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当一大帮小小孩插口钎的时候,给我吓哭了;当一个个拔钎时鲜血喷了一地,我又哭了一次……有心疼,有害怕,也有震撼。
作为热贡艺术之乡的同仁藏区,沿隆务河的几个村子里还盛行着原始宗教的祭神仪式,在每年夏天农历的六月十六至二十五日间举办,俗称“热贡六月会”,是国家级非遗项目。。
在热贡的六月会上,部分村子如年都乎、麻巴会有口钎,巫师会在小伙子的腮帮插上钢钎,另一端系上小绸条,表示封口,防止“病从口入”,也有祝福孩子们茁壮成长的寓意。
但究其根源,口钎应该算是血祭的一种方式,是藏族先民原始苯教祭祀活动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以血祭神,以更为虔诚的方式求得更多的佑护。
有幸在麻巴的哈拉巴图亲自口睹了口钎,巫师将烤串一般粗细的钢钎在火里烧一下,用白酒消毒,为那些渴望成长的勇敢少年插钎。
从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开始插钎了,他们排着队勇敢地走到巫师面前,没人犹豫,没人哭泣,巫师动作熟练敏捷,两三秒一个。
当亲眼目睹着一个又一个满脸稚嫩的孩子上去,咬着钎下来,我浑身发紧,眼泪不禁盈眶了,有心疼,有害怕,也有震撼……
但孩子多是非常镇定的,他们咬着口钎继续排队准备跳舞娱神,家长们开心的给他们拍照,应该是开心自己家又成长了一个男子汉,而稍大一点的孩子更加自豪,掏出手机自拍留念,想记住自己最勇敢这一刻。
而我已经内心尖叫着紧缩成一团,小心地躲闪着他们,生怕碰着他们的口钎,直到他们又跳起了欢快的军舞,排种各种阵形旋转。
跳完舞由长辈为他们拔口钎,给一口白酒有的碰到了血管,血液就着酒水洒了一地。惭愧,我又哭了,我远不如那些勇敢的孩子。
对一种传承数千年的原始宗教仪式,和虔诚信仰,我一个辩证唯物主义者不敢说什么,但仍然会感恩遇见。
蓝天白云,晴空朗朗,我希望这些孩子快乐健康地成长,希望他们如愿以偿地获得他们期待中的未来生活,希望他们所得皆所愿。
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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