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吴去拉萨》连载（二）

火车穿越吕梁山脉，跨过黄河进入宁夏回族自治区的中卫，中卫被誉为“沙漠水城、花儿杞乡、休闲中卫”。因独特的大漠风情走红，被誉为“东方摩洛哥”。南部多丘陵沟壑，北部多低山沙漠，中部是黄河冲积平原，土地肥沃。

火车到了宁夏中卫，天色才亮起来。从早上6点起床洗漱，到下午19点天黑，我和胡老师面对面坐在火车窗边的折叠椅子上，我们面向窗外，我正好面对火车前进的方向。对于生长在秦岭以南的我们，此时，火车外面的景色就是另外一种风景。我们兴奋地欣赏着从未见过的一路风情。

中卫的地貌还不是很空旷和荒凉。有弯弯曲曲的河流，河里的水色浑浊。我问胡老师，这该不会是黄河吧？心里想起“九曲十八弯”这个描写黄河的句子。胡老师也不肯定。百度查了“中卫附近的黄河”，大概确定那应该就是黄河。因为山势所逼，黄河在这里不会像下游三门峡那里一样河面宽阔。

中卫市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中西部，宁、甘、蒙三省区交汇处，是连接西北与华北的第三大铁路交通枢纽，也是欧亚大通道“东进西出”的必经之地。黄河自西向东穿境而过，全长约182公里，属于国家黄河上游水利水能开发的重要梯级地带，是西北可利用水资源最优越的城市。

中卫到兰州，尤其是接近兰州时的地貌，或高或低起伏不定，但都是干燥荒凉，几乎是“寸草不生”。大面积干旱，没有水流，没有高大的树木，没有庄稼。因为荒凉，也见不到牛羊。

之前整理山海经故事，读到古人写山：山顶荒芜，无树木花草，无兽。亦无河流。山南有黄金，山北有玉。生在秦岭以南的我很不解，以为天下哪有如此光秃荒芜的山？这次到了甘肃，身临其境，才真实地感觉到古人所言不虚了。

火车过了兰州，一路向北，进入青海境内，地貌开始变化，远远发现有水面飘飘渺渺，兴奋地喊胡老师，那是不是青海湖？胡老师不能肯定，同行的一车拉萨北京实验学校的学生也不能肯定。但随着火车前进，窗外的地貌开始舒缓展开，出现广阔的草原，有弯曲的小河和清澈的溪流，有一群一群的牛羊，有放牧人的帐篷。

火车抵达西宁后，基本上没有高原反应。西宁市海拔2261米，湟水及其支流南川河、北川河由西、南、北汇合于市区，向东流经全市。其自古就是西北交通要道和军事重地，素有“西海锁钥”、海藏咽喉之称，是世界高海拔城市之一。西宁也是青藏铁路和青藏公路的起点。从这里开始，我们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窗外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了。西宁有绚丽多彩的民俗风情，是青藏高原一颗璀璨的明珠。从西宁站继续行进大约1个小时后，绝美的青海湖就会出现在窗外，列车围绕青海湖北侧行驶。

青藏铁路，东起青海西宁，南到西藏拉萨，于2006年7月1日全线正式通车，全长1956公里，被誉为是“离天最近的铁路”和“世界上最高的铁路”。这条铁路有960公里的海拔高度在4000米以上，其中550公里的地段穿越青藏高原常年冻土地带。青藏铁路是人类铁路建设史上前所未有的壮举和奇迹。

坐上火车去拉萨，沿途最美的风景也就在青藏铁路沿线。因为是秋天，草原的草呈现大片的灰黄色，一垛一垛的，那些绵阳也呈灰色，远远看去，如果不注意区分，实在分不清是绵羊还是草垛。

手机信号时断时续，抓紧机会发了几个抖音。胡老师说，水是生命之源。有水了，万物都活了。是啊，看着远处缥缈的湖水，偶尔停在石砾路上的自驾游汽车，一晃而过的羊群，弯弯曲曲的小河，我在心里说，我还会再来的，来这里感受大西北的粗狂和偶尔露出的温柔。为了和旷远粗砺的大西北融入一起，这次出游，我确定不刮胡子，做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感受青藏高原的风骨和豪迈！

从西宁到德令哈，阴了一整天的天空开始放晴。蔚蓝的天空上有洁白的云朵，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在身上有着夏天的威力。天际开始透明。远处的山，山顶的云朵，云朵边的金色，近处的大地上，有葳蕤的绿色。那群拉萨学生里有个女孩子问，德令哈是新疆吧！听名字有新疆和西藏的意味。

打开百度，却没有网络。后来有网了，上百度，才知道，德令哈是青海海西藏族蒙古族自治州首府，蒙语是“金色的世界”。金色的世界？怪不得火车到了德令哈，天空就放晴，金色的阳光就洒满了全世界呢。

1988年，诗人海子去西藏寻求创作素材，获取灵感，也是为了摆脱情感的纠缠和苦闷途径德令哈写下了这首诗《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一切都在生长\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这首既孤独又温情的诗作，成为文坛不朽的绝句。因为这首诗，也使德令哈被世人所熟知和向往。

六点半的时候，配了一段视频，发了一个朋友圈“此时，北京的天色已经黑了。在这里，德令哈，还是大太阳”。七点半的时候，天色开始暗下来。德令哈的夜整整比北京晚来了一个小时。

2021.10.3

延伸阅读：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海子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 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1988年7月25日火车经德令哈

【作者简介】吴琼，笔名江东璞玉，男，曾用笔名吴銎，陕西商洛人。小小说作家，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精短小说研究会副会长，郑州小小说学会会员。作品被《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选刊转载。作品入选《中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等权威选本和年度选本。获第七届、第八届全国微型小说（小小说）年度评选奖三等奖；百花园杂志社“2011——2012小小说优秀原创作品奖”；首届秦岭生态旅游节“金丝峡”杯征文大赛小说组三等奖。小小说《欲望树》收入2012年高考语文模拟试题。《我的父亲是那人》选入山西教育出版社教辅教材《语文树》（小学四年级版）。正规出版小小说集《唱着生活的男孩》《一里一里的阳光》《一条自由飞翔的鱼》《一条自由飞翔的鱼》（微阅读1+1工程）、散文集《半个苹果的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