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从北京出发到青海省的穷游已经有些日子了,顺利到达德令哈,再到格尔木,渐渐靠近西藏,心情沉静,准备工作必须充分,毕竟海拔越来越高,旅行路上,安全问题必须是重点。
1、海拔问题带来的纠结:
北京出发前,我对青海注入了很多幻想,规划了很多曾经很想去的地方,大的板块规划了海东州、海北州、黄南看黄河第一湾,去贵德看黄河最清澈的水,沿青藏路可以到的可可西里,长江源头,昆仑山,去还有一路向西藏虽不途径却可以绕路去的唐蕃古道、通天河、三江源头,尤其是黄河及长江的源头,是我多年前的梦想。
只是在德令哈的清晨,即将搭车去格尔木的我,不得不再次修改自己的原计划,毕竟自己曾经深度游云南全省,用时40天云南只能算是半深入。而这次只有两个月时间的规划,想在青海、西藏、新疆这样面积的大省,甘肃做为河西走廊及丝绸之路这样历史文化浓厚的省,想深入,两个月的时间远远不够。每个省花销一个月的时间更不现实,时间和资金都有限。按时间计算,只能盘算自己本次重点想走的省:西藏和新疆。心里做了选择,青海只能在青藏线的沿途各处,途径和调整时,看路上的风景,一路向西藏。
其次,一路向西藏出行的我,还面临第二个问题,也是一路向西藏的最重要问题:越来越高的海拔我是否能承受!
此时,还在德令哈的我已经适应2980米的海拔,暂且没出现任何高反的感觉。但是,自己计划的黄河源,海拔平均在4800米,我身体是否能否承受突然再增加的1800米?对于内地人而言,猛增的千米海拔,不止是高度问题,而是海拔增高氧气递减的问题。
此时尚且是我一个人的旅途,万一突然出现危险,这是性命相关的最重要问题,更是开始了对身体未知的考验,此时,接近西藏的路上,海拔问题必须作为自己一路向西考虑的重中之重。
第一次,我的旅途出现了徘徊,我知道我会走进西藏,但是怎么走,怎么适应海拔,我都必须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我没有权利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因为我的生命不仅属于我自己,每个路上的行人,身后都有牵挂他的家人。此时,心里做好计划,我只能让身体在海拔的逐渐适应中,让高度递增,格尔木,必须先作为进藏前适应海拔的最后一站,哪怕停留三四天都不足为过。在我不知道自己承受海拔的极限时,我必须先让自己先适应3000米左右的海拔,然后再到拉萨适应3780米的海拔。
但此时,进藏还有另一个严峻的问题,在我查阅和收听的资料里,青藏线的公路倘若搭车进藏,按不顺利的时间计算,1100公里的路程,最少需要两天时间。但这1100公里的路程,海拔却是从2800米的格尔木快速递增到唐古拉山口的5230米。海拔的危险性在于,不怕海拔缓慢递增,最可怕的在于快速递增。路途短,车速快,在身体还没有适应某一个海拔却快速攀升另一个高度,大脑也会在这快速递增里,还没有适应缺氧环境就先缺氧,多数人必然会出现高反症状,轻则心跳加速,头痛呕吐,重则呼吸困难,嘴唇发紫到危机生命。
但这条通往西藏的路上,海拔迅速增高却依然不是最危险,最危险还在于,从海拔2800米的格尔木出发,会经过有鬼门关之称的4500米的沱沱河(长江源头),有“生命禁区”之称的4800米的五道梁,有“五道梁得了病,雁石坪要了命”之称的4721米雁石坪,青海与西藏必经的5230米高的唐古拉山口,然后再进入西藏的安多县4500米、那曲县4700米,然后海拔再逐渐走低到拉萨的3780米。
知道未来要途径这鬼门关的几大海拔高度点,我详细查阅资料。看似5230米高的唐古拉山口并不可怕。可怕就在前面的必经之路:沱沱河、五道梁、雁石坪。虽说海拔都只在4000米以上,却因为当地气候环境的恶劣,空气含氧量只有内地的40%,尤其雁石坪,看过资料,雁石坪车站有“满山不长草,风吹石头跑”的恶劣,并且由于恶劣,雁石坪站更是无人看守的车站。而这三处生命禁区,包括小鹏的游记记载,听闻当地人口述,很多游客在雁石坪过夜,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到底是一条通往西藏的路,还是一条考验生命的路?
