一天格外的热,爸爸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走在柏油路上都觉得烫脚。 不得已,爸爸妈妈又带我去了农大动物医院,因为离家远,每次往返都要两三个小时,不堵车还好,一堵车爸爸妈妈连晚饭都吃不上。 我在医院建了档案,有了自己的病历本。在上一篇日记中,已经提到过我在这家医院看病的经历。 因为没有医保,爸爸妈妈给我看病花了不少钱。经过一 通化 验、各个专家会诊,再结合我的症状,最终确诊我得了蠕形螨。这是一种皮肤寄生虫病,依据我个体的情况,这是由我的生父生母遗传下来的,初期有脱毛、瘙痒的现象,局部皮肤会出现小红包,因为瘙痒,导致我的食欲下降。 在化验的时候,小护士给我剃了局部的毛,用手术刀片刮取了皮脂。也是这一举动,吓坏了爸爸妈妈,尤其我那可爱的妈妈,不仅担心皮肤病好不了,还担心我剃秃了的毛长不出来,没法见人了。倒是老爸,一直安慰妈妈,还说即便我好不了,他也认了。 爸爸妈妈给我驱虫一直用的是福来恩(frontline),但是爸爸妈妈不知道福来恩只对跳蚤、壁虱有效果,大夫说除螨还是要用爱沃克。除了驱虫药,大夫还开了消炎药,7天的量,和狗粮一起吃。 回家用完各种药,妈妈就给我套上了紧箍咒,这个紧箍咒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伊丽莎白圈”,但实实在在是一个讨人厌的鬼东西。 用完一个疗程的药,症状有所减轻,但并没有好转,爸爸妈妈又带我去医院打针。 除螨针叫通灭,听这名字就够霸气的,大夫说这个针打的时候特别疼,但是我不怕,有爸爸妈妈陪着,我表现很棒,前面的小泰迪嗷嗷直叫,我哼都没哼一声,妈妈一直夸我是勇敢的小伙子。 戴上紧箍咒的情绪,恐怕只有孙悟空能理解了。 大夫说,除了打针吃药,改善皮肤还要依赖不饱和脂肪酸,就是鱼油。这一盒鱼油60片,够吃两个月的,270块钱一盒,爱沃克一支就要152块钱,每个月都要用一支,你算算这得花爸爸妈妈多少钱: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六一儿童节........算下来要花好多好多钱!还是打针便宜,一针才16块钱,所以医院都不会主动让你打针...... 自从感染了螨虫,基本上每个礼拜就要去医院一次。 我喜欢坐车,喜欢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听风吹过的声音。 家里的镜子特别多,第一次在照镜子的时候意识到镜子里的那个小帅哥是我自己,简直要把自己帅哭了。 持续的治疗让我的皮肤得到极大的改善,小红疙瘩越来越少,剃掉的毛也长出来了,出门儿也总有人说我的毛特别亮, 爸爸妈妈还带着我和奶奶去找爷爷吃了烤串,爷爷烤串的手艺特别棒! 妈妈现在已经不是这个发型了,她剪短了头发,她说留了十多年一样的发型,想改变一下,但我好担心姥爷在梦里见她的时候认不出她来,可怎么是好。 我还在爷爷的小院子里认识了二熊。二熊特别老实,但它一点儿也不笨。爷爷说,二熊会藏馒头,每天都会找个隐蔽的地儿,刨个坑把馒头藏起来,等饿了的时候再吃。但是前几天听爷爷说,二熊死了,好几天不吃饭,然后就死了。也许二熊太孤独了,每天只能守着四四方方的一片天,也没有小伙伴儿,也没有疼爱它的爸爸妈妈,也许到了极乐世界,二熊会更快乐。 时光日复一日的缓慢推进。为了让我多锻炼多吃饭,妈妈每天带着我走大圈。 我特别喜欢妈妈给我梳毛,像挠痒痒一样。 有的时候太过兴奋,我也干过不少坏事儿,跟小时候比起来,好像闯得祸越来越少了,但是也会惹妈妈生气。 比如 我打碎了妈妈喜欢的花瓶,一地的玻璃碴子,妈妈一边骂着我一边担心擦不干净会扎到我的脚,我的妈妈生气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 还有一回,爸爸妈妈新买的风扇,我把遥控器咬坏了,让爸爸妈妈又跑了一趟商场去买新的遥控器。其实我是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偶尔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上白班,一整天家里都没人,我实在是很想他们能在家里陪着我。 