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甘南采风笔记》（8）

　　文/刘新吾　摄影/刘新吾

　　08、

　　●晚饭在西宁，吃火锅，兴荣好友订的。火锅名有点怪，称洞子。招牌上还英雄火锅4个字。想想，挺有意思。兴荣这位好友，胡姓，人很年轻，很精干，也帅。听兴荣说，他对吃喝，挺精致，从来不亏待自己。我们这次去门源，他父母也是成员。他在玉树工作，周末在家，埋怨说为啥不叫他。大家都说，不知他回来！

　　●进火锅店，他订的座位，让别人占掉了一桌。他说兴荣：早知道人不多，一大桌子能坐下，就不吃火锅，去吃烤全羊了。可是现在，太晚了，那边也没座了。有点儿小高兴：幸亏不是烤全羊！这几天，顿顿是肉，跟去年新疆一样，降体重的希望，又成了泡沫。他点菜，很在行。等我们时，他已用蒸虾和卤猪尾止了饿！

　　●开酒，是啤的。他问我：老师，要不要喝白酒？要喝，我去取，很方便的。我说：中午喝白的，现在酒劲还没过，就啤酒吧！大家边吃边喝，碰着来。这位胡朋友，劝吃劝喝，细节中，总透出一股豪爽来。很显然，他没把我当外人。酒罢，我想让兴荣到宾馆，小坐会儿，兴荣叫他，他欣然应允。看得出来，他们很铁！

　　●进宾馆坐定，我说：有酒，你们喝不喝？胡朋友说：喝，怎么不喝？德元的酒，开了一瓶。我说：我们3人，把这瓶搞掉，就休息。兴荣找纸杯子。我说：别找了，我皮箱里有，出门旅行，这东西还能少掉。徐六拿出两个酒杯，兴荣乐了：真想不到，你出门，连这东西也带着。看来，还真是好酒！我说：有备无患嘛！

　　●一瓶酒，3个人，继续碰，边聊边喝。胡朋友很细心，兴荣拿纸杯，他倒酒，每次总要用玻璃杯子排一下，再倒入。聊到酣畅处，居然连他们曾经酒醉打架的事，也说了出来。不过，胡朋友个性很强，说话不绕弯子。有时候，话不投机了，我便顾左右而言他。毕竟，他们年轻，跟兴荣是哥们。而我，年龄大，是客人！

　　●早上，兴荣意思，可以多睡睡，然后去找他。他有个会，会后，他想让我到他办公室坐坐。当然了，也是我的想法。然而，不到7点，就醒来了。皮腾了阵，和徐六出来，去吃早点。我想吃牛肉面，她想吃油条豆浆。顺街找了阵，没有油条豆浆，只好吃牛肉面。吃饭时，两个男人说酒，他们一帮子，都喝到早上6点啦！

　　●早点罢，向右行。在城市里行走，我方向感特别差。一般情况下，顺着就近街道，慢慢向远处扩散。转过一个什字，沿街走，到下一个什字，却有警察，把路封了。这边人行道上，栏杆前站着不少人。问一女士，为啥封路？她回答：环青海湖自行车赛，今天到了西宁，要绕城7圈儿。我说：啥时候过来？她说：快啦！

　　●我说：昨天听兴荣说，这个环湖赛，在门源启动。想不到今天，我们也能一饱眼福。徐六说：就是这边，看得不清楚。我说：路封掉了，过不去，就远远的看一看吧！站在太阳处，有些晒。就往前走，到人少处，站在树荫下。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吧，过来啦！前面，警车开道；头上，直升机飞行；后面，是保养车队！

　　●9点过些，下楼，退房。到街对面，准备打的，去找兴荣。不料，麻烦来了。因为封路，去交通厅，车过不去，没人拉。有辆黑车，司机是位男士，说给15块钱，他拉我到最近的地方，没坐。打兴荣电话，让他说个标志，他说了。过来的车，挡下来，说那儿，还是过不去。最后，终于挡下了一辆，司机男性，是回民！

　　●这位司机，用手机导航。走了两处，都堵，不让过。最后，他转来转去，终于到了那个路口子上。才下车，电话响，是头一天接我们的小吕。问清楚了我们站的地方，他说：哥，你就站在那儿，别走了，我们马上就过来。这条路，比较狭窄，车多，又是丁字路口，有行人过道，特别拥挤。看到了车赛，却臧掉了时间！

