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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荤粥”是什么意思呢?

作者: 时间:2023-05-14 12:02:41 浏览量:

青未了|“荤粥”是什么意思呢?

《史记·匈奴列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下有注曰:“匈奴,尧时曰荤粥,周曰猃狁,秦曰匈奴。”说匈奴最早的名称叫“荤粥”(hūn yù ),又是什么意思呢?

族名都是有神圣含义的,因为都是自称,弄清族名含义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可从中看出他们从何而来,是什么民族背景,最后又去了哪里。

这个“荤粥”(hūn yù )的本义是“狗王”,此“荤”就是指狗、狗人,“粥”意为“王”,就是说与“犬戎”只是同名异称而已。

匈奴以“荤”(hūn)自称,其实是一直延续着的,没有消失过。一个可靠的证据是,1907年,英人斯坦在敦煌西北的长城烽火台遗址中,发掘出8封《粟特家书》,皆用古粟特文写成,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丝质邮包里,上面写明“寄往撒马尔罕”,但最终还是被掩埋在了废墟中。从内容可知,写信者应是一位驻扎在甘肃的粟特商人,写给他的上司。信中他描述说,由于匈奴入侵,中国已发生大乱,皇帝也出逃了,洛阳和邺城皆遭洗劫,且发生了严重的饥荒(据《晋书》记载这事发生在公元313年)。古粟特文中的匈奴就叫“荤”(西方学者转写作hwn或hvn)。

青未了|“荤粥”是什么意思呢?

青未了|“荤粥”是什么意思呢?

公元4世纪,古罗马人记载的匈奴也是叫“hun”,曰:“浑(hun)人穿着长袍,袖口扎紧在手腕上,裤子宽大,头戴皮帽,腰扎皮带,带子两端垂在腹前,脚蹬皮靴,箭筒子系在腰带上,横于胸前,箭尾朝右手方向,浑人剃掉部份头发,余下的头发辫成辫子垂下来,他们的耳朵上都带着大耳环......”

直到17世纪,法国史学家德揆尼(De Guignes)所著《匈奴通史》中,匈奴仍记作“荤奴”(hvnnvs),由此可见古代匈奴更习惯以“荤”自称。如此,匈奴首领以“荤粥”为号,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因为此“粥”(yù )与“禹”只是同名异写。

与华夏文明起源密切相关的“犬戎”,在古史中又叫“昆戎”“昆夷”或“昆吾”,首领则叫“昆弥”或“昆靡”,古羌语都是“狗王”的意思。

特别要注意,“昆夷”之“昆”古籍中常写作“混”(hùn),例如《孟子·梁惠王下》:“惟仁者能以大事小,是故汤事葛,文王事混夷。”此“混夷”就指“昆夷”,因为周王族原本是犬戎军事联盟中的一员,地道的游牧民族。

那么,这个“kun”(昆)为什么又读作“hun”(荤)呢?这其实就是古羌藏语、阿尔泰语的一大特点,笔者在第二本书《寻找另一种起源》中就已指出,阿尔泰语有一个普遍存在的k╱h可以互换现象,同一个名称,往往有两个不同的读音,例如:可汗╱合罕;可敦╱合敦。蒙古语“黑”(黑色),既读作“哈拉”(haila),也读作“喀拉”(kaila)。

青未了|“荤粥”是什么意思呢?

青未了|“荤粥”是什么意思呢?

即使k╱h位于多音节词汇的内部,情况也是如此,例如:

善(新的),蒙古语读作“赛罕”(saihan),也读作“赛坎”(saikan);

大(高),满洲语读作“也客”(yeke),也可读作“叶赫”(yehe)。

斧,既读作“苏赫”(suhe),也叫“苏客”(suke)。

所有这些怎么读都由方言习惯而定,区别就是辅音“h-”被替换成了“k-”或者相反。

如此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昆仑”,在古籍中,特别是在佛教典籍中多写作“混沦”或“浑仑”,就是k╱h互换的结果。

华夏文明有“昆仑山崇拜”,夏商周楚皆以此山为祖先所从来地。此外,昆仑山也叫“骨仑”“库伦”或“祁伦”,含义其实是不变的,这些都是古羌语“犬”的不同称谓。

从造字方式上看这个“荤”,最初也并非像字典所称的那样是指葱蒜姜之类“有辛味的蔬菜”,而是指把所有东西都装在“车”上,亦军亦民“随畜牧而转移”的族类。后来“荤”亦指肉食,就从“犬”本义中引申而来,因为狼、犬都是食肉动物。但后来“荤”的原始本义被完全遗忘了,只留下引申义。

当我们知道了荤粥之“荤”与昆夷之“昆”只是方言读法不同而已,含义是一样的,就可理解吐谷浑之“浑”从何而来,其实就是匈奴古称“荤”的异写。

青未了|“荤粥”是什么意思呢?

春秋时代则有“陆浑戎”,是婼羌的一种,他们世居昆仑山北麓。在2013年,他们的墓葬群竟然出现在了洛阳徐阳村,殉葬品丰富,但青铜鼎造型和纹饰与当时中原流行式样有很大不同,布满了龙犬纹,说明他们进入中原的时间还不太久。如果陆浑戎与东周王族不是同类,他们的墓葬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京畿之内。“陆浑”(ཀླུ་ཧུན་ lu hun)古羌语本义就是“龙犬”。

青未了|“荤粥”是什么意思呢?

青未了|“荤粥”是什么意思呢?

山西太原金胜村赵卿大墓出土的青铜壶,上有两只吐着舌头的“龙犬”。整个先秦时代,青铜礼器上都装饰着的这种风格和式样的犬形龙。

蒙古高原上的鄂尔浑河流域曾是唐代突厥帝国的都城之所在,“鄂尔浑”是“浑”的尊称读法,前缀er-的结果。地名在告诉我们,他们与犬戎之间必定存在某种内在联系。从《旧唐书》记载可知,漠北铁勒中也有势力强大的“浑部”,回鹘汗国中也有举足轻重的“浑部”,他们皆以秦汉时代匈奴浑邪王后裔自居,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在唐朝为官,有的还上了“列传”。

辽宁有“浑河”,此“浑”必与昆仑别称“浑仑”有关,因为这并不是一条浑浊的河。直到清代,清太宗皇太极仍有“珲台吉”之号,准噶尔汗国罗卜藏丹津则有“达喇·混台吉”之号。

匈奴古称“荤粥”的本义,在再次告诉我们:古汉字最初表达的确是古羌藏语,同时也在提醒我们,解读古汉字时,不可盯着字形不放,读音才是第一位的,字形只是补充,是第二位的东西。根本原因在于,文字都是用来记录语言的,所用符号可以不同,可凭造字者个人喜好而定,但读音就不一样了,那是世代延续下来并在口语中频繁使用着的,无法任意改变。只要透过读音这个古汉字第一要素,许多历史谜团就会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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