此时的我,心里徘徊不已。难道因为传闻或所有查阅的资料就不按计划路线前进了吗?唐古拉山口,昆仑山口,可可西里我都放弃吗?我是那么想站在这样的世界屋脊上告诉自己:这里我来了,并且就踏在这片土地上。
我知道可可西里的绝美,知道海拔如此高的藏羚羊保护区,虽然游人不允许深入,但至少可以在远远的马路上,看人极罕见,却像生活在天堂的藏羚羊,藏野驴们。我可以到那样的高海拔处吗?如果不客服心里的关口,还有不过身体的考验,我的西藏行,是不是也会面临难度?
还在3000米海拔徘徊的我,心里产生极度的波动和不确定,预防高原反应的药每天都在持续服用,但那些葬身在青藏路上的人,哪个到这里不为了生命吃这些药的?
而我,一面是不敢拿生命做赌注,一面是心有不甘,不甘心放弃,想我做了那么多努力,千里迢迢为着实现自己穿越青藏线的徒搭梦而来,我想看昆仑山口,想感受什么叫巍巍昆仑的大气,我想站在唐古拉山口,虽然那里海拔——5230!
2、最顺利的遇见
在德令哈为海拔纠结着一个清早的我,必须上路,先到格尔木边适应海拔,再在格尔木调整进藏方案。我必然认真对待高海拔的问题。
此时,是我西行的第五天。身上的3个背包依然沉重。我必须靠信念和自己的韧性支撑,重量和海拔比,虽然5天时间,我逐渐先适应了2000以上的海拔,但拉萨海拔的3650对我还是未知数,我必须先去格尔木再适应并且调整自己对海拔高度的适应。
当我伸手拦下了德令哈郊外的第一辆车时,一辆红色奥迪车停下,女车主年轻漂亮,知道我是徒搭旅行的,摇下车窗却抱歉的说“你先上来吧,不过对不起啊,我只能搭你10公里左右,我就在前面10公里那个考试处有个考试。”
我笑了,我是搭车搭几公里都是车主好心,她却因为搭我路途短先道歉。我笑道“你是帮我怎么反而道歉呢,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与年轻漂亮的女车主攀谈得知她是德令哈市人,她也真诚的说“其实我特别佩服你们这样旅行的人,我觉得你们很有勇气,尤其你还一个人这么多包。”
路上,我已经不知道被几个人对我的多背包赞扬和夸赞。下车与女车主告别时,她依然歉意道“如果我考完试你还在路上,我还可以再搭你一段。”
“谢谢”我满脸含笑,告别漂亮的女车主,默默记下:这是我西行搭的第6辆车,10公里。
搭到第7辆车时,我几乎怀疑自己的幸运。
德令哈到格尔木,距离320多公里,原计划6小时搭到。但是第7辆车主让我上车时,当告知我可以搭他们车一路到小柴旦时,我心里雀跃的欢呼,能搭100多公里!是我西行以来自己搭车的远路线!
两个要去小柴旦办公的工作人员也显然愿意与我这样的游子聊天,坐在副驾驶座的我,总是回头与后座的德令哈的女士聊天,她气质优雅脸色白净,看似公司高管。并且对自己的家乡,德令哈市及德令哈附近的地貌和风土人情对我做了详尽介绍。
开车的司机也时不时的插话对我介绍沿路的风景。
“这附近就是柴达木盆地了吧?”我看着车身沿途走过的地方,湖多绿色的景致也多,猜测着问。
“咱们就在柴达木盆地上走。”后座女士微笑介绍“所以这边的空气比较湿润,等你去了格尔木,那边就干燥了,不知道你去了能不能适应。”
“是吗?”原来我已经走在了上学时课本里介绍的柴达木盆地上,有些兴奋的看着车窗外,手机不时拍照,车窗前,一马平川一望无际,甚至出现些地貌,只要问及,后座的女士都一一解答。
“我很喜欢我的家乡这边,如果没有海拔,这里非常适合人居住。你看这幅员辽阔,人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心胸就会开阔,我也经常去内地城市,觉得有点压抑。内地城市周边也没有这样辽阔。我觉得人也没有我们这边大气。”她在车后座感慨着。
“我也这么觉得的。”我接话,看着外面的景貌,觉得自己的渺小,在城市里,心小,在这样辽阔的高原上,人也小。虽然这里看起来有点荒芜。“姑娘你就一个人出来吗?”车主问。
“是”
德令哈到格尔木途径
后座手表示感谢,这倒是热情的一家人。
