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和湖在一起
黑马河往西80公里是茶卡盐湖,往北是环湖路。一早起来,你和毛哥拴紧驼包,灌满水壶,吃罢早饭,踏着满路泥水精神抖擞地向北进发。
湖就在你们右手,顾盼生姿。
从黑马河到泉吉一路慢上,渐渐地,就有逆风相迎。
你对毛哥说,今天一定要下到湖边去!
你们打量着去湖边的路口,在路边一顶帐篷前停了下来。一个藏族小伙走了过来,说,到湖边要交钱。你问,多少钱?他说,牌子上不是写着吗。他正说着,一位藏族老人也走出了帐篷,她说,一个人五元。你指指毛哥,说,他,小孩,能不能免费?你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在脑子里搜索着美丽的文字,想,就是卓玛吧。卓玛看了看毛哥,说,好,他免费。你回头对毛哥说,快谢谢奶奶。毛哥羞腼地说,谢谢奶奶。卓玛满脸微笑,几个在帐篷边的草坡上玩耍打闹的藏族小孩也停了下来,也羞腼地看毛哥。卓玛叮嘱说,上来时还从这里上来,别处要钱。
你们顺着草地上去湖边的路径直去湖边,迫不及待,车子一下子轻快如飞。
在湖边,你们欢呼跳跃拍照,摆着夸张的姿势。
湖律动着,一浪接着一浪,如同一位沉睡巨人的呼吸,一呼就有波涛从横无际涯处涌来,深沉拍岸;一吸,波涛便褪去,似舒展了拥抱你们的臂膀。放眼看去,湖宏阔浩瀚,宽厚辽远,深邃巨大,不可琢磨。阴沉厚重的云是对威武生杀的湖的陪衬,和着波涛一起压向你们,你们渺小单薄,敬畏顿生。浪涛一波一波拍岸,浑厚从容,把那刚劲与和美揉捏在一起,奏着绵绵不绝的天籁之音。你掬了湖水用吻轻触,海水一般微咸。
突然就下起了密集的雨,极其温柔。
毛哥孤芳自赏,拿着手机不住自拍。当你还在自我陶醉的时候,毛哥喊,下雨了,走吧!你不舍的推车上路,继续北上。后来,你在毛哥的手机里看到了他拍的你的照片,他成功借位,用他变大的小手,轻柔地捏着你,如同呵护把玩着一只健美的蚂蚁。
雨只在湖边下了一阵,像是对你们的洗礼。
你们继续飞速前行。远处,一列火车徐徐而来;路旁,总有蚂蚱在鸣叫,还有草原田鼠不时探头探脑地看你们。
对于湖你们意犹未尽,在青藏铁路线的下方路段,循着呼啦啦飘扬的经幡,你们又下到了湖边。那时,乌云早已散去,天朗气清,阳光明丽,一队雁鸥在湖中随波逐流。毛哥依旧被犹如铁塔般的次仁大叔免去了下去湖边的费用。
你说,怎么没见人游泳啊,真想游上一回。毛哥说,这是咸水湖,能游泳吗?你说,能啊,比如大海。毛哥切了一声。一只黑鸭子在湖岸的不远处,起伏的浪涛把它的身姿挡住了又显现出来。黑鸭子在湖里是自由的,它也会长时间钻进水里,你盯了很久也不见它上来,让人以为是游走去了别处,它再钻出来,它又钻进去,顽劣之极,大约是在捉了一条如它一样调皮的鳇鱼。
有块大石在湖岸不远处的湖水里,犹如孤岛。有人上去拍照,你也效仿,挽起裤腿怯怯地向湖中大石走去。湖底是硌脚的砾石,你的小腿也微微蛰疼,那是湖水在清洁你过布哈河时被路边的石凳蹭伤的伤口。过了没膝的湖水,你爬上大石,浪涛拍打着大石水花飞溅,在你身后,沧海无涯。你喊毛哥过来,毛哥却频频摆手。你面向湖心,做踌躇状,半晌,你才放下忐忑之心下了大石,继续让湖底的砾石硌脚,蹒跚着走向岸边。你突然发现,你放到湖边干处的鞋子已经被湖水淹到了鞋底,你忙喊,毛,涨水了,快把鞋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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