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生不向今生度,更待何生度此身。 人生的因缘巧合总是奇妙,去年在西安市时,数次前往终南山寻找隐士问道,今年在青海湖,又因机缘数次登上海市心山拜访苦修僧人。虽是修行的法门镇不同,但隐士和苦行僧们的淡泊名利,以苦为乐的精神却让人感同身受。 青海湖被严寒的冬季冻成一块蔚蓝的冰湖,再被大雪盖上一层洁白的棉衣,站在湖面上,四周望去都是茫茫的一片,而人,只是上面乌黑微小的一个小点,似乎弄脏了她的纯洁。冰湖之中,人如同一只蚂蚁漂浮于大海之上一样,找不到方向,也不明白自己将会到何方。海心山正矗立在这块洁白画布的中央,一片雪白之中拔起一块山石,即突兀又自然,如同云海中耸立的凌霄宫一般圣洁。夏季冰开之后,又被包裹在一片灿蓝的大海之中,唯独山上的牛群和僧人在那里寂静的生活。那怪,自古苦行僧人们便选择了这块与世隔绝的宝地来参禅问道。深山方能藏古寺,定中才能悟般若。与在终南山不同,岛上的僧人大多是来自青海各地的藏人,懂汉语的不多,虽然可以做简单的交流,但是如果想询问法理,怕是困难重重。不过通过同行人的翻译,也能大致了解他们生活修行的情况。由于青海湖是咸水湖,小岛虽然被湖水环绕,但用水却是十分不便。全岛22口人都靠岸边的一口水井来维持用水。除去山顶莲花庵里修行的13位比丘尼外,还有9位苦行的僧人散落在岛上的山洞和简陋的泥房中修行。若是单从生活条件来对比,海心山的苦行僧们远苦过终南山的隐士,不过,因陋就简,他们对待恶劣条件逆来顺受的心境却大致相同。佛法带给他们的快乐,远胜于自然环境的艰苦。 山顶的莲花庵中,除了一位已经在岛上修行15年的老尼师外,其余都是6岁到10多岁的年轻尼师。平日除了在师父的指导下修行,还需要做许多繁重的体力活,比如拖运水泥,翻制石砖,增建庵堂等等。虽然都是女众,但面对这些体力劳动,她们也丝毫没有怨言。这些劳动或许也是她们忍辱精进的一种方式。一位在岛上苦修了10年的比丘尼告诉我们,她每天的也只是简单的就着茶水吃一些囤积的馍馍,一天最多吃两顿饭,有时粮食短缺的时候,可能两三天才吃上一顿饭。夏天天气回暖的时候,就在岛上随便挖上一些野菜就饭,便已是一顿佳肴。在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却十分平静,如果不是通过翻译知道她说话的内容,还觉得她只是在说一些平凡的生活琐事。而哪怕物资如此短缺,她还是每次把我们送去的供养平均的分成9份,并挨家分发给同修的僧人,丝毫没有贪匿之心。一切都随缘而动,不着与物。 在终南山的时候,听本虚师父讲过一个故事。他刚到终南山修行的时候,一个山洞里住着一位老修行。一天,他去拜访这位老修行,他们讲佛论道到饭点的时候,老修行让本虚师父去做饭。师父找遍房间,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点面粉。老修行说:“你就把这些面粉做成面条,吃了便是。”本虚师父问道:“今天我们吃完了,明天你吃什么?”老修行道:“机缘到了自然会有食物,没有不吃便是。”于是,他们俩便把最后一点面粉做了两碗面条吃掉。在本虚师父告辞老修行回家的路上,却碰见一位居士正扛着一带大米给老修行送去。可叹老修行不着与外界的心境。禅宗也有一个公案,从前有一个善知识,带着一帮弟子到外边去参访。他们都是南方人,走到北方,这时正是冰天雪地的季节,这一班人受不了北方的寒冷,就在空地力升起火来取暖。被善知识看到,便申斥道:“修道人,若不能忍饥忍寒,还修个什么道。”于是便用水把火熄灭,并教训说:“你们不把自己的炉火升起来,反倒外面去找火取暖,真是没有出息!” 苦行僧人正是用他们的身体力行敬告世人,以苦为乐方能离苦得乐,或许正是这种不向外求的心境,才是修行者们能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的原因。也是让人所向往的境界,风轻云淡如云卷云舒。布施,持戒,忍辱,精进,智慧,般若。修行的六大阶段,从布施做起,培养福报,以求达到内无身心,外无世界的大智慧大般若。真正的离世间苦,得究竟乐。 宣化上人的一首禅诗作结,恰好表达出苦行僧人们的乐趣:富贵五更春梦,功名一片浮云。眼前骨肉已非真,恩爱反成仇恨。莫把金枷套头,休将玉锁缠身。清心寡欲脱红尘,快乐风光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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