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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取甘陇

文／吴天有

夺取陕西后，洪武二年（1369）四月初二，徐达在凤翔会议诸将，商讨攻取甘肃的行动计划。

盘踞甘肃的故元军事力量主要有两大集团，一是庆阳的张思道（张良弼），一是刚从凤翔逃往临洮的李思齐。是先取庆阳还是先取临洮呢？多数认为：应先取庆阳，再取临洮。理由除了庆阳道近、临洮较远外，还有庆阳守将张思道的军事才能在李思齐之下。徐达说：“不然。张思道军事才能固然不如李思齐，但庆阳城险兵悍，不会那么容易就攻克的。李思齐已成惊弓之鸟，据降不定。更重要的是临洮西通蕃夷，北界河湟，富足的河湟谷地有着较多的人口和肥沃的土地，夺取临洮，既可以为我们补充兵员，也可以为我们提供足够的军需。现在，我们以大军压境，直逼临洮，李思齐不向西逃往胡地，就必然束手就降。攻克临洮，其它郡县就会顺势而下。”众将称是。

计议已定，除留御史大夫汤和守营垒辎重，令指挥金兴旺、余思明等守凤翔外，其余诸将随徐达一起攻取临洮。一路上，斩关夺城，进展非常顺利。四月初三，攻克陇州，初六，师至秦州（今甘肃天水市秦州区）马跑泉，故元守将吕德、张义等逃去。四月初十，取宁远，十一日，师至巩昌（现甘肃陇西县巩昌镇），故元守将平章梁子中、侍郎陈子林、郎中谭某、员外郎鄢某等降。巩昌既下，通向临洮的道路阻隔已经肃清。徐达兵分两路，一路以右副将军冯宗异率天策、羽林、骁骑、雄武、金吾、豹韬等卫将士征临洮，一路以都督副使顾时、参政戴德各率本部兵马征兰州。十三日，冯宗异师至临洮。

再说李思齐，最初，李思齐与察汗帖木儿于元至正十二年（1352）同起义兵，对抗红巾军。后为元廷征诏，与察汗帖木儿一起对山东、河南等地的红巾军进行了镇压。察汗帖木儿死后，察汗义子扩廓帖木儿领察汗大军，与李思齐多有摩擦。明军攻取元都后，思齐师驻凤翔。徐达平定奉元后，李思齐逃往临洮。

还是在李思齐师驻凤翔时，朱元璋就曾派使臣给他送去劝降书，书中大意：“你坚甲利兵，深沟高垒，必欲与我军对抗，不知竟欲何为？现在你据秦中，虽然地险人多，看似有扩廓帖木儿、张思道、孔兴、脱列伯等可以应援，但终究不是勍敌。当初你不能在秦地做王，现在已失去机会。你现在所据的凤翔，必然守不住，那么你能逃往哪里呢，退居沙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退入沙漠后，你和你的手下能适应吗，日久生变，一旦生变，你该怎么 办？况且，你本汝南精英，祖宗坟墓也在汝南，你要深思啊。”李思齐展读书信后，即有归降之意，但他的养子赵琦却建议他，西逃临洮，最后不得已可以退入吐蕃。但一到临洮后，思齐便后悔了。

四月十三日，冯宗异师至临洮，李思齐举城归降。同日，兰州也被明军攻克。

四月二十日，临洮捷奏至。朱元璋览奏毕，即遣使往谕大将军徐达：“将军率师西征，所至克捷，现在李思齐又降。但不知庆阳、宁夏攻取如何，张思道兄弟多谲诈，如果来降，要审慎处之，不要堕其诡计，军中之事，尤其要审慎。”

攻取临洮战役结束后，徐达稍作休整，回师北上庆阳。四月二十一日，徐达师至靖宁州，故元知院杜伯卜哈逃去，徐达遣指挥潘某领兵追击，没有追上，俘获其人马而还，又遣兵攻克隆德县。次日，徐达师度六盘山，到达开城（故址在今宁夏固原县开城乡），谍报传来：“故元豫王驻西安州（故址在今宁夏海原县开城乡）”，于是，徐达令平章俞通源立栅守开城，自己移兵急趋西安，大军驻扎海喇都（故址在宁夏海原县），遣右丞薛显带领精兵五千人袭击豫王。豫王闻讯趁夜逃去，俘获其大小头目、人马、车辆等。

五月四日，徐达师至萧关，攻克平凉。平凉既下，庆阳便在明军掌握之中。徐达令御史大夫汤和遣军往径州，另遣指挥张焕带领骑兵侦探庆阳。此时，庆阳守将为张思道的弟弟张良臣。当初，张思道在庆阳听到临洮已被明军所下，非常害怕，便令他的弟弟张良臣与平章姚晖守庆阳，自己前往宁夏，向扩廓帖木儿求援。熟料，张思道走后，很快传来消息：张思道被扩廓帖木儿扣留。听到消息，张良臣于五月八日举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