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看社火

文：张天科

“走，看社火去，”“在哪里去看？”“宝鸡高新区。”“走！”

这两年，受疫情影响，人们不能聚集，春节过得不像春节，年味很淡，没一点热闹劲。这不，一说去看社火，人们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好不容易等来了舒发心情的机会，谁还不想去趁趁热闹，观赏社火游演。

说走就走，我和老婆吃完午饭不到一点从家里出发，途经蟠龙大桥到达高新大道。只见公路两边早已挤满了观看社火游演的人群。

这次社火游演是宝鸡高新区为丰富春节期间群众精神文化生活、弘扬民间优秀传统文化，过好元宵节，决定在农历正月十五下午，邀请社火团队(轻卡34辆)在高新区开展火游演活动，红红火火喜迎虎年元宵佳节到来。

当日下午二点， “快看，社火过来了！”人们纷纷驻足翘头观看，只见社火团队装扮的舞龙、舞狮（虎）、跑旱船、威风锣鼓彩车依次而过，炮鸣声、锣鼓声、欢笑声夹杂其中，各种身穿古装，憨态可鞠的人物造型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而后社火游演团队由南向北齐聚高新广场，一场热闹非凡的传统民俗社火游演活动正式上演。

社火表演节目分为：威风锣鼓、群虎闹春、龙飞凤舞、狮子戏春、少儿花鼓、大头娃娃、跑旱船、扭秧歌等。

现场表演开始，锣鼓喧天，飒爽英姿的“女子威风锣鼓”，将几十面鼓敲得震天响，鼓点铿锵有力，似滚滚春雷，排山倒海，声震寰宇；“群虎闹春”表演，一群可爱得“老虎”，忽而回首匍伏，忽而摇头摆尾，千姿百态，妙趣横生；女子舞龙队，似游龙戏水，上下翻飞，左右腾舞，煞是好看；南狮表演，威武凛凛、群狮争霸，令人叹为观止；少年儿童表演的“新花鼓”，一群童真少儿，欢快舞动，鼓点整齐，节奏舒缓，铿锵有力，让人目不暇接；扭秧歌、抬花轿、跑旱船，动作夸张，逗得人们捧腹大笑。

接着是社火车队巡演。这次现场表演的社火是车社火，全部由汽车组成。耍社火者扮成各种人物，手持道具，双脚踩着木跷，高者三五尺，低者尺余。社火的演员角色外围有宝儿、老爷、胖婆娘、哑巴、傻公子，他们属于外场但都是重要角色；另外根据民间故事扮演的诸如八仙、三打白骨精、封神人物等等，还有抬花轿、划船女、牛斗虎、踩高跷、独杆轿、老汉推车等秧歌队形象逼真，动作优美，栩栩如生的精彩表演，围观者如海似潮，途径街头巷尾，处处围得水泄不通。

此刻观看社火的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人如潮涌。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我和老婆只能站在外围，好在我个子高不影响观赏。等到一辆造型各异的社火车和人物造型从我面前而过，我兴致勃勃观看社火表演，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照相，定格美好而又难忘闹社火的节日画卷。

而后社火沿街游演开始了，又唱又跳的花旦们乘上了花船、花车，也有骑着彩马的，还有挑着花灯的，这时都呈现出不同的面孔，充当着不同的角色，他们载歌载舞，尽显优美姿态，如冲锋号一样的声音一响起，浩浩荡荡的向前进发。

人们扶老携幼，跟随那人流前行着，拥挤着，欢腾着；丰富多彩的节目表演，给人们带来了欢乐，给家乡带来了美感和动感，让我也过足了痛失年味之瘾。

“社火” 在陕西也叫“社虎”，在黄河流域，“社火”有几千年的传统和历史，是中华民族古老的风俗之一。在黄土高原地区的农耕文化传统中，社火是历史最古远、内涵最丰富、规模最宏大、气氛最热烈的一种民俗文艺形式。社火是中国民间一种庆祝春节的传统庆典狂欢活动，也是陕西关中地区群众喜爱的一种群体性民间舞蹈，它涉及音乐、舞蹈、曲艺、杂技、武术、戏曲、工艺美术等众多艺术门类，包括芯子、高跷、狮子、龙灯舞、竹马、旱船、秧歌等舞蹈形式，多逢春节或喜庆时日演出。它来源于人们对古老的土地与火的崇拜。“社”为土地之神，“火”能驱难辟邪。