我也遇到过别的法斗小朋友,它们俩一个叫墨子,一个叫李白。但是有一天,我被它俩欺负了,玩儿得好好的,它俩突然就联手把我按住了,给妈妈吓坏了,赶紧把我抱走了,打那以后,我们再也没一起玩儿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我那没溜儿的爸爸妈妈也让我的狗生越来越丰富多彩。作为一只狗,逛得了商场、看得了球赛,能扮萌、也能耍酷。我想,假如生命是无趣的,我怕有来生,假如生命是有趣的,今生已经是满足的了。 在我生病的同时,老爸也总是生病,低烧了半个月。不会做饭的妈妈竟然还学会了包饺子,赶在头伏的时候让老爸和我都开了斋。这可是我狗生第一次吃饺子,虽然只吃了一个。老爸说,妈妈包的饺子跟奶奶包的一样好吃,从原生家庭的角度上来想,这大概是最高的评价了吧。 当夏天的脚步迈进八月的门槛,我的身体又出状况了。狗腿儿瘸了!妈妈下班后带我出门放风,等爸爸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左后腿突然不会走路了,起初妈妈以为是抽筋儿,但一晚上还是不见好。我自己也不敢剧烈运动了。第二天妈妈一下班,爸爸妈妈又带我去医院了。 你看,我吃饭的时候腿都不着地了。 但是这次看病的过程,让妈妈哭得痛彻心扉。 在拍片子的时候,因为担心辐射对妈妈不好,只有爸爸陪我进去。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一直用很重的沙袋压着我的身子,不让我动,我很害怕。我很想回到妈妈的怀抱里。 我们专门看了骨科大夫,大夫说,我属于法斗里容易有问题的那40%,先天性髋关节发育不良,正常的狗狗,髋关节处应该包裹三分之二,而我只包裹了二分之一,而且正常的狗狗大腿能屈伸180度,而我却达不到这样的要求。大夫说,我以后都不能剧烈奔跑了,而且不能自己上下楼了,必须要抱着,大夫还说,我现在只是一条腿瘸了,如果保护不好,另外一条后腿儿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妈妈一直抱着我,听着大夫一句一句的说,然后就有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到我身上。 妈妈很后悔之前让我走那么多路,还训练我自己上下楼梯,她认为我现在的状况都是她造成的。其实这并不是她的错,我小的时候就不是那种强壮的法斗,我的肩膀和我的腿型已经决定了我未来的样子。就像姥爷生病,妈妈一直觉得是她总惹姥爷生气造成的,所以她内疚,她自责,她觉得对姥爷有很多遗憾。 其实我自己的精气神儿还不错。在医院还遇到一只5个月大的小英斗,才5个月就比我大一圈了,而且还掌握了握手这样的本领,但是我一点儿也不羡慕,因为即便我什么绝活都没有,我的爸爸妈妈都一样的爱我。 大夫只给我开了一种药:黄维康,有止疼的效果。我吃了一个礼拜,腿就有明显的好转了。突然有一天,我又找到了奔跑的状态,爸爸妈妈高兴坏了。爸爸总是跟妈妈说,就当我是他们的孩子,即便一辈子残疾,咱也得养着,不能放弃。 时间是把杀狗刀,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我不敢变得更丑,因为妈妈是个颜控,我很怕我丑了她就不爱我了。痛定思痛之后,我决定颜值不够能力来凑,我要做一个自立狗。从独立睡觉开始。 还要学会独立乘车,不让妈妈抱。 我还学会了坐副驾驶,妈妈还假装很生气,说我抢了她的位置。 八月底,妈妈要出差,我们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我很想让她带我一起去,我怕时间久了她就忘了我的样子。 而再见面时,已经闻到秋天的味道了。随着去医院打完最后一针,漫长的夏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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