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存 摄影/撰文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我们一行10人是唱着这首慷慨激昂的壮歌走近黄河源的。其实，当时风没吼，马没叫，黄河更没有咆哮，作为黄河源头的鄂陵湖、扎陵湖以其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和美轮美奂的绿迎接了我们。

站在牛头碑前，左边是鄂陵湖，右边是扎陵湖。远远望去，远山如黛，两个湖泊尤如两块湛蓝的宝石，镶嵌在绿色的草原上。太阳暖暖地照着，微风轻拂，天碧如洗，白云如波涛，在天边与湖面间翻滚，湖水象一面镜子，随着白云与蓝天的变幻改变着颜色。水鸟在湖面低低飞翔，间或一个猛子扎入湖中，荡起阵阵涟漪，同去的影友兴奋不已，架起长枪短炮，噼噼啪啪拍了个够，而我拿着相机，端详着眼前目不暇接的美景，不知拍什么好，坐在嶙峋的岩石边，看无名山花从石缝中绽出，一簇簇，一团团，灿烂无比，象野火燃遍整个牛头山岗。抬头远眺，鄂陵湖、扎陵湖象两只眼睛，正出神地望着我。啊，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黄河源！我觉得他们在等我，等了我几百年几千年；我也在找他们，找了几百年几千年，今天终于见面了，却又那么陌生。在我的想象中，黄河源不过是雪山下的几支涓涓细流，而眼前却是两个那么浩瀚、那么美丽的高原湖泊。如果不是牛头碑上明明白白地刻着“黄河源”几个大字，真的不敢相信。

风起了，湖边寺庙旁的经幡随风猎猎扬起，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抓起相机，如风般向湖边奔去。到了湖边，捧一捧湖水含在口里，甜甜的，吞入腹中，一股清凉直沁肺腑。啊，这就是我们的母亲河源，这就是我们母亲的乳汁啊！走在静静的湖边，见水鸟像编队机群掠过湖面，被我们一一摄入镜头：几只野鹿在远处张望，也被我们用长镜头拍了下来。为了纪念这难得的黄河源之行，大家又唱又跳，在湖边相互拍照留念。我们的欢乐惊动了在一旁放牛的几个藏族小孩，他们好奇地问：“叔叔，你们乐啥？”我答：“纪念到了黄河源。”“为什么叫黄河？”“因为水是黄的呀！”“这水不是清的么？”我一下被问住了。如果答，因为植被糟到严重破坏，清水路过黄土高原，水就变黄了；还有沿途城镇过量排污，水就变浑浊了。这个令成人脸红的回答，我实在说不出口。见到湛蓝而浩瀚的鄂陵湖的兴奋，一下子消逝得无影无踪。是啊，如果再不重视环境保护，我们拿什么来面对我们的后代。

坐在回程的车上，大家都没说话。看着湖边草地上千疮百孔的鼠洞和已有沙漠化迹象的草原，再想起每年都读得到的黄河中下游某些河段断流的报道，心情非常沉重。是的，如果不抓紧治理，过不了多少年，草原沙化，湖泊萎缩，沙尘满天，鸟兽绝迹的可怕景象就会出现。那时，我们还会到这里来旅游吗？来吧，朋友，大家都来出一份力，根治鼠害，保护草原，让黄河源天常蓝、水常青、草常绿、花常开，让母亲河一路欢歌奔向大海！

高高的牛头碑，在黄河源头威武地矗立着。

雪山母亲的乳汁，是黄河的源头。

鄂陵湖，清澈如镜，牦牛在湖边悠闲地觅食。

听见响动，水鸟像编队机群掠过湖面。

因气温低且风大，湖边的花儿只能贴着地长。

草原千疮百孔，那是老鼠的“功劳”。

藏羚羊沮丧地站在那里，背后是干涸了的小水塘。

沿途风景，美丽冻人。太阳出来了，人才开始活动。

觅食的牦牛不用看管，牧牛人在阳光下打理自己的生活。

入夜，月亮睁着大大的眼睛，惊奇地看着母亲河在草原上幽灵般游动。

难得来一趟，留个纪念吧。陈老头没高反，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