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青海的社火已把西北的大地装点五颜六色。冬天过去了,春寒尚在时,社火队就在西北大地上热闹起来了。锣鼓阵阵、鞭炮齐鸣、扇子翻飞……所有的词都描绘不了社火队的精彩。只有见到,才能感受到这热闹的祥和的气氛像春天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老人家说,听听社火队伍锣鼓声会在来年耳聪目明;想娶媳妇男青年跟社火队“摘”朵纸花,来年就能娶到媳妇;在长龙下穿过,来年会身体健康……社火队行进的路线,像流淌着吉祥和幸福河流,从你家过,家里就溢满幸福和吉祥。
这种将音乐、舞蹈、曲艺、戏曲、杂剧为一体的综合性民间艺术,有秧歌、龙灯、狮子、旱船、骑驴、高跷、大头罗汉、妖婆等边走、边演、边唱的歌舞表演叫做社火。
在中国有着数千年的历史的社火,它的产生和宗教祭祀密不可分。在远古时期,人们认为,“社”为土地之神,“火”即火祖,是传说中的火神。火,不仅能煮熟食物,还被赋予灵性。因此人们就开始将火视为神物并加以崇拜。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祭祀“社”与“火”的风俗。
社火队里的所有演员都是同村父老乡亲,在社火正式推出之前,是长达一个多月的练习和彩排。正月十一左右,就开始“出社火”灯官、表演、花鼓队……五彩缤纷队伍将小村的年味带到高潮。社火就像个巨大的Party,举村的人都加入到这场狂欢中。
青海社火表演中,演员们统称为“身子”。据记载:春秋战国时代的一个春节里,楚庄王外出回城途中,突然遭到敌军包围。为了安全突围,他听了臣子的献计:以“活享一品俸禄,死封庙祭的灯官”作为重赏,雇请了一个与楚庄王面貌相似的牧羊人做“替身”。牧羊人穿王服,戴王冠,骑高头大马,趁夜色朦胧突围。
那“替身”好不威风,前有探马报信,武士开道,后有男女歌舞班子随行。楚庄王这时扮做哑巴,脸上抹黑,反穿牧羊人的皮袄,旁边有武士暗中保护,混在随驾逃难的百姓之中。当他们与敌军相遇时,楚庄王安全脱身,而“替身”则被敌人当成楚庄王,一路紧跟追杀。“替身”仓皇逃命,钻进了一家马棚里,爬在槽头上不敢动,纱帽也戴歪了。恰巧这家的主人来贴春联,误将“槽头兴旺”贴在纱帽上。
社火中扮演的灯官及其随行队伍,便是仿照当时突围情况设置的,至今人们还称社火中哑巴是最大的“身子”。社火队所到之处,哑巴的行为便不受约束。按本地人的说法。“哑巴子不说话,社火队里数他大”。灯官扮演者纱帽歪戴,纱帽正面斜贴着“槽头兴旺”,背面是“一品当朝”四个金字。
传说应证了今天的社火形式,时代在进步,社火也在渐渐变化。
我也曾在社火对打过灯笼,一群小伙伴跟在灯官的拖拉机后面,用竹竿或者树干举着一个美丽的灯笼。社火队“送社火”的人家,都要集中表演一会儿。等着“接社火”人家做完祭祀又一起出发。
下沟村分四社,每个社轮流接社火。社火队到“接社火”的大队,承接的大队就要负责整个社火队的伙食。社火队的人都会被一一请走,村子不大,每家人都认识,到别人家做客,或者请别人来家里做客,都是一件高兴的事。从外面来看社火的人也被请到家里,社火队的头头在喇叭里喊“社员们把看社火的乡亲们一挂请上。”
热热闹闹地回家,然后吃饭,晚上是区别于白天的扇子舞的表演,是一个个精心打造的节目,例如《逛拉萨》。狮子上桌子和舞龙好像是第一个节目。狮子上桌子是对领狮子的人技能的考验,从学校里搬来的桌子摆的老高,合着振奋人心的锣鼓,狮子上下翻跳,大眼睛一闪一闪。
打灯笼的孩子绕场一周坐在表演的场地上,他们要连续几天看同样的表演。演员们从人群中挤出来上场,然后再下去。大家都喜欢看“现代舞”,区别于传统的表演形式,不多见的舞姿让人们眼前一亮。
后来有了专门的舞台,灯笼也放在拖拉机上,我也长大了。
再次看到下沟村的社火是一张张图片,以及一段彩排的演奏。二胡的声音悲怆悠长、笛子的声音清脆响亮……他们合在一起,变得安宁柔和,就像着平平淡淡、真真实实的生活,安静地流淌着。
留言跟帖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