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0月下旬,我们进入荒凉的西部,准备拍摄一部反映石油人生活的纪录片,片名暂定为《风从戈壁吹过》。
西部,是青海石油人对青海油田约定俗成的叫法,指的是柴达木盆地西部以花土沟为中心的那片辽阔的荒凉的天地。
走之前,我是准备把进入西部以后的见闻写成《花土沟日记》。但当我走进花土沟,远远地看到那片在下午的阳光里,熠熠生辉的湖水时,就决定:我写的是《尕斯库勒日记》。
那片耀眼的灰白色的水域,就是尕斯库勒湖,它背景是昆仑山。
10月26日 星期五 晴
上午10点,我们从格尔木出发。由万丈盐桥穿越达布逊,经过锡铁山、大柴旦、花海子、冷湖,下午5点多到达青海油田生产基地花土沟。
经过冷湖时,是下午两点多。我们在钻井公司设在冷湖的食堂里吃中午饭。7、8年前拍摄《与荒原对话》时,我到过冷湖,当时石油局生活基地还没有全部搬到敦煌,这里还是一个“十分繁华”的高原城镇,如今,石油人的家搬到敦煌了,这里居民锐减,街道上显得十分冷清。
青海油田的第一口油井“地中四”,就在冷湖。想想那个热火朝天的年代,看看眼前的冷清,竟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在这条路上,很多地方今非昔比。比如花海子,7、8年前我到那里时,还有养路段的职工家属,柏油路修通后,养路工撤了,如今,那里只留下了一些残破的空房子,和4、5家饭馆,供来往的司机饮食。
冷湖离花土沟还有300多公里,汽车在茫茫戈壁上奔驰,雅丹地貌如万马涌动,眼前一片洪荒。一条泛着白光的黑色公路,笔直地向前延伸。黄师傅说:一直到西部,都是这样。黄师傅是钻井公司派到格尔木接我们的司机,一个健壮得有些粗粗拉拉的中年男人。
汽车路过一个高岗时,黄师傅说:这里叫大凤山,大凤是一个地质队员,50年代在柴达木考察时,死在这里。
是啊,拓荒从来都伴有牺牲。这两年,与柴达木时有接触,拓荒者的事迹时时感动着我。
5点半,到达花土沟。远远望去,花土沟只有巴掌大小,楼房在阳光下,闪着白光,四周是浩瀚的戈壁,戈壁上有无数的“磕头机”慢悠悠地上下摆动。在路的南面,苍苍茫茫的昆仑山下,有一片耀眼的灰白色的湖水。黄师傅把车停在一个高坡上,指着那片水说:那就是尕斯库勒湖。可以下车看,漂亮。
晚饭时,见到了钻井公司的李书记和王经理,去年在涩北气田见过王经理,自然多了些热情。他们向我们推荐了两个井队,备选拍摄。
【图片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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