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青海省互助土族自治县松多藏族乡的十八洞沟村,纯属意外,一个令人惊喜的意外。
从敦煌、阳关、玉门关,沿着河西走廊一路西行,在莫高窟朝着敦煌守护者常书鸿的画像深深鞠躬致敬,西出阳关感受“劝君更尽一杯酒”的千年幽思,再到玉门关外寻觅《凉州词》有些怨艾的意境,其实,羌笛何须怨?是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啊!
采风乐此不疲,观摩演出更得用心观照,王潮歌的《又见敦煌》“流线式”空间体验方式,在声光电的震撼中穿越在一千多年的时光隧道里,去寻觅古丝绸之路茫茫沙漠中的一片绿洲——心灵的绿洲!
(莫高窟留影)
看完演出,我已不再怨恨那个偷卖经书给伯希和的王道士,文化遗产本来就是属于全世界的,那些宝贝放在大英博物馆里,也一样受到了很好的保护。要是留在国内,也可能会葬送在清政府贪官的手中或者“文革”破四旧的火中……
(《又见敦煌》王道士祈求菩萨原谅的场景)
西北民谣歌手张尕怂的专场演出,弹三弦、冬不拉、秦琴,唱民间小曲,让人领略了离心灵最近的声音。还有就是兰州的牛肉面,真的是只有在兰州吃才更正宗、更巴适!每一家牛肉面馆里,都是一家几代人熬着同一锅骨汤、守着同一碗拉面,用的是心和时间,烹调出的是“一清二白三红四绿”有滋有味的日子。
打道回府从西宁飞呼和浩特之前,被青海的朋友小苏挽留住多逗留了两天。也就是这两天,引领着我走进秘境十八洞沟村。想来,人生真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和机缘巧合啊。
(古村落青苔满身的院墙)
小苏的朋友小李叫李海锋(网名柴宝盆),一样的憨厚热情。两位青海汉子,都娶了精明干练的外地妻子,一个是内蒙古的豪爽女子,一个是陕西的灵巧婆姨,两家的小日子都过得风生水起。
(十八洞沟梯田)
临行前,受小李邀约去他老家的小村看看。于是,距离西宁机场仅10多公里、遗落在青海湖畔大山褶皱里的古村落——互助土族自治县松多藏族乡的十八洞沟村出现在了面前,就像前世深交、今世初见的老友,乍一见面,便心生喜欢!土族县里的藏族乡,土藏蒙汉多种文化与风俗叠加在一起,其民风民俗自然更加别具一格、耐人寻味。
(土族老民居)
喜欢这里不加雕饰的景,喜欢这里生态本真的饭,更喜欢这里淳朴好客的人。虽然是小李的客人,邻居见了马上便招呼进家喝茶吃饭,向我们逐一展示和介绍他们土族人的生活习惯和民风民俗。
(土族夫妻与作者合影)
土族有着悠久的历史,研究人员的说法有多种,有的说是蒙古人的后裔、也有的说是吐谷浑(霍儿人)或蒙古人与霍儿人融合来的,还有的说是阴山白鞑靼和沙陀突厥人的后代,土族语言属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怪不得见了他们觉得格外亲切呢,原来和我们内蒙古有血缘关系。
这是土族夫妻早早给女儿亲手缝制的嫁妆。盘绣是土族女子一生中的必修功课。土族姑娘出嫁前,要在娘家办一个盘绣个人展,绣制的衣服、配饰、鞋袜看上去色彩缤纷,极具民族特色。
这是他们家的老物件,牦牛皮镶贴的红木箱子里,珍藏着的是爷爷1957年的预备役军士证明书。
告别出来,还非得拉住你,带上一个藏族风味食品烤馍,菜籽油包裹的馍里还有当地的一种绿色的豆子。纯天然、无污染,这个烤馍,我们一直带回了内蒙古。
(这是我吃过的最香醇的煮蚕豆)
小李的妻子心灵手巧,早已在家为我们备好了特色美食。听说家里来客人了,邻居们有的送来了烤馍,有的送来了蚕豆,邻里之间相处得融洽和睦。
这一盘土族土猪肉,也没加什么佐料,吃起来却唇齿留香,这就是城里人苦苦寻求的家的味道和小时候的味道吧?
这道菜是萱蔴煎饼,萱蔴就是那种叶子上长刺的植物,人接触了以后会奇痒难忍。萱蔴晾干磨粉后和面糊一起做煎饼,吃着有一种独特的风味。看这色香味美的特色小吃,是不是很有食欲呢?
塑料桶里盛着的青稞酒是小李特意为我们准备的,68度,喝一口,那种热辣辣的感觉从舌尖直达你的肺腑咽喉,就像村民们热情滚烫的情愫,能让你回味良久。
同行的老赵心心念念想喝碗酥油茶、吃顿糌粑,这不,小李正手把手教老赵亲手调制。
酥油、奶茶、白糖、奶杂子、青稞炒面,汇集在一个碗里,然后用手在碗里反复搓捏揉压,期待已久的美食即将呈现。
(藏族特色美食糌粑)
用力捏紧实以后,老赵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糌粑,头点得像捣蒜,心愿得偿,老赵激动地学着陕西口音说了一句:“正经东西”!
(小李和老赵在研究美食)
十八洞沟村离青海湖一百多公里,紧挨着西宁飞机场和佛教圣地塔尔寺,小李是虔诚的佛教徒,他说,自己这些年也挣了一点钱,想回村里搞旅游,带着乡亲们共同致富。我说,这儿是个适合修心养性的地方,等过几年我退休了来和你一起搞!君子协议就此达成。
(塔尔寺里的酥油花)
如今,生活在喧嚣都市里的人们,总是想着去亲近自然、回归本真,去领略内心真实的风景,这是一种心灵的皈依,更是一种涤荡世间尘埃的方式。这些年古村落民宿的兴起与火爆,也印证了这一现象。梦回故乡,落叶归根的不止是人的本身,还有人的心灵。
踏上归途时,从飞机上俯瞰阳关古道外的七彩丹霞地貌,心里想:谁说西出阳关无故人?再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我的故交好友!
(阳关古道)
还有一件事得再多说几句:去阳关和玉门关,一路吟诵的是王维、王之涣、王昌龄的诗句;去敦煌,看望的是可怜的王道士王圆箓;《又见敦煌》的编剧兼导演又是王潮歌;导游司机名叫王燕,笔者本人也姓王,这一路,咋就都是我们王家人呢?
(大美青海湖)
后记:此文发表后,热心网友“嫃杺渶雄”留言提醒,文中“蓄蔴”写错了,应该是“萱蔴”,上网一查,固真如此,立马改正并隔空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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