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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青海旅游 老龙湾海子

作者:跟着勇哥浪西北 时间:2020-07-14 13:44:36 浏览量:

 

醉青海旅游 老龙湾海子

 

(一)

盛夏正午的阳光普照大地,暖烘烘地直达心底。现在是门源川最美的黄金时节,田野里正长的青稞碧浪涟涟,油菜枝头花开正艳,花的清香在空气里飘逸,大街小巷满满充溢着馥郁的芬芳,山野平畴绿浪金黄交错成一幅美轮美奂恍如梦境的图景。

我们一行五人,虽在一个大楼里共事多年,但平日都很忙,难得这样凑在一起。今天我们在这样好的天气里忙中偷闲结伴相约去老龙湾海子,怎不叫人兴奋!

老龙湾海子有许多传说。其中流传最广的版本是:很久很久以前,冷龙岭上有一条连接甘肃和门源的山路,往来于两地经商的买卖人走这条路的最多。有一伙土匪瞅准了这条偏远古道上来来往往的商人,经常在山顶大肆劫掠钱财货物,甚至不怕杀人。甘肃、门源两地的官府与百姓联合剿匪,但屡剿不清。这件事惊动了西海龙王,龙王体恤民情,派儿子冷龙来到山顶对付这些可恶的土匪。冷龙到了这里化身为两个海,一个坐在石崖顶上,一个落在山脚下,两个海子将古道封死了。土匪们见凭空出现了两个海,断了他们的财路,气愤不已,就想着把山顶海子里的水引出去。他们提着铁锨、镐字到了山顶,还没等动手,天上黑云滚滚,耳边炸雷闪电,冰雹噼啪直砸下来,一会儿工夫,山顶便成了冰山,土匪们又怕又冷,连滚带爬跑下山来。但贼心不改,又想把山脚下海子的水放出去,他们费力挖好的豁口第二天又神秘的合拢,他们又挖,不想一场鸡蛋大的冰雹砸了下来,多半土匪被活活砸死,剩下的土匪吓得屁滚尿流跑了个无影无踪。土匪赶跑了,但那条古道被冷龙阻挡就此荒废。听说从那时起当地老百姓便十分敬奉冷龙海子,认为海子能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每年农历五月在冷龙湾海子举行祭海仪式,祈求平安祈求丰收。

传说是神奇美丽的,但传说毕竟是传说,口口相传一直到今天,冷龙海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老龙湾海子,而冷龙岭的名字却一直没变呢?

许是这老龙湾海子生来就充满神秘性,对这条路比较熟悉的我竟然指错了路,使我们走了不少冤枉路。进了老龙湾村车又一次误入歧途,亏得一位热心老汉引路才从河坝向老龙湾脑里驶去。

这里已经离村子很远离山很近了,已到了附近几个村子共用的草场。从冷龙岭一路狂奔下来的河水,流量大水质清,翻滚着雪一样的浪花,湍急流动的声音在远离人烟的夏季牧场轰然作响。下得车来,脚下的绿草碧绿如茵,鲜润新嫩,散发着牧草的清香,一直铺向远处的山顶。星星点点的野花摇曳在绿草丛中,那些不能食用的马屁泡、狗尿苔们也自得的点缀其间。羊儿、牛儿在悠闲地啃食着青草,或黑或白的帐篷散落在草地上,袅袅的青烟飘飘摇摇,这里完全是一幅纯自然的风貌,没有人的圈点、践踏和活动。我喜欢这样洁净安静的自然环境,到了这样的地方总有一种莫名的无法言说的心情。

 

醉青海旅游 老龙湾海子

 

(二)

车在草地若有若无的路上行驶,到了远远看见的那顶坐圈的帐篷前,有一位回族妇女在清扫羊粪,又向她问了路,她说车一直可以开上去,那儿有一个茅庵,车停在那儿,人就可以到海子上去了。但是司机心疼车,怕前面路况不好磕着碰着,就在一处平坦的山湾处将车放好,大家步行继续向上走去。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就看见了刚才那位妇女所说的茅庵。

茅庵低低的,背依山脚坐北向南而搭建,门前有两个小女孩在玩耍。茅庵处于三岔路口,对面的山上牛、羊、马像散落在绿毯上的珍珠。茅庵、牛群、羊群、草地、青山、流水、茅庵屋顶袅袅的炊烟……多么静美古朴的意韵。我们也走累了,就近坐在草地上休息,刚坐下,只见山坡上一团乌云翻卷而来,晴朗的天瞬间落下雨来,风也起来了。雨点越来越密,风越来越紧,我们几个在马老“快进茅庵”的声音中快步跑进了距离我们五六十米的茅庵内。

