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起床了，去屋外随意走走。

清晨的卓尔山有些寒气袭人，旭日似乎仍躲在山后。屋门旁的荷兰菊的花瓣上凝着一些晶莹的水珠。

缭绕的雾气笼罩在前方的山峰间。山上的树木灰黑一片，犹如还沉浸在昨夜的睡意中迟迟不肯醒来。除了偶尔的鸟鸣声，周围万籁俱寂，还未掀去夜的篇章。

屋右侧的小路携着固定距离的悬浮电线杆一直延伸至远方的山体。山顶白雪皑皑的，看样子是夜晚某个时候下过雪了。

不久，老板娘招待我们早餐。早餐是稀粥，鸡蛋，花卷和一盘加了辣椒油的土豆丝，味道委实不错。填饱肚子后，我们与老板娘道别，随后继续赶路。

早餐

车子经过一片草场，看似只是普通的草场。不知何故我们将车停在路边，循着一条草路从一道半掩着的铁门进去了。

草场里有一栋较宽的双层平顶楼房，一楼用厚木板围成一道墙，屋外停着一辆棕色吉普车。

草场

我们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踱步。稀疏的杂草从地里探出二十公分左右，草的触感有些硬，色泽有些枯黄。

杂草丛中蓦然间钻出一只橘白色的小猫。它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瘦，可走起路来却不紧不慢，下盘稳如重山，显得十分矫健精悍，后肢根部仿佛还微微露出一点肌肉的轮廓。

它走到离我们不远的草丛中侧身躺下，抬头凝望我们，竟有种荒原的彪悍与野性从中析出。

小橘猫

她来到猫的跟前蹲下，用手指梳它的毛。猫不怕她，也没发出任何叫声。随后她轻轻抚摸猫的肚皮，猫竟随即把头贴着地面，慵懒地伸展四肢，野性中带着一份柔情。

“姑且把它称为‘藏猫’吧，藏族人的猫，名字听着就很有一股什么气势，你说呢？”

“同意。”

我们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个石坛。藏猫竟也跟随过来。

石坛大概一米高，坛子上矗立着圆锥状的玛尼堆——由许多石块从下而上堆砌成整整五层，目测与我相当高，每层石堆的外围还垒有一圈刻有藏传佛教经文的卵石。

藏猫倏地跳到石坛上，踱来踱去，最后坐下，静静地注视我们。

玛尼堆

前方有好几排电线杆，相当规律地屹立在草场上，杆与杆之间的距离竟被计算得如此一致。中间痕着的电线如五线谱一样，承载着抑扬顿挫的旋律，给草场增添了几分美感。

不久，藏猫来到我的脚边，用它的身躯蹭我的裤管。我蹲下身子抚摸它的背毛。它靠得更近。我抚摸它的头，它把眼睛眯成一条线。从它的毛发中隐约嗅到一种草的气息。

我们与藏猫道别，它跟随我们到铁门口，随后目送我们离去。

她在车上转头望着藏猫，看着它愈来愈小的身躯，直至消失在远方绿色的地平线上。

车子经过峨堡，我们下车就餐。点了牛肉面，饭后喝了老酸奶，继续赶路。

牛肉面与老酸奶

车子不知道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多久，从这座山开到另一座山，上上下下，绕来绕去的，人有些疲惫。

中间经过一处山谷，长满参天大树，苍翠欲滴，还遇到一座水库，水面有些发黑，深不见底。

一会儿，我们将车停在一条小溪旁休息，路面有些泥泞。我们拧开罐子，吃了一些奶贝和奶酥，恢复一些精神。我们已有些疲于欣赏沿路的风光。

晚上七点，我们回到西宁市中心，在一家宾馆过夜。次日清晨，我们将车返还，然后坐飞机返回虹桥机场。

图源网络 | 九天的大致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