距离格尔木还有将近200公里,我们都已知晓彼此的行程。他们也是自驾先转了甘肃,再转青海省后就打道回府的一家人。我也告诉了他们我的未来西藏及新疆行程。而青海,我还是打算哪怕远远的在国道上看一眼可可西里就好,远远的看一眼昆仑山口就好。
车里,我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想起上一辆车主介绍过会经过万丈盐桥,不由的对车主说“这里应该就 是盐桥了,据说这里的盐,够全亚洲的人用上9年的。”
车里的人听了我的话,捺不住,停车下来观看。车主的妻子,兴高采烈地下车和车主地的公路上,按时间计算,半小时车程最少能形式40多公里,而路两旁的盐,却依然在眼前。
手机地图导航,停车下来观看。车主的妻子,兴高采烈地下车和车主及副驾驶座的人捡了两大块凝结的白色的盐,也给了我一块。我拿在手里仔细掂量着,这半余小时走在盐地的公路上,按时间计算,半小时车程最少能形式40多公里,而路两旁的盐,却依然在眼前。
3.格尔木
格尔木市,下车后车主邀请“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已经坐了你们半天车。”我拒绝了他们好意的邀请,搭了别人的顺风车,尽可能的推辞车主的请饭,毕竟人家拉上你已经是帮忙,尽可能的被请能推就推。
我在离去时默默记下了,这是西行搭的(第8辆车)。
沉重的背包,虽然累,但已习惯,习惯了到西北5天的重压与疲惫,习惯的行走着,足足步行一小时,根据走着的街道阡陌纵横。仔细端详格尔木的街头巷尾,绿化很多,城市面貌与内地的城市区别不大,但根据自己走的街道来看,这座城并不大,纵横的主干道也只有几条。
格尔木的一家面馆里,因为我的装扮是很显眼的背包客的打扮,邻桌的几个人主动跟我打招呼,年纪都是50岁左右,却个个神采奕奕。因为我到面馆的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多,起初以为是店里打烊,他们却热情的招呼我吃饭,又玩笑道“不过饭钱你得自己付啊。”
我只是笑了笑,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们的身份。刚刚落座,却听到熟悉的口音,在这遥远的青海,遥远的即将进藏的格尔木,我居然听到了———北京口音!忍不住抬头问“你们是北京来的吗?”
“是啊!”几个人一起看我,其中最先与我打招呼的也问“你也是从北京来的?”
“是的。”我开心之极,没想到出来没多久,就在格尔木遇到同样来自于北京的游人。他们一行人是到青海参加越野自驾的活动,并且很快会开车返回北京。
当他们知道我是一路搭车到的格尔木时,热情邀请,“这么巧,要不你跟我们车回北京吧!”
“可是我刚刚到,正打算一路西去进藏,然后去新疆。”我有点苦笑,这缘分来的太早。
“唉,可惜了,看来我们的缘分也只有这么多。”最先与我搭话的大叔感慨着。
就在这下午的午饭与几个大叔聊过后,到了西北第五天的我,心境豁然开朗,一是出行5天每天尚有绷紧的神经,总是紧张又小心,虽然独自旅行不是第一次,但选择徒步结合搭车的旅行却是第一次,我一路小心却又不得不与每个陌生人说话,又不得不让自己信任每一个陌生的车主与遇到的人。绷紧的神经还有仍然是高原反应的担忧。在这海拔2800米的格尔木的下午时间,我依然呼吸平稳,但与几个北京越野大叔的聊天后,似乎所有紧张与绷紧的神经都瞬间松弛下来。我让自己真正的想象,路上遇见的,只要有一颗旅行的心,大家都是和善的。我豁然开朗的心,仿佛真的如同天空的乌云被风吹散,而吹散的,却是这样千里之外遇到亲人般的感觉。
与几个北京大叔告别后,我到了预订好的格尔木的青旅,一家开业时间并不长的青旅床位房,欣喜的知道这次的床位房不是上下铺,而是独立床的三人间。提前看过去哪儿网的评价与照片,对价位与房间都很满意。想我三天需要调整的格尔木,确实需要安静舒适的睡眠环境才好。
所以后来我常常感慨,旅途上,最美好的往往不是那些风景,因为哪里都有最美的风景,旅途上,最美好的是遇见,是你遇见什么样的人。
这话一点不假!