茅庵的主人是一位六十开外的老人,平头,头发已有些青茬了。我们进去时他正坐在炕上,刚才在门前玩耍的小女孩这时也在里面,女孩子的眼睛乌黑清澈,透出童真无邪的光芒。小小的茅庵里一下子进去五个人显然挤了些,老汉连连让我们上炕,而他赤脚跳下炕张罗着给我们烧茶倒茶。环顾小茅庵内的陈设:靠南墙窗户下一面炕,炕上就像寻常百姓家一样铺了毡,铺了栽绒的大花单子,红底大花溢出喜庆和温暖,炕上叠放着两三床被子;紧挨炕沿放了一个铁皮炉子,正对门的墙角用石头圈了仓子里头堆着点炉子取暖做饭的干牛粪,仓外头还堆了些杂物;北墙上口朝外挂着的那个简易的小箱子里头排放着几摞茶碗、碟子、插着筷子的瓶子、掰成碎块的茶叶以及盐罐子等。其实整个夏季在这儿坐圈的一般就是一两个人,用不了那么多碗筷,小箱子里的那些碗盏就是为我们这样的客人预备的,这让我从心里感到很温暖。远离城市的山里人,仍然恪守着古老的风俗,在他们人情礼节是大于天的,对所有来客无条件地付出质朴真心,而我们对这种习俗了然于心,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直接闯进来,甚至也不客套脱鞋上炕,与老汉像熟人一样拉开了家常。

老人是健谈的。不大一会儿工夫我们就已经知道他姓王,家里六口人,两个小女孩是他的孙女,这几天放暑假到圈上来作伴,一起坐圈的儿子今天回家带媳妇去看病了,顺便取些菜蔬和馍馍。他们放牧的牛多羊少,大部分揽的是庄员们的牛羊,挣点代工钱。

聊着的功夫铁皮炉子上的茶滚开了,老人又拿过奶子熟练地调到茶壶里,顿时茶香四溢,一人一碗滚烫浓稠的奶茶,老人又拾来了一碟子自家烙的焜锅,我们毫不客气焜锅就奶茶大快朵颐,真是久违了的香甜美味。就在我咀嚼的一瞬间无端地忆起了童年的旧时光,想起奶奶烙的干粮,想起喂养我长大的青稞面干粮就清茶,无端地就有热流从眼眶里漫出,一下子流到我的嘴里,咸咸涩涩的,我急忙端起碗猛喝了一口奶茶,在暗处悄悄抹净了脸上的湿痕。

茶过三巡,打开了我们带的酒,维忠以酒瓶盖为酒杯,双手捧碟,司机马师斟满杯子,俩人微屈腰身毕恭毕敬为老汉升酒,老汉一一笑纳。王老汉知道我们是要去看老龙湾海子,又讲了不同版本的关于海子的传说,还特别提到当年破除迷信引海子的水而去挖渠的事情,他说男女民兵挖了一天第二天又继续去的时候,头一天挖的渠却神奇地合拢了,至今海子边仍可看见当年挖过的印迹。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光景,天放晴了,那些乌云已不见踪迹。热心的王老汉建议我们直接从茅庵后的山脚斜着攀上去。“近得很,这两个丫头一天上去两次,到了山顶就看见海了。”仰头向上望去,看起来确实不高。我们告辞老汉,为两个小丫头留下一瓶矿泉水(其实他们用的水比这个瓶装的水更纯净更有矿物质,只是出于回馈之心罢了),迈步走向山坡。

 

醉青海旅游 老龙湾海子

 

(三)

刚下过雨,山坡上所有植被全部湿漉漉的,才走了小半截,鞋、裤腿就全部打湿了,脚底下打滑,头上也冒出了汗,全都气喘吁吁的。似乎走了很长时间,该到顶了吧,仰头再看,怎么才到了半山腰,在山脚下看时并不高呀,是视觉糊弄了我们。只好低下头吭哧吭哧地走“之”字形向山顶慢慢爬去。因为平日从不参加锻炼,体力渐渐不支,头似乎也有些胀痛,可这时偏偏又下起雨来。这山里的雨,说下就下,抬头望天,雨好像就在我们的头顶下,四周稍远些的天空却晴着,蓝蓝的不着一丝云彩,不一会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头发、后背全打湿了,还好我戴了一顶帽子,没有他们那么狼狈。

