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惭惭冷了,想起小时候爱吃的羊肉面片。
那时候,每到秋冬季节,遇到寒冷的日子,爸爸总是买回一些羊肉。
然后,忙碌的就是妈妈。
往往是夜晚,晚饭。因为爸爸会在家吃饭,学校上班的妈妈时间又比较充裕。
那时候我们家烧煤炉。
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佩服我的妈妈,能把煤炉的火候控制的那么好。不管怎样都会让我们一家无论在家吃饭的几口人,都能及时吃上无论早午晚饭。
厨房不是很大,除了忙碌的妈妈,大家都会呆在正屋看电视。
我是那个怕冷又急性子坐不住的孩子。一会儿跑去厨房看,一会儿跑去看。
当然,我也是那个最能给妈妈帮点小忙的孩子。比如,妈妈说:剥根葱,我立马剥根葱。
妈妈又说:趁着洗几棵芫荽。
我立马照做。
就见老妈先是和好了一块面在面盆里拿布盖上醒着,接着是把羊肉洗净切成几个稍大的大块,钢精锅里兑上水,就把羊肉放进去。放上姜片,也放上几粒干红辣椒。
接下来,妈妈会吩咐我:赶紧找扇子,把火扇上来!
我就找个小板凳往炉前一坐,拿着妈妈用布包好边的大蒲扇,急急地扇起来。
妈妈开始从墙上挂着的大白菜上掰下几个叶子,哗哗刀一切,扔盆里洗洗泡泡。
我一会急扇,累了,改成慢慢扇。一会儿上下扇,一会儿左右扇。
总之,炉火很快由冒烟,变成冒火,火苗由小到大,一直到蓝色的大火苗忽忽地包围了钢精锅的锅底,还往上一窜一窜…
往往这时候锅里的水已经发出了响声,由小到大,很快沸腾了,冒出了细丝丝的蒸汽。
妈妈下令:好,中了!
累了又累的我,赶紧丢开蒲扇,跑去正屋了,看看正屋的人都在说什么看什么。
一会儿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肉的香味。其他人很少受影响,都在继续看电视或是谈笑,等喊吃饭。
我不。
马上又蹿到厨房。
妈妈已经揿开锅盖。把煮熟的羊肉块用筷子扎上来,放在案板上,用莱刀切成一小薄片一小薄片的⋯
真香。
我静静地立在锅炉旁边,看妈妈手起刀落,一会儿功夫,都切完了。
妈妈这时候,往往、几乎肯定,停下手,直直腰,从切好的一堆羊肉片里,找几小片瘦的肉,温和地、轻轻地、很随意地、小小的一声"给"一一就把肉递给了我。
看我一放嘴里嚼,就问:熟了没?烂不?
我就报告:熟了!烂了!
现在想想:妈妈为什么不自己先尝尝呢?
⋯⋯
这个时候,我扇好炉火跑去正屋玩的时候,妈妈已经撖好了面片。
我们说的面片,是那种三角的。是撖成大面片,用撖面仗卷起来,顺着撖面仗从左到右划一刀,然后上一下、下一下把片片切成大的三角形。
妈妈说是柳叶面、形状大小略像柳树的叶子。
这种面片,好煮,不相互缠。
把切好的白菜放锅里。把切好的羊肉也再放进锅里。
大火再煮一会儿,香气更浓了!
大伙儿终于等急了,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就会问:好了没?
有时爸爸也会来瞅瞅。
妈妈一边揿开锅盖,往里面下面片,一边朗声回应:快了!马上好!
盖上锅盖,蒸汽一大,就是面煮开了。妈妈手拿筷子,快速地把面片划拉散。
再盖盖锅,再一大冒蒸汽,好!面片就熟了!
热滕滕的羊肉面片,就做好了!
妈妈会最后放入事先用盐、小磨香油腌好的葱花,勺子一搅,吩咐我:喊人吃饭!
我应声向正屋大声喊:吃饭了!
然后,就会帮着把碗从碗柜里取出来,一个个递给妈妈。
正屋出来的家人们,一个个聚扰过来,接着妈妈给盛好的饭。各自找地方,呼噜呼噜地吃起了美味⋯.…
往往一人都要喝上两到三碗,热滕滕地,喝得浑身冒汗,脱去了帽子,甚至于把衣扣都解开了。
现在想想,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这几天,也是天寒。今晚,我也做了一样的羊肉面片。
饭后,来不及洗刷。
坐下来,静静想一会儿爸,再想一会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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