所以我依然愿意在我的游记里,为我的遇见,细细的描述,最好的遇见,除了找寻内心的自己,还有投机的朋友。
在我开门进我订的三人间时,首先看到一个戴头巾的高高的女孩子,第一眼看她五官和头巾,先是猜测是不是哪个少数民族的女孩。
“你是徒搭的?”她问,听口音应该是汉族的。
“你怎么知道?”我反问。
“看你的装扮。”她自然答话。我放下登山包,端详着房间,果然和图片一样,有点像快捷酒店的标间,一样的有电视柜,电视,行李架等一应物品,只不过是三张单人床,干净整洁,还有床头柜,心里笑笑,看来这家青旅是按快捷酒店的标准来搞这家青旅了,此时中间的一张床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我脱下厚重的冲锋衣,看着女孩的包,也问“你是骑行的?”
“对啊!”
“哇,那你厉害,你打算骑到哪里?”我赞叹,心说一路从西宁过来,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骑行的人,心里佩服他们的毅力,没想到今天这样的一个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骑青藏线去拉萨。”
女孩的话让我再次敬佩不已,骑行?就连想搭车的我,都为未来的海拔与不确定的危险的那几道关口,忐忑不已,而她,要骑过去!
她又说“去年我骑的川藏线去的拉萨。”语气很平和,就好像在北京城里说我坐地铁从东到西一样的平常。但我知道,骑行不论是川藏线,还是青藏线,都是对身体和毅力耐力极大的考验,而且路上会有更多我们这些坐在车里的人感受不到的冷雨寒风。更主要的是,身体会经受各种考验,尤其是体力透支时,哪怕没到当晚的落脚点,他们需要继续前行。
可是此刻,女孩面色平和的仿佛是说最平常的事。我只能暗暗赞叹着女孩的勇敢行为与坚韧。叹服我所不能及的勇敢。
聊天中得知,原来这女生是学校老师,只是利用暑假出来骑行,她会在格尔木停留几天等朋友一起骑到拉萨,我说我在格尔木停留几天,就是打算做进藏前的最后调整,必须让身体在格尔木先适应海拔。我半是玩笑的语气介绍自己,其实等于是“罢工”跑出来的,因为老板一直不给结算欠我的工资而跑出来,想趁机走青海西藏新疆。
与她越聊越投机的我,竟然与她越聊越投机的忘记时间,甚至忘记自己说过我要洗衣服的话,而那些脏衣服明明都堆在眼前。从她开朗的性格与谈吐可知,这是一个充满正能量并且聪慧的女老师。
我会笑,玩笑着说我小时候最怕老师,因为我数学不好。
我也会偷偷的想,小时候怕老师这样的职业,是因为儿时的敬意,而现在,这样满满正能量的老师,却是投机的朋友。完全没有小时候想象中的,老师的架子。
格尔木的8月3,依然是夏日炎炎的热着。格尔木的环境,果然连空气都是干燥的连呼吸都让人疼痛着......
傍晚,我晒在青旅院后的衣服不多时水分几乎全干,回房间看房间的第三个女孩已回来,看起来虽瘦却很结实的样子,也是长发过肩,女老师与她搭话聊天时,我忙着整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只是简单打了招呼,便默默听二人的谈话。原来她也是打算进藏的,今天她也去了可可西里与昆仑山口,好像说因为那里海拔高,确实有了点高原反应,只是回到格尔木,症状缓解了些。她说时,我只是默默的听,但听她又吸溜着鼻子还有点咳嗽的症状时,我忍不住插话“你是不是感冒了?感冒去西藏可是危险的。”
“好像是有点感冒,不过不要紧。”长发女孩说。
“谁说感冒不要紧?”我撩起整理了半天的头发,说的严厉又认真“去西藏海拔高,感冒比高原反应更能要命。感冒治不好容易肺水肿,脑水肿。肺水肿可以治,要是脑水肿就挂了。”
“对啊,去西藏感冒很危险。我这有感冒药你吃吧。”女老师从她包里翻出感冒药送给长发女孩。
“我也有。”我忙拿出自己准备的两个药包,摊开在床上,搜罗出药品里所有感冒药物,也递给她一些“我这也有。”
“啊,你们俩,我好感动啊”女孩忙说“我吃药我吃药。”一面说着,一面还不忘拿手机拍照,拍我床上摊开的药,女老师给她的药。
“这也要拍?”我笑,配合着她,在互相加了微信后,果然看她朋友圈马上发了我们各自的药品。
三个女人一台戏,好像到哪里都是,我们这不多不少的三个性格迥异的女人,在格尔木这夜,唱的却都是进藏前的准备大戏。却都在戏散场的第二天,一样的痛苦不堪。我是彻夜的因为空气干燥鼻腔呼吸痛的彻夜难眠,几次入睡,都因为鼻腔的疼痛醒过来,艰难的呼吸,希望得到一点点湿润,却整夜得不到湿润。女孩与女老师,也都在诉说这干燥的难受。我摸着鼻子,感觉不对劲,简单碰一下也疼痛不堪,忙拿出小镜子照,
原来一夜的干燥疼痛,鼻腔里,已经生出血痂。轻轻一碰,居然又有血丝沾到了指尖上。
“这里这么干?”我看着指尖上的血迹,感慨着问女老师“拉萨也这么干吗?”
