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逐水草而居,自从有了原始族群聚落,社会形态随之出现,逐步形成了有组织的社会框架结构,人类文明进步史随之开启。
在华夏大地,一个村庄就是一个社会元素,各有一部演进史,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等各种形态不断演化,构成了共生共存共续的人类发展史、文明进步史。
湟水李氏猫儿刺沟分支,自西川黑嘴尔村来到山区拓土谋生,直到现在已繁衍出十三代,祖辈辛苦耕耘在荒僻干枯的山区,它地方本名猫儿刺沟,大集体时官宣村名毛尔茨沟,处在湟水中游西把头的北部山坳里,周围由西川、西纳川、云谷川环围,叫它“三川之心”恰如其分。
猫儿刺沟山多沟多,所属的九沟十八弯,因为没有水,弯字皆不带“氵”,沟里都有人家,弯里全是庄稼地,坟地都在弯里,李氏祖茔地在一个叫作麻乙派弯的地方,传说中更早的两处坟地只有大位置不见坟谷堆,祖先定居猫儿刺沟的记忆,只能从麻乙派弯的坟堆、安葬排列(埋有十辈人)算起,加上这十辈故人中最后一辈之下,还有三辈新生代,合计繁衍生息十三代,便是李氏分支定居猫儿刺沟的佐证。
住户比较集中的六条沟,分别叫作塔沟、上庄、下庄、地沟、窑洞沟、背后沟。从过去到现在,世代以垦荒囤地、耕种浅山旱地农作物为生,经商做买卖者少之寥寥,我的祖辈首开先河。
我家曾经的庄廓和耕地在塔沟,清末和民国在大陆期间,这条沟里只有十六户人家,把住在沟上游的八户李姓人家称为上八家,他们来自湟水北岸边的黑嘴尔,把居住在沟下游的八户马姓人家称为下八家,他们来自云谷川口的马家崖头。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塔沟人已经从民国初期的十六个家庭,繁衍成五十多个家庭,世纪末接近百户,多为三五口人的小家庭,三代同堂者居多,四世同堂者空白,年过八旬者一位,他叫李元。
2000年以后,独立家庭和人口开始下降,实施计划生育(独生子女、二孩政策)使得农村人口减少是主因,移居他乡安家落户、工作在外成家立业、进城买楼房另谋出路和培养下一代、租房打工等为次要因素,年轻人弃农离土,成为新时期谋生新途径。
农村现状变化很大,从有文化的青壮年去城市工作造成的“空心化”,到绝大多数青壮年到城市谋生活,只剩老年人留守的“空巢化”,再到老年人也随儿女进城养老的“空房化”,只有户口不见人,十个庄廓多半空,一半塌陷一半危,颠覆性的变化,无不展现出老家即将消失的迹象。
据湟水谷地农业区的乡亲们冠以周边沟岔的印象,说我们生息的猫儿刺沟,是西宁周边四大名沟之一。
这四大名沟是指云谷川西南角山后的猫儿刺沟、东川小峡口外北部山区里的哈拉直沟、西川南部山区里的页沟(页xue,斜歪、不直的意思)、小南川土门关一带的坝沟。
哈拉直沟是从曹家堡往北延伸进去的一条狭长川道,两侧的山脉从如今的空港区连到下达坂山(祁连山脉)脚下,川缝里地势虽然起伏陡峭,但也是拥有13个村庄88个生产合作社的乡制体系,隶属于互助土族自治县。
页沟、坝沟、猫儿刺沟都属于湟中,村建制,但地理地形、体量规模不算小,算到西宁周边的名沟倒也不假。
坝沟并不出名,坝沟口上的坝沟门(村名)其实更有名,因为青海方言把大便口叫尻门(尻,方言发音gou),人们记住了坝沟门,混淆了有着好几个土坝蓄水池的坝沟。
再者,河湟两岸到处是带“沟”的村子,有名气的沟多的不胜枚举,仅仅在海子沟就不下百条沟,贫穷的猫儿刺沟除了有一部轰轰烈烈的批斗运动史,小地方哪能算得上河湟名沟?不过是文友们和乡亲们的调侃而已。
我家的庄廓院(八十年代)
周边十八大庄的大山神
高山下的塔沟
从祖父开始分户的坟地
塔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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