过去的社火主要是背社火、抬社火、马社火、高芯社火，现在主要是高跷社火、马社火、车社火。根据表演形式，社火可以分为造型与表演两大类。造型社火是以各种手段展示人物、动物等造型和工艺，如陕西社火中“艺术芯子”，就是在一个专用的桌子上，固定好约两米高的钢筋，用彩色纸在上面做出各种东西的造型，如棉花、果树、纺车、龙、虎等世间百物，然后按表演内容把四、五岁的儿童装扮成戏剧人物，站立在顶端，最少一人，最多可达十多人。他们或者并排站着，或者一层比一层高地排列，有的双臂摆动，像在行走，有的像在荡秋千。由于他们高悬在十米高的空中，场面惊、险、奇、巧，这一夸张独特的表演艺术形式，既保留了古朴稚拙的社火风格，同时也令人叹为观止。

社火表演时，不说、不唱，不受时空限制，所以表演的内容很丰富。从古老的神话传说、历史故事、传奇英雄，到现实生活都可以在同一场社火中进行表演。表演者要画上社火脸谱，穿上表演服装进行表演。表演的内容往往是家喻户晓的民间传说和戏剧故事，通过一个或一组人物展现一个故事。

最有特色的是表演者的脸谱。它们用色讲究，朴实无华，主要有四类：民间神话、传说故事，历史和戏曲人物，拟人化的动物和自然现象。

社火表演的具体形式随地域而有较大差异。在我们西府宝鸡最著名的当属陇县的“陇州社火”历史悠久，渊源流长，具有明显的地域特色和历史传承色彩，是我国保留最完整的原生态民间文化历史遗存。其表演形式可谓是独具特色，形式多样，有重现古战场的马社火、粗犷剽悍的背社火、传神夸张的脸谱社火等，作为当地民间艺术瑰宝，以其独特的人文景观和传统习俗而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尤其是马社火装扮者身着古代战将的铠甲战袍，手持把子（如刀、枪等），骑骡坐马，雄姿猛健，威风凛凛，每个装扮者的脸上都用鸡蛋皮做成的“疙瘩”贴在脸上，生动夸张，更是威武异常。每逢春节元宵之际，集中在县城游演，扮装团队多达二百余个，游演者达四五千之多；游演时队伍阵容庞大、气势宏伟、热闹非凡，数万群众到场观看，大街小巷，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轰鸣，彩旗飘扬，绚丽多姿，成为一大景观。

闹社火作为一种古老的祭祀、驱邪、祝福的传统，曾经在中国各地非常流行。随着时代的发展，现时，社会从根本上摒弃了对“神”的崇拜和对祖先的祭祀，纯粹演变成了一种内容健康、形式活泼、名目繁多、生动有趣的文化娱乐活动；同时，社火的祝福意味越来越浓，也成为一种新的民俗。

元宵节作为新年的延续，是过年庆祝活动的最后一个高潮。红红的灯笼挂起来，喧天的锣鼓敲起来，热闹的社火耍起来......2月15日，元宵佳节当天，无论是在偏僻的乡村，还是在县城，到处都洋溢着社火为大家带来的喜庆欢乐的气氛。社火队伍让城乡的大街小巷“火”了起来，数万市民在欢乐中大饱眼福，大家同祝大地回春，也是预先庆祝一年风调雨顺庆丰收的喜悦之情和以此来表达人们国泰民安的祈求。

时过境迁，过大年、闹元宵社火表演似乎让消失在我脑海里的“威风锣鼓、舞龙、舞狮、跑旱船、扭秧歌”的场景又回来了。这浓浓的年味，这熟悉的场景，这久违的乡愁，让我久久地留恋、品味与怀念。