“拉萨比这湿润多了,格尔木太干了。”
“我今天晚上睡觉,得用湿毛巾盖住鼻子呼吸湿毛巾的水分了!”我鼻子因为血痂,痛苦的又躺回床上,无奈着我这儿时呼吸惯了海边湿润空气的人,在这西北城市,因为不适应干燥,一夜间生出血痂的痛楚。只是我还必须,在这干燥的格尔木多待上些日子,哪怕只是闲逛,哪怕只是睡觉,聊天。
当我站在格尔木的火车站,退掉之前买的不需要的票时,动摇间,还是买了两日后,格尔木开往拉萨的火车票。
青藏线的火车进藏的最有利保证是,火车从格尔木开始到拉萨,车厢加氧,以防备火车穿越4千多,5千多,乘客对高海拔的不适应。但即使这样,听说火车经过4700以上的海拔时,还是有很多乘客在加氧的车厢里,呕吐头痛的出现高反。
我担心的依然是,没有找到同行的伙伴,我一个人要搭车经过沱沱河、五道梁、雁石坪。并且幸运的搭到一辆车跟随两天才能到拉萨。不幸运的,倘若中途下车,在气候条件、海拔条件都恶劣的青藏线的最艰难路段,我一个人便就真是在生命冒险了。而且,就算搭车成功,没有火车上的加氧设备。我的身体能否适应突然增高的4800,5300的海拔?我依然不确定。
我必须让做万无一失的准备,和最坏的预想,倘若不幸运,在那么高的海拔,路上车少人稀,倘若万一突然出现高反,一辆车也看不见时,对于一个独身行走的女人,是致命的。
我攥紧手中两天后前往拉萨的火车票,虽然不甘心不能踏足唐古拉山口,暗自祈祷“只要找到伴,只要两天时间我能找到一起搭车进西藏的伴,我就退掉火车票。”
我把我的决定告诉女老师,她也表示理解,也建议“你最好在手机里装个‘途友’的软件。也许能找到和你一起的小伙伴呢”
格尔木三天调整
我终是没有找到一起徒搭青藏线进西藏的伙伴。
格尔木三天,我与女老师每天都在阳光下闲逛,聊天,甚是投机。我们做的最疯狂的事情就是,在这青海觉得身体对维生素的需求,逛菜市场,都买了些生菜、黄瓜还有些可以生吃的蔬菜,然后回青旅的房间——蘸酱吃。互相吃的很是开心,互相说着,自己可以十几元钱吃两天!
我说“我现在想好了,打算两个月用4千走完4个省。”
“那你绝对能创作奇迹。”她说。
吃着生菜,逛着街,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我几乎怀疑,我们已经不像旅行,但在格尔木,这样的调整做进藏前的准备,心灵的放松,伙伴的投机,便是最愉悦的旅行。
午后,我推开窗子,然后听到沉闷的声音,懊恼的叫“我的登山鞋晾在窗台上,肯定掉到平台上了。”我踮起脚尖,觉得平台有点深,虽知可以跳下去捡鞋子,却懒懒的。
她在后面也跟过来看,说“好像有点高。”
我依然懒懒 的,到了傍晚,也懒得去捡那只鞋,告诉自己,随时可以捡回那只鞋,反正第二天晚上才走。却见女老师找了东西,跳上窗台,帮我勾起了登山鞋。然后跳回房间说“我怕我明天早上走了,你还真的勾不上那只鞋”
我心里透着感激,却不想说感谢的话,觉得感谢有点轻,这个女老师,有我所没有的积极乐观和阳光。
我想,青海遇见她,是我的收获吧。
格尔木,我没看多少景色,却收获了一份最是投机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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