　　●和兴荣的几个同事，一起吃了顿饭。他们也是因为封路，车出不去，只好上饭馆。菜简单，却实惠。有猪蹄汤，有鱼，有排骨。我呢，喝汤外，重点消灭了一碗担担面。四川担担面，名气不小，想不到，却在西宁，吃了一次。吃担担面，马上想到了武汉热干面。不过，就我的口味，觉得热干面，要比担担面好吃一些！

　　●饭罢，西宁之行，正式结束。坐小吕的车，去循化。同行的，还有张同学。他们到循化有事，都是兴荣朋友。张同学面相像维族，问他，却是蒙古族。他自己也调侃，常在各种场合，被人这样认为。小吕开车，有些快。他嘴里说着，不急，我们慢慢走，事实上，还是不慢。和他交流，才知道，他在军队上开过几年车！

　　●在民勤，过去有个说法，比如某个司机很出众，就说他在军队上开过车。细究之，有两个含义，一是开车快，二是技术好。小吕开车，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在市内开车，时不时的，他要看手机。可是到了循化盘山路上，他却极专注，手机让张同学拿，烟也自己不点。他人年轻，待人处事机灵，安全意识自是不弱！

　　●那天晚上，在西宁喝酒，兴荣说起循化，我觉得有些耳熟。突然记起，有首歌，就是唱循化的。曲子能哼上，却又一时想不起名来。几经提示，也没人说出来。后来我问：循化是什么民族？小郑说：是撒拉族。兴荣突然反应过来，说是《尕撒拉》。原来，是我的民勤方言，影响了交流。我说：还以为，循化是陕西的！

　　●这首歌词，我特别喜欢。它的句子，基本上记着。要想游览来循化，请把河桥跨，看到一个尕撒拉，你会喜欢他。远方的客人，到我家来做客，热情好客的循化人，让我留念他。朋友呀快下马，快进我的家，来吧朋友把汗檫，拉拉家常话，家乡特产招待你，让你饱口福。这个歌词，我还加工了一把，改成了民勤风味！

　　●关于撒拉族，有个传说。其祖先尕勒莽，与国王有隙，就率部众，牵了一峰白骆驼，驮着水、土和《古兰经》，离开了撒马尔罕，向东迁徙，辗转到达循化，见地平水好，草场广袤，森林莽莽，就定居下来。后来吸收当地藏、回、汉等民族成分，逐渐形成单一民族，已有700年历史。撒拉族人自称撒拉尔，简称撒拉！

　　●这个传说，被兴荣演绎得更传奇。他说撒拉族为什么会选循化这地儿，是因为他们在这儿宿营，第2天早，竟然发现，那峰白骆驼，变成了一只石骆驼。于是，他们就认为，这是上天和神灵的指示，就做出了定居和决定。兴荣还说：进循化，有个白骆驼雕塑，是循化的标志。可惜，我们路不熟，进城时，没有找到它！

　　●查了下撒拉族，有两点，我很感兴趣，一是这个民族，最流行的舞蹈，是四人骆驼舞，一般在举行婚礼时表演，动作简单，节奏平缓。二是他们也唱花儿，撒拉花儿则是一种汉语演唱的山歌，歌词一般为四句。受藏族影响，其音调普遍带有颤音，婉转动听。骆驼，民勤常见。回族和藏族花儿，我听过。发了一阵子呆！

　　●黄河，竟然就从循化流过。车到循化，先小憩了一阵。主人切了西瓜，挺好吃。房内有些热，就去了河边上。循化这地儿，有些奇怪。黄河从中间流过，两边山上，却是光秃秃的。下河滩，有石头砌的台阶。水边有杂草，稀疏错落。不远处，有戏水的人。我们到的地方，有个男子，骑着摩托，带着小孩，在水里嘻戏！

　　●申同学说：这些日子，循化高温，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好多人热的，这会儿，都跑到小树林里走了。你们若不来，我们也准备到那儿去。他说的小树林，顺黄河以下，应该不小，也应该不远。我说：循化最高温度是多少？他说：昨天36度，今天35度。不过，到晚上就快了。我说：我出来的时候，我们那里，是4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