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新闻网·大美青海客户端讯 “冬去雪无踪,春来一片白。觅春绿无意,疑是冬天里”。时值阳春三月,南方虽然已经花红柳绿,春光明媚,然而这片地处西北高原的的土地,仿佛习惯了在春日里冬眠,仍旧慵慵懒懒地沉睡着不愿醒来。走在乡村的春日里,微风吹拂在脸颊上,尚有些许寒冷,但空气却很清新,感觉一颗久居市区浮躁的心有了安放之处。
寻找牛头的影子
冬去春来,北方的春天总会晚到一些,但气温明显一天天变暖了。春日的阳光,不炙不寒,抚慰着大地上的一草一木,与之温馨,与之暖意。驱车从互助土族自治县沿台子路往北行走,去寻找春天的影子。沿途的树木尚没有丝毫的绿意,但农民驾驶拖拉机往田间拉粪施肥备战春耕的情景随处可见。约莫走了四五公里,一座红底铜字,彩旗飘摇的大门格外显眼。细看,这是一条进村的岔路,门头上“牛头山根”几个大字泛着铜亮,两边还有两个牛头护着,甚是气派。
穿过大门进入村子,基本平整的硬化村道径直通往村里,村道两旁栽植着松柏及各种花木,错落有致的农家小院,都统一粉刷了围墙,显得整洁而和谐。这里就是互助县台子乡多士代村,是一个以土族为主的少数民族村落。全村300多户人家,少数民族占比多达95%。
进村的入口处,那座醒目的大门及上面题写的“牛头山根”,就是指这里位于牛头山根部。远望牛头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巍峨,只不过是一座长约300米,高30余米的小山包而已。像这样的小山包,周围实在太多。那牛头山的称呼是怎么来的呢?从各个角度看都很难和牛头联系在一起。经询问当地的老者才得知,如今的牛头山,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形似。以前是因为像极了一头东望的卧牛而得名,如今,遭受自然灾害及人为取土,已经完全看不出牛头的轮廓了。
但是,看似不起眼,而且没有了任何模样的牛头山,因互助六大土司之一的西祁土司始祖贡哥星吉长眠于此而出名,而牛头山的名字更是时常出现在相关文章及史料的字里行间。
寻迹英雄的栖地
正如资料记载,西祁土司始祖贡哥星吉埋葬于牛头山麓。显而易见的墓地,青冈岩底座的标识牌,醒目的雕刻着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西祁土司始祖墓几个大字。看似有些年份的石龟背上驮着琉璃瓦镶嵌的墓碑,黑底白字刻着“贡哥星吉之墓”。而墓碑背面是依稀可见的“湟南祁氏始祖贡哥星吉墓志铭”碑文,墓碑上缠绕着后世前来祭拜时所系的各色哈达,寄托着对先祖的悼念之情。
其实,这座墓起初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后来重新埋葬的。据说七十年代,山上发洪水,把埋在地下的棺材冲了出来,而棺椁里的亡者身着黄色蟒袍,身配长剑。后来当地人出于对亡者的尊敬,重新将棺椁埋葬于此。直到后来后世子孙修建墓碑,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前来祭拜。
据《寻找西祁土司始祖墓》一文中记载,西祁始祖贡哥星吉是蒙古族,本为元朝勋臣后裔,官居甘肃理问所官,为正四品,赐封金紫万户侯。在元朝末年日渐式微的政治气氛中,贡哥星吉顺应历史潮流,于明洪武元年五月(公元1368年),在冀宁大都途中归顺。归顺后,他一直在陕甘总督麾下任职。因为他在河湟一带影响极广,又习识边情,朝廷对他委以重任。洪武三年至四年(公元1370年-1371年),贡哥星吉配合明军,随邓愈西上临洮、河湟,招抚元残部南木河、沙密、朵尔只什杰等14个部落首领,使河湟地区远离了战火,避免了战乱,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保持边陲安定团结的积极作用,颇受明王朝赏识。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贡哥星吉奉调往西番瓜、沙州等地招抚散漫头领,夺获金印两颗、虎头牌数面,屡建战功。第二年,明太祖朱元璋授予他西宁卫副千户职,挂武略将军印信,并准其世袭,守备碾伯,即今乐都区、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两地,自此,贡哥星吉为后裔奠定了明清两代世官的政治地位,成为河湟地区世官中军功显赫、建树颇著的一位将军。贡哥星吉在任二十余年,奉调征战十余次。互助的多士代和台子一带,都是他的封地,这里的居民当年都曾是西祁土司的属民,他们每年都会向西祁土司上粮纳草,当土司制度废除之后,原先住在这里的土司后裔搬走了,之后再没回来过。明洪武三十一年,曾被贡哥星吉平叛的蒙古残部亦林真奔叛乱,贡哥星吉再次奉命平叛,在暖泉以身殉职,死后葬于互助县台子乡的多士代村牛头山麓。
望着冰冷的墓碑,遍地的荒草,伴随几声鸦雀的哀叫,不禁使人空叹岁月易逝。一切都在改变,人世间不会有永恒的辉煌,昔日的英雄也难免会长眠于黄土之下,唯独那种精神和文化,长存于岁月的传承中。
寻味渐远的乡情
离开牛头山,在旷野里慢慢行走。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举目四望,阡陌纵横,土地在阳光下舒展身躯,等待农民的翻耕。可是耕牛们不见了踪影,当年那种马犁牛耕的画面已经不复存在,只能听见拖拉机的轰鸣声。以往那种驱赶耕牛的吆喝声再也听不见了,而那种驾马扶犁的身影也已消失。作为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此时更加怀念祖辈们那种牵牛驾马的农耕场景,不疾不徐,自由自在,任犁铧耕翻出泥土的清香,在牛铃马蹄声里默默地耕种下收获的种子。
走在这乡村的春日里,以最近的距离感受乡村,感受乡村里的春耕,感受伴有泥土清香的巷道。春日的乡村如淡泊的水墨,平和中透着旺盛的精气神。春耕如歌谣一样,从古吟唱至今,穿过了千百年的岁月更替。回想曾经的二牛抬杠,铁锹榔头,弯腰躬耕的时代,再看如今机械化现犁现播,不由感叹时代变迁中农村农业日新月异的变化之大,极大地解放了农村的劳动力的同时,老百姓不再那么辛苦,对生活更有希望和盼头。
牛耕马犁也好,机械轰鸣也罢,只是祈愿植根于土地上的那份善良与温情,千万别随着牛马退出农耕的脚步声而远离,别被机械的冰凉所代替。勤劳的庄稼人躬身于土地的企盼,不仅仅为收获粮食和眼前生计,更有对改变命运和生活殷实的不懈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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