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夜色笼罩
姐姐, 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 最后的, 抒情。
这是唯一的, 最后的, 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
姐姐,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我只想你。
德令哈,蒙古语意为“金色的世界”,曾是历史上“南丝绸之路”的主要驿站。现今古羌属地、蒙古族牧场,青藏铁路、国道315线穿城而过,这里是南进西藏、北上甘肃、西通新疆、东接西宁的交通枢纽。
原本只是西北小城,却因为海子的这首诗,让偏僻的代名词有了文化与诗歌的文艺气息。
“一首诗天堂花开,一个人尘世结缘。”这是诗人吉狄马加在海子诗歌陈列馆门框上的对联。
海子(1964-1989),原名查海生,出生于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高河镇查湾村,当代青年诗人。海子在农村长大。1979年15岁时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1982年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创作。1983年自北大毕业后分配至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
来到海子诗歌陈列馆已是夜晚,昏暗略显灯光,四周显得安静不少,播放着轻柔的音乐,风吹起,即使是七月,也显得微微有凉意。
陈列馆古色古香,随着配乐相呼应,有种朦胧而痴迷的感觉,看似这座具有雕梁及青瓦的徽派建筑,让人不由得联想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陈列馆就建在八音河边,也许这是后世人们对于他这个愿望的另外一种实现形式。
其实,关于这首原名为日记的诗歌,是作为诗人的海子当初在进藏途中路过的地方,虽然有很多传言,在这里曾经有海子最要好的女同事,于是便在此停留,结果女同事不在,于是有了这首诗创作的源泉。
实际上,也有人说因为海子去西藏参加诗会回来,到了德令哈没有路费,是几个女编辑帮忙筹措,一起给他买的车票,于是他心存感激,于是有感而发的结果。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首近乎于自我剖析最为深刻的诗歌,也许海子短短的一生都环绕在贫穷、落魄、无望的缺少物质生活补给状态下,但就算是这样,海子一如既往的在那段日子里坚持阳光、生活的信念。
虽然诗歌是他唯一的宣泄方式,将这种极为细腻的情感织成一幅完整的画面,诗人除了对抗着死亡之外,除了坚守自己石头般的信仰之外,那时候的他还能做什么呢?
旁边就是巴音河,沿着夜路而行,一个7吨重的昆仑玉原石上,雕刻着海子的塑像,20余首诗作镌刻在石碑上,变成了一部部石书。
斯人已逝,而陈列馆将诗人最美诗歌都呈现出来,虽然不见得都懂得那时候的海子,至少对过去的那个人,那段故事缅怀。
河面上伴随着音乐,一阵阵水幕电影播放,如此现代而文艺的表达形式,也是这个小城的成长史。
正如海子在诗歌中所写,那种仅有的意识下,游走于生死的幻境中无力自拨。姐姐,这个无限温暖的称谓,是内心对于温暖的渴望,对于阳光的期盼,期待能够抵挡无边无际的寒冷的,走出那无尽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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