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在青藏线南线沙漠绿洲之称格尔木各驻军部队的最后一场演出。第二天一大早,绿色大轿车又载着我们奔向新的目的地北线敦煌,汽车七十七团新的征程。
汽车驶出格尔木不久,公路两旁的树木,植被渐行渐少。蜿蜒起伏的青新公路似一条"天路"看不到边......
坐在车内,回目远眺,初秋的高原,天空深蓝的像海水;高原的阳光,如清泉清澈透明;远处的雪峰,若影若现,似冰凌玉洁;高原的山,更显得愽大雄浑......
沿途还分别给大柴旦兵站,冷湖石油管理局进行了慰问演出。冷湖的演出当晚,石油工人们的热情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台上台下的互动,把晚会推向了一个又一个的高潮。演出结束后卸台时,作者发现自己的军帽不见了,急得一头大汗满台寻找,西安战友薛瑞光见状笑呵呵的说道“骑着毛驴找毛驴,在你嘎吱窝里夹着咧,个瓜怂”。尴尬的作者赶紧把帽子带头上,想起此事,晚上躺被窝里都禁不住偷偷的乐……
第三天中午,告别了冷湖石油管理局热情的采油工们,汽车奔驰在公路两边是连绵不断戈壁荒漠。绿色的大轿车,似一叶扁舟,飘浮在起伏不定的沙丘,中间是柏油路面的青新公路上,向着敦煌方向飘去……
一望无际,渺无人烟的大漠荒原,起伏跌宕的柏油公路两旁,时不时有形似马头一起一伏,俗称"叩头机"的采油机映入眼帘,在浩瀚无垠的大漠中犹为醒目。在柴达木盆地的冷湖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石油资源。青海石油管理局就设在大漠深处。
因石油而形成的采油,炼油厂,加工厂等厂矿配套企业,医院,学校,剧院,商店,澡堂,街道一应俱全,当年俨然一个小社会,这里,就是大漠深处的一片绿洲……
从青海大柴旦到甘肃敦煌有一段无人区公路,位于柴达木盆地内,四周戈壁与沙漠环绕。整个路段全程约300多公里,沿途几个小时的风景满目都是灰与黄沙的颜色,路边时不时偶有一些野生动物出没。汽车在起伏跌宕的沥青路面奔驰前行。
翻越位于甘肃,青海,新疆三省(区)交界处,海拔3600多米的当金山,那里是人迹罕至,飞鸟不驻之地。当金山是连通柴达木盆地与河西走廊之间的交通要道,只有一条公路沿山而过。由于长年汽车的碾压而造成路况不好,搓衣板似的公路,汽车行驶在上面颠簸的厉害。车里的人们随着发动机的“哼哼”声,也随着汽车的慢上坡不停地摇晃而昏昏沉沉的入睡……当金山位于祁连山与阿尔金山的结合部位,山脉呈东西向展布于肃北之南。层峦叠嶂,山势陡峻,植被稀疏,岩石风化明显。给人的感觉是一座灰扑扑,阴沉沉的大山。
公路两旁的山体粗犷而冷酷,令人感到一种压抑、畏惧,却另有一种粗犷的质朴美,似一幅凝重的画,更如一首深邃的诗,默默地诉说着它自远古以来久远,很久远的故事……
山上光秃秃的,尽是大如巨石小如面盆的陡峭石崖,遍山的泥沙黄土,不要说像样的树一棵没有,连石缝中长的杂草,恐都数得出来有几根。汽车驶出当金山口奔驰在驶入甘肃的路上,就基本驶出了无人区和柴达木盆地。沿途山坡上不再是寸草不生的荒凉,漫山遍野的丛丛绿植开始出现,若隐若现的羊群似白色珍珠般散落在车窗外的山坡上,掉队的羊儿不时极速地穿越公路,带给车内人们不断的惊喜与赞叹。随着一路下坡,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地变得不同,群山不再是那么荒凉。山下几乎是一马平川,风蚀的红色雅丹地貌渐渐的多了起来。人烟也稠密了一些。视野也豁然开朗,临近黄昏和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给人以灯火阑珊处,悠然见南山的视觉冲击,心情也豁然开朗。汽车驶进位于敦煌汽车七十七团大院已近深夜。
第二天晚上给七十七团官兵演出结束后的次日上午,参观敦煌莫高窟,感怀先人们,给我们留下璀璨的历史瑰宝。巧遇日本某电视台在这里拍摄《丝绸之路》,日本著名的作曲家喜多郎亦在其中,猛见这么多的中国男女军人,他们亦感喜出望外。领导经再三考虑,同意了他们与我们集体合影的请求。数年后,央视播出的由喜多郎作曲,中日合拍制作的纪录片《丝绸之路》,曾经轰动一时。
当年参观莫高窟,还有许多人没参加拍照,不知在哪个窟里参观呢?
▲ 战友宋锦克,周一合影于敦煌莫高窟千佛洞
▲ 王斯年,杨忠英,作者拍摄于莫高窟千佛洞前
▲ 一九七三年拍摄于敦煌莫高窟千佛洞前,还能认出他们是谁吗?
结束了敦煌地区的演出,汽车又载着我们沿武威,张掖河西走廊,翻越祁连山脉,返回驻地西宁的路上。汽车穿行在两旁笔直,高大白杨树的柏油公路上,公路两边平整的土地里,农民们正忙活地收获着丰收,享受着因丰收带来的喜悦和舒畅。夜宿张掖,队里组织在当时当地最大的影院,观看了最新上映的法国影片《尼罗河的惨案》,该片是根据英国女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同名小说改编的。因作者第一次观看此类悬疑侦探影片故而印像深刻。
汽车缓行在起伏不定,蜿蜒的祁连山脉,满山的青草已随着入秋而变得泛黄,停车于山坡村庄小憇,村里除了头裹黑头巾的妇女,小孩和几只围着我们不停狂吠的狗之外,几乎少见青壮年的身影。
回到西宁,我们感叹这次上千公里行程的下部队演出,感受到部队官兵对文化生活的渴望,感动青藏线官兵在气候恶劣的生存环境中的奉献精神……
现在重习唐代边塞诗人王昌龄的《从军行》一诗中“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才真正感受到诗人浪漫,豪迈,悲壮,凄凉,不歼敌人终不还的坚强决心。
2018年初秋,作者随战友重返青海,再游祁连山,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早已没了当年的冲动和感慨,更多的却是留下些许遗憾。原来的景色已没了原始的古朴和年轮的痕迹,许多人工雕琢景点,破坏了原有的格局和风味,真应了俗语中所说“没了原有的韵味,感觉怪怪的……”。
年纪大了,总爱回亿往事: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愿他们总是在自己尘封的记忆中那么美好,那么完美,那么值得记忆和玩味……
呵,我的青春记忆。
……
谨此感谢战友薛瑞光,叶晓山,苏云,张翔提供的素材。因年代久远,许多地点或事情记录不详和不符之处,恳请战友们谅解为昐!
2022年2月19日于春雨中的重庆
留言跟帖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