好似已经没有力气了,挣扎着终于迈上了山顶。急切切地放眼,那想念了二十多年的海子啊!此刻,就呈现在我的眼前,平静安详,清澈迷离,像一面镜子。我久久地凝视,海子以无法形容的超凡脱俗,深刻而难以捉摸地拨动着我的心弦。海子不是如我想象的直铺在山顶,而是坐落在我们攀上的这座山的另一面山脚下,我环顾四周,海子一圈被山围着,如果从更高处看下来,这四周的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而海子就像凝在莲心里的那汪露水,造化如此玄妙,不由使人思考到物质世界之外的精神与意识。我们就那样无声地站立了许久,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阳光直直地晒着我们。是天空映了海子,还是海子衬了天空,天蓝的让人心颤,海子的水绿得使人神醉。

我们缓步从山顶向海子走下去,这边的青草更见碧绿柔嫩,肥美润厚,空气里好似流淌着天然的牧歌,密密的植被下,泥土黑油油的像黑天鹅绒一般。

我们先来到海子的南岸边,整面海子并不显得很大,靠近南岸的这边水中居然挺立着一片芦苇。芦苇本是生长在水乡的植物,却在这高山上生长,实在神奇。我们沿岸边向北边绕去,岸的正西边稍前有一处俄博,上边搭了许多的“红”,有的已褪色有的颜色正艳,竖着的经幡和彩条在风中翻飞,俄博前方还有香炉、石供桌,香炉四周布满许多香灰。传说让老龙湾海子充满神秘和灵性,百姓们崇拜海子,每月都有人来这里烧香、祈愿。如遇天旱附近老百姓必会到此求雨,举行仪式祈求冷龙降下甘霖,而每每祈过雨后十有八九老天总会下雨,如此更让老百姓对海子信服有加,绝不容半点不敬。面对俄博我们心中也不由产生了肃穆与崇拜,停下脚步静默而立。雨又噼噼啪啪落下来,反正无处可躲,将随身带来的酒祭了俄博,几个人就在雨中面对镜子般的海子站立着,马老、申老师、维忠三人笑嘻嘻地开始将酒瓶传来传去,你一口我一口喝上了,他们的头发湿淋淋的耷拉在脸上,雨滴顺着头发不断滚落,却裂开了嘴像无所顾忌的孩童一般笑着,我和马师也跟着笑,大家的笑声爽朗、快乐,在雨中穿过海子传向对岸。不经意间,天上的黑云象被谁的巨手揽走了一般,急匆匆地向东退去。

天空放晴,蓝宝石一样晶莹璀璨。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猎猎风中俄博上的彩条、经幡和那些红在蓝天碧草中异常鲜艳,耀人眼目。

衣衫很快在太阳和风中干爽了,山坡上的青草、鞭麻、野蒿、马莲、野花等很快没有了水迹,我们顺山势坐下来,山南地北、城里乡下、从前现在地侃起来。平日忙忙碌碌的我们,要找个地方偷闲,哪儿也比不上这洁净空旷的荒野,微妙绝伦。这里远离尘世喧嚣,我们似乎超脱了人的利害得失,头脑得以休息,杂念涤净,情趣丛生。虽然今天天气下了n次,但毕竟没有下冰雹,说明我们的到来冷龙还是很欢迎的。侃够了缓好了,我们决定绕海一周,从不同的方位好好再看看海子,也顺便拍些图片。

 

醉青海旅游 老龙湾海子

 

我们就像草原的修行者,绕海而行时,除了远处山上零星的牛儿或静静地吃草反刍,或悠闲地甩着尾巴之外,只有我们几个流连在这自然的怀抱中,周遭静得那么深邃,什么声音也没有。身处如此静穆的地方,目力所及都是山:近处绿野覆盖的稍低的山,植被只到半坡的舒缓的山,远处露着峥嵘的山,再远处就是山顶积雪常年不化的巍峨雪山,一层一层的,逶迤而去。自然的原色毫无雕饰,无法形容又充满蛊惑,鼓荡着人的心胸。生活好似已留在那边,留在这些层峦叠嶂的寂静之外了,我们走入了别样的幸福世界。生活在俗世的我们有着太多的牵挂,太多的事务,不可能常来这样的地方,那就多拍些图片吧,日后闲来也好翻翻看看。可惜只拍了几张相机就没电了,这是此行最让人遗憾的地方,只好多看看海子,把它超凡脱俗的气质印在脑海。

 

醉青海旅游 老龙湾海子

 

作者:老梅,原名张志梅,女,汉族。青海省作协会员,县文联作协副主席,担任《金门源》散文栏目编辑13年。创作散文近20余万字,部分作品在《青海日报》《青海湖》《青海作家》《金银滩》《日月》《金门源》等报刊上发表,部分作品被省州县文集收录;多次获州县各类征文比赛奖项;参与地方文史撰写、编审工作;出版散文集《简单生活》。

来源:《门源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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